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人不太多。李汶翰和胡春杨在大堂,正巧碰见了刚要进门的陈宥维。他们刚想去打招呼,就见陈宥维被一个头发略长的男子拦住了。男子表情有点凶,手臂上有个纹身,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他手持一个自拍杆,可能正在直播。
陈宥维被拦住也没有恼,笑着对手机打了个招呼,说了声再见。
“不好意思,刚刚被一个主播拦住了。”陈宥维道歉。
“没关系,您并没有迟到。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可以描述一下您最近的困扰吗?”李汶翰掏出纸和笔,一脸认真地问,胡春杨坐在他旁边。李振宁今天有事,提前请了假。
“我这几天在一个剧组拍戏……”陈宥维回忆,“刚开始还是一切正常,但是前一阵子,我居住的宾馆门前开始出现了鲜花。”
“哦?什么鲜花?”
“刚开始是粉色的玫瑰。当时我以为是私生放到我房门口的,便托我的经纪人跟门卫交流了一下,让他们对宾馆的进出监管严格一点。但是这之后,我的房门口前又出现了白色的玫瑰。我就猜测可能是剧组的某个人放的。”
“那您怎么处理的呢。”
“我在门口放了束水仙。”
……
“在这之后,我的门口有一阵子没有出现花了。”
“有一阵子?也就是说现在又出现鲜花了?”
“不,”陈宥维摇头,“是一朵枯萎的红玫瑰。”
“有没有可能是剧组中有人爱慕你呢?”胡春杨问。
陈宥维苦笑:“那这个人的爱慕也太可怕了点。我因为这个职业的原因,对镜头有点敏感。前一阵子我总觉得有人在角落里拍我。但每次我去角落里找人,但是……”
“但是?”
“我感受到有人拍我是在剧组的时候,而我每次感觉到有人拍我,我都会四周观察一下,发现除了剧组的人我没有发现有别人。也就说偷拍和门口放花都是剧组中人做的。”
“嗯哼。”李汶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让我的助理小王帮我留心一下剧组有没有人最近很奇怪,小王最近就一直跟在我身旁。但是有一天,我怎么也找不到小王了。”
陈宥维表情有些痛苦:“最后,我在偏僻的杂物间里发现了昏迷的小王。剧组因为不想对拍摄有不好的影响,再加上调监控看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小王也没什么大事,剧组也不想闹太大,最后就不了了之。小王说他也没注意到是谁把他弄晕锁紧杂物间的。”
“除此之外呢?”
“小王的事情结束后,我因为担心小王,就没有让他继续帮我守着,第二天,我的门口又多了两件东西。”陈宥维像是在回忆着十分恐怖的画面,眉头紧皱,“是一只金丝雀和一封信。那只金丝雀……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血撒了一地……那封信也沾上不少血。”
“可以给我们看一下新的内容吗?”
“信我带来了……可是……其实并没有看懂信的内容。”
李汶翰展开信,眉头一皱,胡春杨凑过去看了眼。
信上就两行字——
在劈开了我的秋天
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
配合着那被撕裂的金丝雀,令人毛骨悚然。
“而第二天,我又收到了一封信。”陈宥维边说,边从包里又取出一张纸。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昨天的礼物,你喜欢吗?
“你为什么不报警呢?”胡春杨问。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吧……看这些信的内容,有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当然,如果以后出什么大问题了,我肯定会报警的。但现在,我就想查明到底是谁给我的这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