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栎为何要来三泉村,而不是四泉村三水村之类的……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能从这个封闭在大山之中的小村落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刚来村子的前几日,当地村民看到他的目光都带有一些疏离,甚至有一丝敌意。
但后来,村名们发现管栎每天只是沿着田埂散步晒田野,或者跟村头的王叔下象棋……渐渐地这敌意就少了些。
一晃一周过去了,管栎像往常一样回到老村长家里,却发现茵茵在哭,而老村长却冷着脸站在茵茵身旁。
管栎连忙上前询问。
茵茵哭得喘不上气,声音也有些喑哑,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想离开”这句话。
“怎么了?”管栎温声道。
其实管栎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尤其是不喜欢小孩儿哭。
长这么大,管栎只对着两个小孩儿有好脸色。
一个是胡春杨。
当时两人是邻居,那时候胡春杨上三年级,而管栎上初二。
男孩子,还是更喜欢与自己同龄人一起玩。
六年级的小学生就已经觉得三年级是小屁孩。
更何况管栎已经上初中,与三年级的胡春杨隔着的是鸿沟。
可是,管栎就是不讨厌这个矮矮的小白胖墩。
那时候管栎还不比同龄人矮多少,又比胡春杨年长好几岁。
胡春杨的脑门只能够到他的胸口,他总是每天不厌其烦地叫着“哥哥”围在他身边。
胡春杨因为有些内向,再加上体格有些胖,总是被班里的同学嘲笑。被欺负了就自己躲在一个旮旯里默默地哭。
管栎有次碰巧遇见了正在哭得胡春杨,小脸已经哭皱了。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豪气——这个小弟,我罩了。
后来胡春杨家中发生一些动荡,管栎也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虽然后来,胡春杨越来越高,管栎恍然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
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哭声震破天地,中气十足,颇有一种熊孩子撒泼打滚的气势。
但管栎竟然也不觉得心烦。
这小姑娘平时古灵精怪得很,她的脸上不应该出现泪水这种东西。
再者说,管栎现在也是快三十的人,不会再跟小孩一般见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你看这是什么?”
茵茵哭肿的眼稍微张开了点缝:“才一块。”接着,又开始嚎哭。
管栎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个拍立得:“你看这是什么?”
茵茵打了个嗝,不再哭:“这啥玩意?”
“来,笑一个。”管栎蹲下,凑到她跟前,“摆个姿势。”
茵茵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很听话的按照管栎说的去做。
老村长就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也不阻止管栎。
咔嚓。
一张相纸慢慢从顶端伸出。
茵茵好奇地取下相纸:“白的?”
“你用手捂一下。”管栎笑着跟她说。
茵茵照做,过了两分钟,管栎道:“你再看看。”
“啊!有我和你!”茵茵惊奇。
管栎把拍立得递给茵茵:“去玩吧,相纸没了就去写作业。”
茵茵乖乖的点头。
茵茵走后,管栎问老村长:“怎么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哎,茵茵要被父母接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