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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安;心与】轮回转生

宿伞之魂:浮生若梦

奇怪的搭配又增加了(?)

有挂件拟人预警,全文8k+

主CP咎安,副急冻核心×日与月

拉郎依据(和 @霜_冻_ 一起讨论的结果)

:日与月是唯一一个和急冻核心画风对得上的,个人感觉都有幻想(?)风格。

如果大家认真观察了的话,会发现日与月周围有蓝紫色雾气装饰,而急冻核心也有白色雾气。

两个挂件都和时光有关(急冻核心描述:凝结,是科学赋予时间的伟大魔法;以及日与月的溯洄)

其他的可能属于我个人思维发散,比如日与月和急冻核心一个梦幻一个现实,一个过去(因为溯洄)一个未来。

所以TA们的性格大概也是一个感性一些另一个理性。

急冻核心性格简述:

冷漠,话少,十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是)

我不知道,关我什么事,我也很无奈

日与月性格简述:

腹黑,略微有点病娇,偏执,为达目的有时会不择手段

但平时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挂件能力简述:

急冻核心:时间+凝结=时停

日与月:回溯

原皮推演向,故事大约是一个疯批为了改变两个主人的命运一次次回溯时间不惜让他们一次次表演反复去世

比谁更狠系列

要用科学打败魔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关注新紫挂吧??

到这里没问题的话,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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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勃颈上火烧火燎般的疼痛早已消失殆尽,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深处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不想在乎,可是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生。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现,那人的身影依旧无处可寻。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谢必安有些手足无措地向半空中抓去,然而他能抓得到的只有虚空。伞,南台桥,衙门......包括他,一切的一切都在毫不留情地被从他的记忆中抽走。

与此同时,淡漠的女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幻似真:

“主人,我会救你们的......我会让你们都活下去的........”

“时间回放!”

........

冰凉的雨珠正一滴一滴地落在谢必安的脸上。

谢必安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奇怪,自己怎么在原地发愣了这么久?雨下得越来越大,不一会他的全身已经湿透。看这状况,估计就算是打着伞也无济于事。

说是前去取伞,但谢必安其实是找上了衙门,希望能让他们报上自己的名字,用他捉拿逃犯的功绩换来自己当惟一的待罪之人,换得范无咎的平安。

谢必安此时此刻的心情还算轻松。算了,还是快去快回,省得横生枝节。

不要再往前走了。

回去

回南台桥

谢必安一愣。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声音在阻止他再往前走一步,可当他试图寻找这个声音的源头时,声音已经无处可寻。

范无咎出事了

回去啊!!!

谢必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心底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不再犹豫,转身朝南台桥的方向奔去。

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几乎阻隔了太阳的一切光芒,也压得谢必安几乎喘不过气来。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向他砸来,谢必安感到自己已经很难再睁开眼睛。他顾不得再去探究那声音几乎从何而来。猛然,一条青蛇似的闪电从天而降,刹那间刺破了昏暗的天空。

透过朦胧的雨雾,谢必安终于看见了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

闽江中似乎传来可怕的波涛翻滚的声音,水,在一点点地上涨,一个又一个浪花恶狠狠地在江面上起舞,即使是最细小的白浪,看上去也恶狠狠的。

那人伫立在桥下,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又如在等待着什么。

“无咎——”

谢必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告诉那人赶快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可是最终只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呼喊的声音很快被密集的雨声和隆隆的雷声击得支离破碎,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谢必安费力地睁开眼睛。范无咎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感到那人仿佛远在天涯。

转眼间,一个浪峰已经将范无咎吞没。

从谢必安掉头跑回到现在,一切不过只有六七秒的时间。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以至于谢必安根本来不及抓住自己的兄弟,那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时间一直都是很残忍的东西啊。

现在,一切都晚了。

桥,银白色的南台桥,此刻被雨水洗刷的一尘不染。谢必安无力地跪倒在桥边,目光在阴惨惨的雨雾中逐渐涣散。

几日后,酒肆伤人案因衙役范无咎遇暴雨溺亡于南台桥下就此做结。

人们都说谢必安疯了。

的确,自从范无咎离开后,他一直身着一袭白衣,无论晴雨总是怀抱着那日未来得及送来的黑伞,口中反复叨念着范无咎的名字,终日在南台桥边徘徊。所有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毕竟啊,那个曾经一心为乡亲们的衙役早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疯子,仅此而已。

“大哥哥,是你啊......诶,另一个大哥哥呢?”

谢必安的耳边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小孩子正仰着头朝他微笑着,目光中满是惊喜和好奇。

谢必安此时的样子已经不足以用“狼狈”二字形容了。他的头发凌乱的披着,脸色苍白,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日的雨水。

“小姑娘,你有没有见过,他........”

见小女孩并未被自己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到,谢必安几乎是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几日,除了眼前这个小女孩,没有第二个愿意主动接近他的人。

“我.......”

“心儿!”

远处一个年轻的妇女慌慌张张地跑来,“心儿怎么又乱跑,还不长上次的教训?”妇女将小女孩抱起,快速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将谢必安打量一番,然后目光中被厌恶和恐惧充斥,如同看着一个瘟神一般。

“娘亲你看,是上次那个救了心儿的大哥哥!”小小的女孩转头冲自己的母亲天真的笑着,笑得灿烂。

“心儿莫要胡说,这人是个疯子,还是离他远些罢。”妇女听完,只是皱了皱眉头,仿佛自己的女儿是在胡言乱语一般。

“可是......可是大哥哥只是因为找不到人很着急吧,上次心儿被坏人抓走,一直不见娘亲和爹爹,也很着急啊......”

妇女不再理会女儿的话,只是匆匆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个她认为的是非之地。

女孩只得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谢必安,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

谢必安想起来了。

差不多半个月前,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他和范无咎拖着疲惫的身躯办公归来。两人只想着回到家中后好好休息,不料远处一个小摊吸引了谢必安的目光。

摊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凶神恶煞般的壮汉,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泪眼汪汪的,五六岁的小姑娘。那孩子似乎只敢拿怯懦的目光看着大汉,谢必安当时便起了疑。

“无咎,你看那个孩子。”

谢必安带着范无咎朝小孩子走去,打算看个究竟。

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小女孩突然“哇”的一声便哭开了。

“娘亲......爹爹......心儿要回家........”

大汉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化,他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孩子一眼,女孩立马被吓得不敢出生了,只得低着头小声抽噎着。

尽管街上人不算多,但仅有的那么几个也被女孩的哭声惊动,朝大汉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小女顽劣,让各位见笑了。”

大汉没有慌乱,只是冷静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话,抓起小孩子的胳膊便想走。

“先生对待令爱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些吧。”

“大哥哥......救我......我不认识他!我要娘亲和爹爹!!”小女孩大概是被抓疼了,最终目光落在了谢必安和范无咎身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哭喊着。

后来,谢必安记着自己、范无咎和几个过路人合力制服了大汉,将他押到了县衙,果不其然,那人是人贩子。至于小女孩也得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而在此之前,那孩子的父母已经在街上找了自己的女儿足足两个时辰。夫妻俩红着脸对兄弟二人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给他们磕头。

结果现在呢?

无论是解救小女孩,还是酒肆那次,同样是行侠仗义,换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不不不,说得可笑些,刚刚那妇女仿佛从未认识过谢必安一样,她只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全,只是想让她离谢必安远一点。疯子就是疯子,和救她女儿与水火之中的恩人没有任何关系。

谢必安淡淡地望着女孩消失的地方,如同看着设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善意离他远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夕阳西下,将谢必安的影子拉得很长。谢必安猛然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南台桥下。闽江水在潺潺地流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阳光将这座立于此处不知多少年的汉白玉桥染成了橘红色,看上去很美。

可摸上去却是冰凉的,凉得彻骨。

谢必安苦笑一声。

假如还有来生,他还能见得到无咎吗?

与其继续在这个黑暗的冰冷的世界独自一人活下去,被世界唾弃,被人们冷眼相待,还不如.......一死了之。

想来,他的世界正是因为有了范无咎才有了光。毕竟,从被降职为捕役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社会地位便已经算是死了。

他们只剩下对方了,只有这个念头一直鼓舞着身陷衙门的他们坚强地继续面对生活。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在了。

谢必安这么想着,在垂在勃颈上的绳索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向脚下依旧奔腾不息的江水毫不犹豫地跃下........

谢必安本以为窒息感会铺天盖地而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连耳边的水声很快也不复存在。他茫然地睁眼,却发现四周的景物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余无尽的黑暗。

随后出现的是飘渺虚无的女声:

“我会救你们出来的,我的主人们.......我会逆天改命........”

“溯洄!!”

.......

“兄长?”

谢必安慢慢回了神。

时候已经不早了,而今日的巡查任务还未结束。这一整天虽说累了些,不过既然有范无咎陪着他,谢必安也不觉得有什么。

奇怪,为什么看着范无咎这张熟悉的脸,会突然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呢。

如同久别重逢一般。

“兄长哪里不舒服吗?”

见谢必安迟迟不作回应,范无咎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了他,可见谢必安脸色没什么异常,不觉有些纳闷。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谢必安笑笑,温润如玉。

“那便好,我们进去吧?”

谢必安抬眼,面前是一座酒肆,看规格,说低不算低,但说高也并不高。换言之,无论是平头百姓,乃至地方官都有可能在其中,鱼龙混杂。

这便是他们今日最后一个巡视点。

不要进去。

离开这个酒肆!!

谢必安举步欲走,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是范无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兄长你真的没事么?!”

停下!不要进去!

“可能是昨日吹风了罢,有些头晕。”谢必安无奈道,却敏锐地注意到范无咎面露痛苦之色,状况似乎并没有比自己好多少。

“无咎?”

“........不妨事,唉,我和兄长还真是有缘,连身体有恙都是一起。”范无咎故作轻松,企图用玩笑转移自己和谢必安的注意力。

“无咎要真是不舒服也不必强撑着。”谢必安忍不住将手放在了范无咎的额头上,温度不算高,恰恰相反,还凉冰冰的。

“兄长都能忍,我还忍不了吗?走!”范无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迈步便进了酒肆,谢必安无奈地笑笑,也跟着他向前走去。

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一双蓝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仿佛他们迈进的不是一座小小酒肆的门槛,而是人间地狱的入口。

时间溯洄溯洄溯洄溯洄溯洄!!!

.......

范无咎手中死死地握着那一纸委派状。

县官遣两人前去追捕逃犯,希望他们能将功补过。

可这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意味着他们从今以后便是贱民,和倡优奴婢几乎毫无区别的贱民,连普通平民百姓都会看低一眼的,最卑贱的衙役。

他们已经完全无路可退了。

“没有关系的,无咎。”谢必安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了范无咎的眼睛。

“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无咎还在我身边便好。”

范无咎愣愣地听着那人微笑着说完,神色如常,似乎只是在谈论着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良久,泪水夺眶而出。

还好有兄长.......

范无咎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靠在南台桥边,任由洪水慢慢淹没到了自己的小腿。

雨已经下的越发大了,而谢必安根本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取伞?以他对谢必安的了解,那只是谢必安支开他的理由罢了。大员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希望他们中的一个人付出代价,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兄长骗了无咎,那就别怪我当那个食言之人了。

范无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兄长,无咎可能......等不到你了。

........

是夜,繁华尽褪。

漫天的星斗在天空中尽情闪耀着,可惜这对陷于水深火热的,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来说毫无用处。

少女独自一人,似乎是在空空荡荡的桥边百无聊赖地游荡。不一会,她已经上了桥,低头朝桥下望去。

没有倒影。

在这里没有人能看得见她,摸得到她。

少女生着一双漂亮的蓝紫色眸子,像是天空尽头最美的星河。

女孩子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麻木冰冷,她小心翼翼地抚上饱经风霜的桥,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轮回了三次还是这个结果?让她的主人们好好活下去就这么难吗?!

闽江的水依旧在潺潺地流淌着,温柔得像是少女那双星辰般的眼睛,温柔得好像从未泛滥过,从未吞噬过过往的生命。

那轻柔的流水声无法带给日与月任何的安慰。

她的手中渐渐地出现一个由太阳和月亮组成的星轮,在半空中渐渐闪烁着微光,散发着紫色的雾气。

第一次轮回时她没有对时空造成任何干涉,第二次时她试图在那个雨天提醒谢必安,结果没有用。第三次时她则尝试干涉两人进入酒肆,她的努力依旧是枉然。

不不不,她可以把时间再往前倒,她总是可以从那上千上万的秒数中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的,她会改变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命运!!

假如她日与月有唤潮前辈那么强大的法力的话,那她非把那个杀千刀的大员碎尸万段不可。可惜,她除了回溯时间,什么都不会。除了谢必安和范无咎,她根本无法对这个时空中的任何其他人造成影响。

她还有机会,她还有时间,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时间时间!!!

随着星轮的缓缓转动,太阳和月亮在急速倒退,白昼和黑夜快速更替,漫天的积雨云终于消失殆尽,直到一切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新一次的轮回开始了......

.......

“那日是谁先动的手?是你还是谢必安?”

“是我。”

“是我。”

两人几乎一口同声,县官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范无咎强忍着内心的怒气,他转了转头,却见谢必安和他一样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神色晦暗不明。

该死的,明明是那大员之子在酒肆内胡作非为,甚至唆使下人对酒肆的老掌柜拳打脚踢,现在他们却被迫跪在这里认罪!

他们倒是没想到,连那老掌柜都因为妻儿老小被大员控制着只能违心地指认是他和谢必安先寻衅滋事,就更别提见钱眼开的店主和店小二了。

“无咎.......事到如今,明日我们去南台桥一聚,共同商议此事吧。”

“那就如兄长所言。”

第二日,大雨倾盆,黑色的影子刹那间被无情地江水吞噬,白色的影子在雨中跌跌撞撞地前行.......雨的味道......像是土腥味........让日与月几乎无法忍受.......

“回去!!”

第五次轮回。

“做恶之人,罪有应得!!”

可谁知道,行侠仗义换来的根本就不是赞誉。

他们的善良、正义、路见不平,到头来什么都没能带给他们。

县员不愿砸了自己的饭碗,至于民间也无人愿意为他们发声,只是将他们无情地抛向这个世界的全部的残忍和绝望之中。

“溯洄........”

第六次轮回。

县员犯难地看着两纸认罪书摆在自己的面前,内容几乎分毫无差。

通通都是将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和对方完全无关。

而桌子的另一端,是已经没有耐心的大员交给他的一封密函,要求他在三日内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回.......溯.......”

日与月记得自己好像问过主人身边的每一个人一个问题。

大概是说,你们希望那大员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但都能总结为四个字:

不得好死!!!

可是现实呢?

那大员一直活到了八十来岁,寿终正寝,而以他那独子为代表的家人则继续鱼肉乡里,一直到了他的孙子那一代,一切都没有丝毫衰败的迹象。

不光是大员,包括他的子孙后代们,日子都好过的很。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包庇强者而残害弱者?日与月不知道。

.......

不知道多少次轮回过去了。

依旧是少女精疲力尽地瘫坐在桥边。

不管中间经历多少和上一次轮回不一样的事,最后的结果却都和上一次别无二致,范无咎遇暴雨溺亡于闽江中,谢必安自缢于南台桥下。

为什么......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怎么样?”

过了很长时间,或许时间不长,总而言之日与月感到自己是在桥边睡着了,突然被这一阵不该属于这里的,冰冷的机械声和不带感情的语调吵醒。

“你不是.......全都看见了吗......”

“我是问你感觉如何。”

“.......”

“很不好。”

“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吗?”

“少在那里摆出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样子,我,我可以做到的。”日与月说着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难道他们就只配一体双魂永不再见吗?!”

“你出得了海,但你上得了岸么?”面对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日与月,急冻核心只是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好好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我就改变一切我所能改变的,直到出现一个更好的结局为止。”

“那么,好吧,祝你好运。”

日与月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了时间停止,桥下的水已经停止了流动,四周安静极了,安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仿生人,或者说是AI,可没有呼吸或者心跳的必要。

凝结,是科学赋予时间的伟大魔法。

急冻核心浅蓝色的眼睛中有蓝光闪烁,让人无法直视,更无法捉摸透。

随着急冻核心金属手臂在半空中轻轻一划,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与此同时,日与月看到那女孩冲自己比了个口型。

“轮回快乐。”

日与月苦笑一声,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过话说回来,假如对方不是她,急冻核心才懒得费这么多口舌,这家伙平时高冷的很,如果把她扔进海里,能调节全球变暖也说不定.......

不过,亲爱的,你一定会帮我的吧?一定会的吧?

........

“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吗?”

“看你这话说的。”

不出日与月所料,第二十三次轮回还是以失败告终,谢必安和范无咎依旧是相继惨死,最后,一体双魂,不复相见,彻底失去和对方见面的机会。

“你知道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假如你有足够强大的法力,你可以把整条闽江都蒸发掉,或者是杀了那大员.......”

“可是然后呢?怎么办?今天没有南台桥的大雨没有大员,明日还有南台的刑律,还有巡抚,总督,什么不能压榨他们?什么不能把他们逼死.......”

“算我求你了........停手吧。”

“继续下去只能给所有人带来痛苦。”

日与月回过头来,对上了急冻核心那几乎是哀求的目光,昔日那冷若冰霜的目光此刻似乎已经彻底融化了,在她的一尘不染的白发映衬下更显得悲哀。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孤注一掷地想要逆天改命........”

“因为他们值得。”

日与月记得自己似乎是出生在白昼与黑夜的交界之处,她的眼前是日月同辉,日月同光。她厌恶黑暗,但也从未向往过光明。

很长时间,也许有几百万年了吧,她一直都在无穷无尽的时空中穿梭,看尽了人世间的温情冷暖。

能让她为之动容的事务并不多。

然而下一秒,一把样式古怪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急冻核心的勃颈上。

“月?!”

“装的真差。”

那人站在原地傻了眼,冒充急冻核心的鬼差还未来得及再说半句话,那把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穿过了他的喉咙,瞬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日与月慢慢收回匕首,化作她手中的星轮,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在半空中飘散的微粒。真是一点都不长脑子,假如冒充唤潮、逐香尘、太极镜他们,或许还有以假乱真的可能,会蒙蔽住她的双眼。但是急冻核心......虽然她来到庄园的时间不算长,但自认为对急冻核心足够了解。

先不说机械臂的纹路和仿生人的材质很难被地府那帮封建老顽固仿制成功,可似乎连自己制作者们的生死都不在乎,冷漠傲慢如她,怎么可能去求人?

就算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

“喂!”

“逆天改命可是大罪,居然还杀害鬼差?罪加一等!真以为你是无常大人身边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眼前逐渐出现了另外五个鬼差的面孔,他们都在恶狠狠地盯着日与月,恨不得将她立马生吞活剥了。

“姑娘,得跟小的们走一趟了,别做无谓的挣扎,这里已经布下了禁止施法的阵.......”

为首的鬼差话音未落,一个闪身躲开了日与月的星轮。看来,他们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日与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星轮在她的手中调转方向,向另一个鬼差飞去,直击他的面门!

可日与月还未来得及往前跑几步,耳边已然响起可怖的声音,鲜红色瞬间覆盖了女孩的视野,,眼前一个鬼差狰狞的面孔浮现出来,她的喉咙涌起腥甜,无力地跪倒在地.......

那是她自己的身体被撕碎的声音。

“回溯......”

就在鬼差企图在日与月背后偷袭时,女孩却如同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般轻松躲过。就这样,她完美地预判过了所有鬼差的攻击,谁也不能伤害他们分毫。渐渐地,鬼们眼中的狠厉正在消失,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过去,对于日与月来说,却是整整半个时辰的光阴,那是她在无数次受伤、濒死、回溯之后的结果。

真是碍事.......

日与月知道,这些鬼差已经不再是她的对手。

不过就这么杀了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一道紫光闪过。

很快,那五个鬼差统统变成了时间,可供她日与月自由支配的时间,整整一万年。

然而面对这一切,少女的表情依旧沉重,她早就不再像前几次轮回时那样信心十足。她蹲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目光久久凝望着那藏匿着无数光阴和希望的星轮。

她,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

谢必安在雨中狂奔着。

他不顾一切地狂奔着,雨珠砸的他睁不开眼,他就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睁眼,然后再数一遍,如此循环往复。

他的怀中揣着那一把黑伞,一把带着他和范无咎无数绝望、希望的黑伞。

就在刚刚,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几乎窒息。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是想追上无咎,不愿让他独自一人面对世界的残酷,不要让他独自一人沉溺于冰冷的闽江水中,仅此而已。

日与月正孤身一人站在桥上,凝望着伫立在桥下的那个黑色身影逐渐被江水湮没,任由细密的雨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主人......对不起,是日与月太没用了。

“无咎!!!”

谢必安的声音在日与月的记忆深处呼喊着,日与月默默地听着,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直到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凝结,是科学赋予时间的伟大魔法.....”

“急冻核心?”

“时间停止!!”

“......”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吧?”

“如你所见,轮回马上就会崩溃。果然,我还是,连最微小的都没法改变吗......”

“你猜对了。”

“?”

“我会帮你,不过就这一次。”

“为了我的制作者们。”

当然,还有你,月。

刹那间,雨丝就这么静止在了半空中,天空一下子变得雪白,仿佛整个世界都透明了起来,世界尽头似乎放出一道极亮的闪光。每一滴水都就此凝结,世界上全部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只剩下谢必安和范无咎。

但谢必安已经顾不得理会这诡异的现象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无声但是流动的世界。

那个黑色的影子依旧在他的眼中若隐若现,谢必安终于来到了南台桥边,然后带着无数次轮回中的悔恨、期待、希望,纵身朝水中跃去。

范无咎感到自己的耳边似乎只剩下起起落落的潮鸣。

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

“无咎。”

范无咎睁眼,那人温润如玉的面庞映入眼帘,世界已然在他眼中透明起来。江水似乎早已不复存在。

只余眼前那人,和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兄长,我在。”

范无咎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现在梦醒了,但他依旧在与那人相拥,一切都那么真实,时间就此静止,半生执念就此破碎,只余无限的欣慰与安宁。

幸好,这一次,我找到你了。

该来的,躲不掉。

躲不掉的,就一起面对吧。

————————————

“这算什么?”

日与月望着桥下的情景,内心酸甜苦辣五味陈杂,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急冻核心说,最终却只说出来了这一句。

“轮回马上就要崩溃了,你最好想想你回到地府以后会发生什么。”

“让地府什么的统统见鬼去吧。”

沉默半晌,日与月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好了,你能不能抬一下头?”

日与月没好气地抬头瞪了白衣女孩一眼,这货什么时候学会用哄人了的语气说话了?就冲刚才那句话,她几乎以为这次的急冻核心又是假的。

日与月不经意地向远处望去,夜空似乎已经破碎,让世界万物染上了奇异的色彩,天空尽头已经变得五彩斑斓,如梦似幻,像是日与月眼中最绚烂最璀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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