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内四季宜人,沈哭爱剑,闲暇时便迎风练习,吹落的桃瓣飘飘扬扬的落下,又随着剑风,哗哗哗的刮的到处都是。
“轻轻,来吃点水果。”
彩云端着果盘,自院中款款而来。
沈哭放下剑,抹了抹汗,园中有几处亭子,是王佑专门设来给她休息用的。彩云此刻便端坐在了亭内,从盘中拿出一只香焦,剥给了她。
彩云比沈哭虚长几岁,私下里唤的都是乳名。大将军也很是看重她,施家先前便以医术闻名京城,施彩云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替王佑解决了不少麻烦。
沈哭接过香焦,随口问道:“祖父近日身体如何?”
彩云抿抿唇,将额前一丝碎发撩到耳后。
“大将年这几日咳嗽的厉害,冶风寒的苦幸子又恰巧断了货源,苦幸喜寒,现下又这般严热,也不知如何是好。”
沈哭顿了顿,又问道:“没有一家药房有存货了?”
彩云摇摇头。
…
往日熙熙壤壤的大街上,一柄长剑出世,锵的插进了柜台小二身后的墙上。
沈哭单手提起掌柜的衣领,道:“我再问一次,苦幸子向来都是各处药房不可或缺的药草,往年从未有过断货的先例,今年的苦幸都到哪去了?”
那掌柜的吓的不停哆嗦,咽了咽口水,却依旧是那句话:“四公主,这卖出去的货卖出去的诚信,我们可不敢随便告诉别人断了自己的财路啊。”
沈哭勾勾唇角,伸手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小刀,抵住掌柜的脖颈,温温和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若是不说,我便就拿了你这狗命,再掀了你的破店。”
一股骚味自掌柜的裤裆传来,滴答滴答的明黄色液体弯弯绕绕流了一地。
沈哭嫌弃的推开他,彩云憋着笑,问道:“说不说了?”
那掌拒的已经站不起来了,一张老脸青紫更换,最终认命般的嘟囔:“三天前,一个黑衣人提了一大袋金子,说包了药馆里全部的苦幸子,次日清晨在圣女庙旁的小巷子中交易。”
沈哭刚想说话,一位身着紫金袍的少年便跨步走了进来,闻言,挑了挑眉头。
“沈包子,你要苦幸子做什么?”
沈哭皱了皱眉,显然是极不待见这声音的主人。
“彩云,我们去下一家。”
沈哭从墙上拨下剑,收回剑鞘,转身便走。
温秋身体微倾,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哭想绕开,温秋又挡,再绕,再挡。
“你是不是存心与我作对?”
剑身出鞘了一半,沈哭手握剑柄,横在身前。
温秋撇撇嘴,又道:“城中大大小小的店铺所有的苦幸子皆被收购,你去了,结果都一样。“
“你如何知道?“沈哭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不变,她略略比温秋矮了一截,昂头看他却依旧气势逼人。
店外早了聚集了一大帮的围观群众,悄悄的咬着耳朵却还不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我自有消息来源。”
沈哭见他不说,也不想再问,伸手推开他:“苦幸子是一定要的,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试一试。”
话毕,抬脚离开。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的衣袖擦过温秋的长袍,彩云跟在后面。喧闹的人群自然而然的分出一条小道,衣袂飘动,温秋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
“我可以给你。“温秋回头,看向前方的俩人。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