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零地点突破·初代版。”
纲吉说着，冻结了织田作。
太宰的情绪似乎有一瞬间的失控，但立刻被压下去。不过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足以叫人心惊。
像平静海面之下涌动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暗流。
纲吉用他那赤金色的眼睛看了太宰一眼，安抚地道：“放心好了，织田先生不会有事的。”
太宰治不置一词。
“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纲吉平静地对他说，“将我和织田先生安置好，照顾一下那些孩子。”
“忘记说了，你给我的地图附着了毒素。”
几乎就在纲吉话落的一瞬间，他便直直向前倒去，那耀眼得好像能灼伤人的火焰也噗嗤一声熄灭了。
太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把他放在了织田作旁边。
他从兜里掏出电话，漫不经心地：“喂？五十岚吗……过来处理一下吧？哦对了，顺便请把京极明带到审问室里……啊，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手痒了而已。”
交代清楚后，他往地上一坐，久久地凝望着被冰覆盖着的织田作。
“……也许我该和武装侦探社做个交易？”太宰自言自语，“与谢野晶子……是叫这个名字吧？”
*
太宰的人很快就来了，等他们处理好尸体后，太宰指使他们将纲吉和织田作搬上车去。
然后他静默地坐在了织田作旁边。
*
“抓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京极明好笑地说，“啊~啊，总感觉被误会了啊。”
但是带他来这里的人只是一味地沉默着。
他们把他拷上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哎呀呀……无趣，无趣……”
太宰来时，便听见了京极明抱怨的声音。
皮鞋打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十分鲜明。京极明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这样就嫌无趣了吗……”太宰治笑着对他说，“还有更无趣的事情呢？”
京极明抬头看向他。
“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针对一个与你没什么关系——至少在我的调查中——的人。你能告诉我吗？嗯？”
京极明低下头不搭话。
太宰轻笑：“虽然我留下你的原因就是想让你给我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但是反被雁啄了眼就让我很不愉快了。”
“你早就知道……？”京极明肯定地询问他。
太宰笑吟吟地问他：“你指的是哪方面呢？”
“你果然知道啊，不愧是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
“然后呢？你要对我用刑吗？”
这时候太宰却突然兴致缺缺，不再说话了。
他出了刑室。
京极明又低下了头。
＊
就这样大概过了很长时间。
每天早上会被人粗鲁的塞下一点食物。
隔三天才能喝到一些水。
一直被禁锢着，无从排泄。最开始还抗拒着，结果最后直接大小便失禁。黏糊的触感和恶臭的味道让他作呕。
羞耻着羞耻着，到后来竟然也习惯了。
思想变得迟钝，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切都回归了本能。
有时他能看见数不清的白点在眼前混乱而快速地飞过，又或者没有形状的光在视野的边缘闪烁，间或可以听见键盘打字的声音，或者滴水声。
他知道这是幻觉。
混沌的、黑暗的、混沌的……
心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
神经紧绷地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不知缘由地在麻木下焦虑着。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抵住一样，叫人反胃。
为了抵抗这种煎熬，他开始反复想象一个画面。
但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抵抗煎熬的时间而想象，还是仅仅是因为他疯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
京极明第一时间却不是感受到光落在身上的感动，而是眼睛突然感受到光之后被灼烧的疼痛。
他疼得都有些蜷曲起来。
这不正常。他来之前是受过训练的，绝不会为这一点小事就这样疼痛。
他的神经对疼痛变得敏感起来了。
京极明艰难地处理平时很简单就能想明白的事情。
“哟，早上好啊，京极君。”太宰笑眯眯地，“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京极明紧紧闭着嘴巴。
“真是的，京极君太不乖了。”太宰状似叹息的说，“还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你招出来呢。”话虽如此，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呐，看看这是什么？”
京极明抬头看了看，然后便有些了然地绝望了。
——那是一卷被打湿的抽纸。
“我特意带给你的。”太宰语气亲昵地说，“是一种很节省的刑罚了。”
他撕下来一张纸，敷在京极明的脸上。
然后再一张，又一张，他像是个小孩子找到新奇玩具一样的乐此不疲的玩着，虽然如果仔细看的话，便可以看到太宰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空洞和无聊。
京极明本能地挣扎起来，但由于被铐住的四肢，终究还是徒劳无功，纸一层层地加着，太宰治嘴也没闲着：“这个是贴加官……会让你窒息而死哦……到时候把纸揭下来，就像是生成了个以你脸为蓝本的面具……非常有趣的死法……就是太痛苦了……”
“……我……我说……”可能是嘴巴被纸盖住了的原因，他的声音非常沉闷。
太宰瘪了瘪嘴：“真是的。我还想看你挣扎至死的情状呢？”他把草纸一下揭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吧。”
*
纲吉一醒来，就看见了在他身旁睡着的五个孩子。
五个孩子蜷曲着身子挤在一起，好像在拼命地从对方那里汲取着安全感，但即便如此也睡得并不安稳。咲乐甚至边睡边哭。
纲吉简直心疼坏了，他动作轻柔的搂住那些孩子，轻柔地唱起摇篮曲：
“摇啊摇，摇啊摇……
星星月亮，云里睡了……”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孩子们终于有些微的放松。
纲吉含着笑看他们，嘴里仍然哼着曲。
[也不知道织田先生现在怎么样。]他想，[这里应该是太宰先生的地方……]
这人啊是真的念不得，正想着，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几个小孩子瞬间惊醒。
几乎在醒来的同时，他们便注意到了纲吉。
“阿纲哥哥！”幸介立刻跳到了纲吉身上，克巳也喊了句“阿纲哥”，其他孩子都只是依恋地靠近他。
似乎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太宰直接扭动门把手进了屋子里。
看着纲吉那边的景象，太宰治笑了：“这些孩子对你可真亲近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场事故的原因，他们对其他人非常戒备。”
“是吗——说到这个，请问您们这里有能治疗织田先生的医生吗？”
“当然有啊。”太宰说，“不过你不问一下关于你被下毒这件事的原因吗？”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