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八)

　　嘉建华穿着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头发抹了发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透露着精明的光。虽然他已经有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当，看着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看着有点像个商人，不像个校长。

　　“嘉先生您好。”李振宁打了个招呼。

　　李汶翰默默观察着嘉建华的一举一动。

　　沉稳、猜不透，这是李汶翰对他的第一印象。

　　“是侦探所的朋友吗？”嘉建华客气地一笑。

　　是不是朋友，现在不能确定.

　　这种与人打交道的活一般交给了李振宁。

　　“嘉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请问您是否与董岩磊在九月七日见过面？”

　　嘉建华笑笑：“我们是见过面，那天校庆彩排，我看到了董岩磊，看到自己学校走出的孩子变得这么优秀，我不可以去打个招呼吗？”

　　“不，您可以。”李汶翰道，“不过，请您告诉我们你们交谈的内容吗？”

　　嘉建华表现得很大度：“虽然警察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不过我还会不介意再给你们说一遍。”

　　嘉建华眼睛微眯，像是在回忆：“当时我看到那孩子，感觉他脸色有点怪，看起来很沮丧，我过去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告诉我最近失恋了。我就开导他。”

　　“只有这些？”李汶翰直视着嘉建华。

　　嘉建华摊手：“只有这些，那天下午我们谈了大概一小时不到吧。我觉得这孩子最后还是没有想开，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恨低落。本来我想着这几天再开导一下他的，谁想到……哎。你们还想问什么吗？”

　　“哦，基本上没了。”李汶翰打量了一下校长办公室，偌大的办公桌上除了一个笔筒，只摆着一本书——海子的诗集，“您很喜欢看海子的诗吗？”

　　“呵呵，以前读了很多人的诗，像是顾城、艾青啊，最后发现还是喜欢海子的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嘉建华看着李汶翰和李振宁，像是看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孩子，有种纵容的意思，仿佛他们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了。我们可以去校庆的地点去看一下吗？”李汶翰问。

　　走出办公室，李汶翰：“你觉得奇怪吗？”

　　李振宁点点头：“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我说不出来……”

　　“我感觉不到他悲伤……”李汶翰道，“罢了，这毕竟是我的主观感受。我们先去操场看一下彩排的地点吧。”

　　两人离开办公楼，走了十几分钟，李汶翰突然停下了。

　　他看着一栋建筑，有些感慨，说：“已经过去五年了啊。”

　　李振宁瞅了眼望春楼：“怎么，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李汶翰凑过去，故作神秘道：“这栋楼见证了我的爱情嘻嘻。”

　　李振宁推了他一把，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咦？这个锁还挺新的。”

　　李汶翰也过去一瞅：“这楼出了这么多事故，竟然还不拆，我都搞不懂校方留着它干嘛的，辟邪吗？”

　　“要去看看吗？”

　　李汶翰看了半天：“改天吧。先去看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