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十一)

  　 李振宁回到家。

　　这一阵子他去酒店躲了一阵儿，至于躲的是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

　　姚明明听见门口的动静，出了卧室：“你回来了。”

　　李振宁应了一声：“这几天有几个案件堆到一起了，比较忙。”

　　姚明明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两人沉默着，尴尬的气氛在两人身边环绕。李振宁换鞋的动作越来越快。

　　“你吃饭了吗？”李振宁干巴巴地打破沉静。

　　这一刻，他由衷的感谢老祖宗的智慧。“吃饭了吗”这句问候，看似走心，却又带着距离。

　　就好像他俩现在的关系。

　　似乎只隔着一层纸，又似乎隔着山海。

　　“吃了，你呢？”姚明明依然站在玄关口。

　　“我也吃了。”李振宁其实还没来得及吃饭，他的包里还装着一桶泡面。

　　姚明明笑笑：“撒谎。”

　　姚明明走到他跟前，他下意识往后一退。姚明明动作顿住，过了片刻，手拍拍他的包：“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的？”

　　“小鸡炖蘑菇的。”李振宁有些尴尬。刚才那一躲真的是他不知道为何就做出的动作，也不知道姚明明看到会想什么。

　　“你租了这个房子，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宾馆，多浪费钱啊。”姚明明说。

　　李振宁从包里拿出泡面：“我只是怕……”

　　“怕啥什么？你害怕？还是你害怕我害怕？”姚明明把他俩遮遮掩掩的面纱撕开。

　　“我害怕。”李振宁说。

　　姚明明：“饭在微波炉里。”

　　他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甩上了门。只不过就算甩门，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李振宁把泡面放到餐桌上，又打开微波炉，伸手碰了碰微波炉里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还挺烫。

　　……

　　刘岩回到宿舍。

　　何昶希在看一本书，没有注意到他回来。

　　“那些人是你找来的吗？”刘岩开口。

　　何昶希一顿，放下书，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冯君瑎不可能自杀。”

　　“但那是你觉得，警察已经判定他为自杀了，你为何……”刘岩情绪有些失控，他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语气，“你为何还要打扰他？”

　　何昶希垂眸，过了一会儿：“为什么会自杀呢？你为什么就会认为他会是自杀呢？”

　　刘岩最后叹了口气。

　　……

　　陈宥维回到公寓。

　　黑黢黢的房间过分的安静。

　　这套公寓是经纪公司替他租的，装修好，家电齐全，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了些烟火气。

　　嘀嘀嘀——嘀嘀嘀。

　　桌上的笔记本发出声响。

　　陈宥维也没开灯，换上拖鞋走到书房。

　　书房中只有笔记本电脑发出的莹莹蓝光。

　　【明天晚上十一点，缪斯酒吧。RXA004】

　　桌面弹出一个信息框，上面只有这一行字。

　　没有消息接受时间，也没有消息发送者信息，只是这一句话。

　　陈宥维也从未想过这些内容。

　　他只知道，消息就是指令，他只需要去完成。

　　他又看了几遍信息。

　　还记得最开始，他调查的还是RXA001，而两年过去，这个前缀为RXA的东西已经发展到了第四代。

　　想起这个东西产生的作用，陈宥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