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晨曦6

安慈当然喜欢。

安慈回答，

安慈但夏树的错误就在于他以为正义之光会照耀每一个被压迫的人，其实像小路这等屁民想要的绝非正义，而是自己的生存环境变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阿娅思忖似乎也是那回事，一个从未学习，从未理解何为高尚的半吸血鬼，面对自己十几年的寿命，是继续奉献没几年的余生，以期在自己看不到的未来得到一个更好的世界，还是改善一下最后几年的生活，享受一下，这倒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她迷恋小童。”阿娅思虑过往，猜测道。

安慈你说什么？

安慈饶有兴趣地问。

“你曾说小童是特意接近她的一个玩伴，而半吸血鬼十分缺朋友，所以她很珍惜小童，才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那个半吸血鬼，对美好的未来，或是安慈的许诺，或许都没兴趣，她只是喜欢按照小童的指示做事情，免得辜负自己唯一的朋友而已。

“实际上，很多小人物的行为动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利益为先。”阿娅最后对安慈说道。

安慈就算你对吧，

安慈厌烦地回应道，

安慈沉溺于感情中的人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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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小路的气息，夏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她躺在一个像是垃圾站的地方睡觉，生活并没有过得更好。这倒是出乎了夏树的意料，他本以为小路勾结敌人，肯定是得到了某种好处。夏树宁愿过叫花子生活？

夏树抽出长剑，对着她的脖子道。

“跟着你，那也只是我的一份工作而已，我当然可以选择换老板。难道你期望我会为了一块生肉，不被关起来，就感激涕零吗？”这是小路头一次说出这么有逻辑的对话。夏树无言以对，他本想斥责她辱没了自己的未来，辱没了大家的理想，可是看着蹲在垃圾堆里的小路，他又说不出口了，感觉这个小东西或许根本没法了解自己的宏大愿望。他想砍下去，可是小路无所畏惧，像是视死如归的义士一般。

“她没有辜负自己的伙伴。”有声音从后面传来，夏树回头看，发现是莉莉，自从她变作吸血鬼逃开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似乎她逃离过程中还杀害了局长和其儿子。不过现在她应该谁也伤害不了了，夏树发现她的胸口上有子弹的伤痕，血液汩汩流出，他猜测那可能是被银弹所伤。

“至少她完成了自己对自己的期待。”莉莉评价小路道。

夏树那你的期待呢？继续害人变成强大的吸血鬼？

夏树质问道。

“即使作为吸血鬼，我也希望能在不杀人的前提下活下来，希望父母接受这样的我，希望继续跟家人生活在一起。”她为自己说道。至于她自己的期待，莉莉想到，在我对未来的幻想当中，我会继承父业，把公司做得更大，然后和安溪举办豪华婚礼。现在，都成了一场梦幻。

随着她走近，夏树把长剑从小路那里抽了回来，防备着她，但她似乎不畏惧被刺，继续向前，倒是小路蠢蠢欲动，想找机会逃跑。

夏树站住。

夏树命令道。莉莉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她手臂向前，似乎希望得到夏树的搀扶。夏树一只手拉住了她，叫她慢慢躺了下来。她快不行了了，夏树想。

“我还从没跟男生接吻过呢，你能吻我一下吗？”莉莉问。夏树没有做，他可不会随便亲吻一个女孩子，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是个吸血鬼。

“遗憾。”莉莉说道。旭日东升，地平线上慢慢升起了数道光芒，“好多天没见过太阳了。”她说着，把脸转向东方，最后在晨曦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