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面试与执勤5

难道眼前的这个侏儒就属于教授们说过的生物？它长着人形，是人吗？还是说是某种人猿类？侏儒还是未长大的孩子？夏树真想掀开头套，看这类生物长什么模样。

夜巡远比想象中无聊，那是一种漫无目的的街道穿行，每一次他们都会在人群出没的广场或地铁口出发，然后深入进偏僻的公园或小巷。

夏树嗯？！

就在坐在副驾驶上的夏树差点睡着的时候，沉寂许久的小路忽然发出了声音，唤醒了他。夏树瞅了瞅时间，是半夜十二点。

“是什么？”老布问。

“魔音！”小路说。

老布把车靠边减速，直至停下，“眼睛瞪大点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然后手执卡宾枪下了车。

小路站在马路牙子上，一动不动，歪着脑袋，似乎在仔细谛听着什么。夏树的瞌睡一扫而光，抽出套子里的长刀，紧张地站在一旁。他知道，既然小路说有魔音，那代表附近一定有正在狩猎的怪物，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在神学院的时候，教授说不同种类的怪物身上会发出不同的声音，甚至同一种怪物的不同阶段——狩猎、睡觉，兴奋、愤怒——的时候都会发出不同声音，而一般的普通人耳朵是完全听不到的，但它的同类却能感知到。

小路也是个怪物？夏树这样料想着，盯着小路，它正在谛听着，确认声音的来源方向。而午夜后的大街上人烟稀少，每一个多余的行人在夏树眼里都值得怀疑。他差点忘了自己也曾经不正常过，学生时代的午夜之后，他会跟伙伴们翻出神学院的高墙，去附近的城市大街上喝酒夜游，直到黎明才回宿舍，然后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听课。

“有血的味道。”小路说着，朝着一边的小巷子跑了起来。别看它个头小，身体还算灵巧，就像一个活泼易动的孩童一样，除了衣物的摩擦声，它甚至跑得悄无声息。

夏树一手摁在刀柄上，做随时战斗状，并一路小跑跟着。巷子里黑暗潮湿，确实是犯罪的好场所。小路跑到拐角处就不见了，夏树刚要刹车，小路立马折了回来，伸出短短的胳膊，指着拐角前面。

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夏树见到，立马抽刀。而老布刚刚赶上来，做出阻止状，他走到人影面前，蹲了下来。

“死掉了！”他遗憾地说道。

夏树靠近，低头看着，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遗体，二三十岁的样子，身材瘦削轻巧，眼睛睁着，脸上写满恐惧。他的脖子上有伤口，流出两道血迹，但地上却干干净净，没有血滩。死者喝酒了。夏树闻得出来，之前神学院读书的时候，他也曾经醉醺醺地游荡过大街小巷，但不是自己只身一人。

夏树是什么？

老布用枪口轻轻地碰了死者的脑袋一下，他的头偏向一边，露出脖子上的伤口，“吸血鬼。”老布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