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大胆了一会儿,成为了悍妇。幸亏认识的人不知道,不然以后我就要背负“女汉子”这种让人欲哭无泪的名声了。
到了楼上,他妈妈并不在,或者又在加班。“下次要是有人威胁你,要么反抗到底,让人知道你也不好惹,要么逢迎,成全坏人的期望,别杵着什么都不干。到头来丢了钱还受了伤。”
多多反正他又不敢杀我。
多多无谓地说道。
“话是如此,但不能拿自己冒险。”我告诫道。
多多死亡是一次伟大的冒险。
坐在沙发上,多多望着流血的手臂说道。
“彼得潘说的。”我来开抽屉,寻找医药箱。
多多他不想长大,我却想快快长大,然后离开这里。
我回头,望着多多道:“去哪里呢?”
多多不是这里的地方。
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是不喜欢这里。之前我对这座城市也无感,但很快,因为安溪就在这里,哥哥和教父也在这里,天翼也在这里,我慢慢地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即使日后离开了,它也是给我留下过浪漫回忆的地方,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说到底,怀念一个地方还是因为怀念一个人,因为自己在那里付出过感情。但多多似乎未对这座城市付出过任何感情,只是单纯地把它当做吃睡上学的地方。
想了很多,我却未把自己的感受告知他,怕他也听不懂,而我自己也无法组织好语言,把心中的想法恰如其分地传达给他。还是算了吧,不说了。总之,这需要个人感受,否则别人说再多道理,听众听着很在理,也无话反驳,但终究听过就听过了,不会触动内心深处。
我终于在最角落的抽屉里找到了医药箱。我叫他把大衣、毛衣,包括沾血的打底衬衫全部脱掉。多多的脸都红了,死活不肯。我发现原因都在我身上,于是故意说要去盥洗室洗洗手,待会儿好帮他处理伤口,并特意用了很长时间洗手。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带血衣服换下来了,依然脸红地坐在那里。小小年纪就有在他人面前脱掉衣服的羞耻感,看来平时也不是个轻易把心中所想告知他人的人呢。我首先用医用酒精帮他清洗伤口,虽然不深,只是一点点皮肉伤,但血却流得很多。无法无天的小混混,我心底诅咒着那恶少。
用纱巾止血成功后,多多把袖口沾血的衬衫塞进塑料袋里,让我帮他处理掉,
多多找一个远一点的垃圾桶扔掉吧。
“你应该告诉你妈妈,或者报警。”我说,有伤口和带血衣服,大人会重视,警察也会过问此事的。
多多妈妈和警察到处都有,但这种事情总是不停发生。
多多淡淡地回答。
“但总有一些会得到制止。”
多多如果我自己强一点就好了,不用非得依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