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干嘛将这些杏树都砍了呀?”
花阳自孟鹤堂走后便一直跟着郭德纲,除了早间采蜜其余时间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花阳今日一早,太阳花还未开,郭德纲便将花阳带了出来,花阳正困顿,坐在郭德纲肩头眯着眼补觉,突然一个力道将自己甩了出去,本能张开翅膀,半眯着眼四处瞅着,只见郭德纲脱了外衫,衣袖高高地挽起,衣裳下摆也扎进腰带里,手上正挥舞着一把斧头,哼哧哼哧地砍着树,郭德纲停了下来,将花阳重新放回肩上抹了抹脸道:“你云哥哥之前不是说要种些结果的树在这杏花林里嘛,我寻思等着这些果树结果了,你云哥哥估计就能回来了,”
郭德纲说话间又砍了几棵树,又道:“这些杏树正好还能给小堂子搭个小木屋,他惦记小木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花阳听完不再问了,乖乖的坐在郭德纲的肩上,扇着翅膀给郭德纲送凉风。
周九周九良良今日一早去了趟灵瑶山,采了太阳花,收了花蜜,陪郭德纲喝了一壶茶,下了盘棋子。走前将孟鹤堂交个九安,让其好生看护,他临近黄昏时回了府,刚落云头,九安便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跪在地上,身体发着抖,周九良察觉异常,正要发问,九安便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他走后时孟鹤堂并未醒,孟鹤堂一向嗜睡,平日若周九良不管,能睡到黄昏才醒,甚至第二天才会醒。
九安在周九良走后去孟鹤堂的院子里瞧了一眼见人睡着,想着以孟鹤堂的习性,这觉估计得很长,故而到了午间也没备上午饭,谁知孟鹤堂却醒了,九安一直守在院子里,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急忙命人准备些果子。
果子备上了,九安捧着果篮,小心的推开门,问正在喝水的孟鹤堂:“公子,今儿想吃什么,?
孟鹤堂见九安捧着果篮,挑了颗桃子,一口果肉包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不用了,我想吃府外那家混沌,”
九安听完放下果篮,便要出去,孟鹤堂一把扯住九安的袖子,九安疑惑的回头看着孟鹤堂,。孟鹤堂将咬了一口的果子重新放回篮子里,擦了擦手道:“混沌热的才是最好吃的,”话说到这,九安也明白了,这人就是想出去了
周九良说过,凡事以孟鹤堂的意愿为准,九安低着头想了会,抬头看着孟鹤堂说道:“那公子可得乖乖的跟着在下”
孟鹤堂使劲点了点头。
九安想着那混沌铺子也不远,便一人带着孟鹤堂出了门。
孟鹤堂出了门,先去吃了碗混沌,再去酒楼要了一份酱牛肉和一份猪蹄,九安跟在孟鹤堂身后,孟鹤堂买东西他付钱。
“九安那边是不是在卖栗子啊,”
孟鹤堂走了累,寻了个茶楼歇歇脚,热茶刚上来九安还未喝上一口,便听孟鹤堂在问着什么,放下茶杯,将身子探了出去。的确茶楼下的拐角处正在卖这栗子,九安回过身道“回公子,正是栗子,”
孟鹤堂趴在桌上闭着眼道:“那你去帮我买份回来,”
“这……”九安听了迟疑了,君主说过要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公子,防止一切意外。
“你去买栗子,我就在儿这眯不会乱跑,”
孟鹤堂确实困了,他昨日听周九良今日要去趟灵瑶,撑着意志力起了个大早,现下逛了这么久,早就疲惫不堪了。
九安思考了会,将手中的剑放在孟鹤堂身边道公子,此剑与我定了誓,若有什么事,拔了剑鞘我便知了,”孟鹤堂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九安走前还嘱咐茶楼小二好生看着莫让其出屋子。
卖栗子的不远,但是人特别多,九安等了好一会才买上一份。九安拿着栗子快步地走回茶楼,见屋门紧闭,茶楼小二也说不见人出来过,九安当下松了口气。推门进去,只见自己的长剑还摆在桌上,但却不见孟鹤堂人影,当下慌了闭上眼运出神力将整个城扫了一遍都未见到孟鹤堂身影,九安闪身回府,带着人将城里城外一处不落地搜寻了一遍,直至黄昏也并未寻到孟鹤堂。
周九良听完九安的话,当下墨黑的眼睛瞬间变成琉璃色,脸上的妖纹逐渐浮现猛地捏住九安的喉咙提至眼前。
上古兽神的气息顷刻间涌出,九安根本承受不住,脸色惨白的求饶道:“君主饶命”
周九良一把将九安摔在地上,“等找到他,用你三百年的灵力来抵,”说完便化作一团白烟走了,
九安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谢主君。”周九良落在长安上空的云层里,上古兽神的气息将整个长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周九良闭着眼搜寻了半刻钟,终于在城内西北处感受到一丝孟鹤堂的气息,周九良拿上长剑便向那方向冲去。
西北处有一小门,是为过往的商队准备的,周九良落下云头,在城门的墙边来来回回地查看,一株似草的紫色植物横生在城墙上,周九良运力猛的在紫草周围一拍,墙上竟隐隐的开了一小道缝隙,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的光亮,周九良用身体挡住缝隙,扭头看了下四周。城内西北处若无商队进城,就如同死掉般寂静。周九良捏了个决便进去了,那道裂缝也随着周九良进去而恢复原状。
进去后周九良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处院子。院子四周种满了桃树,中间有间不大不小的木屋,屋前有一口长满青苔的水井,还有一张破烂的藤椅。周九良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飘满了足以醉人的酒香。
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来到井口前,里面的井水早已枯竭了,打水的水桶里长满了藤草,这些藤草一直蔓延到地面,最后在桃树前停下来。周九良顺着藤蔓走到桃树下,才发现这些桃树竟是相识之人所种,他也明白了这处院子是何人所建。
推开屋门,屋中布满了尘土,只有屋中挂着的古琴还干净如新,其余物件布满了厚厚的尘土。上前将古琴取下抱在怀中,推开古琴后的墙进了后院。
后院中有一个十分粗壮的桃树,几乎占满了后院,周九良抱着琴向树走去。一位男子靠在树上用扇子掩着面,粉色锦袍上绣着两枝桃花,一枝正在盛开,一枝已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手中抱着酒坛背靠树上,不知是睡了还是醉了。
“旋儿,旋儿,醒醒,醒醒,”周九良连唤了几声,也不见人醒来,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琴弦,古琴立时发出一声嘶哑刺耳的声音,想来也是许久无人动了。
“梅梅!”
果然男子听见琴声,猛的坐了起来不清明的眼睛四处望着,没看到所想之人,随叹了口气又躺在树上,举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垂眼看着身边的古琴,眼神专注且深情。
“来我这做什么?”
秦霄贤看了会,半眯着眼抬头看着周九良,一副轻佻随意的模样,也是周九良所熟知的模样。
周九良将琴立靠在树上飞身上树,将躺在树枝上昏醉过去的孟鹤堂抱下,回道:“寻人,”
秦霄贤看着周九良怀中的人,来了兴趣,手撑着树干站起,眼睛也张大了许多,伸出手指想摸一摸孟鹤堂红透的小脸,却被周九良一个侧身躲过了,秦霄贤撅了撅嘴道:“这么稀罕呐,这小家伙可是喝了我好几坛子酒,”
周九良不言语,目光炯炯的盯着秦霄贤秦霄贤忙抬起手放在脑后,“我不碰,我不碰,”
见周九良还是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秦霄贤将手放下,盘腿坐下,“我真没碰过他,这小家伙一来就看中了我的酒,我连手指都没摸到,这人就醉过去了。”
秦霄贤今日不知怎的突然想吃点荤腥了,便去城内酒楼,吃饱喝足准备走时,孟鹤堂带着九安进来了,秦霄贤这人平日没什么爱好,就是喜爱这美貌的东西。孟鹤堂一双水润的眼睛,还有那一身温润的气质让秦霄贤来兴趣,唤来店小二要了壶热茶,秦霄贤便坐在楼下等着,茶刚喝一半,见九安出了酒楼,秦霄贤知机会到了,放下茶杯便进了雅间,用好酒好菜相诱又使了点小法术,孟鹤堂乖乖的跟着他回了桃居。
周九良看着秦霄贤叹了口气,抱着孟鹤堂转身便走,秦霄贤跟在在身后说道:“等小家伙醒了,让他再来桃居玩啊,”
周九良看了眼秦霄贤低着声音道,“旋儿,梅梅怎么走的,你比我清楚,收收你的性子吧,”
周九良脚步一顿,看了眼杂乱的四周继续道:“得空了,收拾下桃居,梅梅回来见到怕是要不开心了。”
说完便走了,秦霄贤喝了口酒,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放下酒坛将古琴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我知道,我知道的。”
周九良看着怀里孟鹤堂,小脸通红,小嘴还一动一动的小模样,心里因这人突然消失的气也慢慢的没了,抱着人向上掂了掂抱着人从城西走回了府里。
看着还跪在大厅里的良安,周九良抱着孟鹤堂从身边走过道:“还跪着呐,主子都回来了,”说完抱着孟鹤堂去了自己的院子。
良安抬头看着周九良的背影,直到周九良的身影消失在大厅转角,良安才反应过来,起身理了理衣裳,跟了上去。
周九良将孟鹤堂小心的放在床上,良安不安的站在床的一侧,周九良为孟鹤堂盖好被子,抬头示意良安外间等着,良安领会的退了出去,周九良顺势坐在床边,眼神不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俯首在孟鹤堂额头上留下一吻,顺势而下在孟鹤堂嘴唇上狠狠一咬,醉酒睡过去的孟鹤堂发出一声呜咽,整个身子也抖了抖,周九良伸手钳住孟鹤堂肩膀,轻轻的将嘴唇上的血珠子舔去。
孟堂醉的厉害,动了动身子表示不满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周九良起身看着皱着眉头的人轻笑道:“馋嘴的小家伙。”
安顿好孟鹤堂,想起外间还在站着一位领罚的人,周九良整了整面容,一脸严肃的出了里间。
“君主,属下……”周九良抬手打住了良安的接下去的话语指了指院子,良安领会的跟在周九良身后,也不多问什么。
“良安,罚先记上,等回了荆山再说,打今儿起务必做到寸步不离,周九良压着声音说道。
“良安谢君主。”良安急忙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