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下午，墨然刚想在客栈休息片刻，一阵敲门声响起。

墨然·十五谁？

苏离（门外）是我。

墨然·十五（打开房门）进来吧。

这些日子，墨然与苏离的关系十分尴尬，似乎很少说话。这么共处一室，气氛霎时降到冰点。

墨然·十五请问，找我有事吗？

苏离莫负托我转告你，请你去望月阁一聚。

墨然·十五（一愣）她找我，为什么？

苏离我也不知道，只是拜托我一定要请你过去。

墨然·十五（沉默一瞬）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苏离（沉默）……

墨然·十五没事请出去吧。

说罢，墨然摆出送客的姿态，可苏离仿佛一根柱子，一动不动。墨然抬起头，对上苏离的双眼。

苏离（递过一个白瓷瓶）给你。

墨然·十五（愣住）……

这似乎是苏离第一次送礼，以至于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的愣在原地。

苏离这个药是师父给我的，幼时容易受伤，每每用了这个药，便好得很快。

墨然·十五（接过药）不过，我的伤，已经愈合了。

苏离（有些手足无措）以后……也可以用……

这句话，竟把墨然气笑了。哪有人给姑娘家送药的，还希望药能派上用场。

墨然·十五（摩挲着药瓶）你是希望……我以后也受伤吗？

苏离（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墨然·十五你什么？

苏离（落寞）我想做点什么……

墨然·十五可你为人们，做了很多事了。

苏离不不不，我……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墨然·十五（轻笑）我可是魔，你需要为我做什么？

闻言，苏离垂下头，他看着墨然，仿佛在压抑着想自己的情绪。

苏离墨然，不管你是不是魔，我……（停住）

墨然·十五你什么呢？

墨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从没有过一刻，她是如此希望从他口中听到所要的答案。

可苏离眼中的炽热，却一点点凉了下来。末了，他也只轻声说一句。

苏离如果我知道他们对你用刑，我会去的。

墨然·十五（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如果，不是吗？

墨然·十五如果我不是魔，你不是逍遥派的道长，我们之间就没有矛盾。可惜了，没有如果。如果这种事，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墨然·十五所以你没有来，所以我们之间，有难以消磨的矛盾。除非有人妥协。否则，永远，都无解。

苏离如果我愿意妥协呢？

墨然·十五我说了，没有如果。

苏离（接着说下去）我知道无法阻止明天的比武，但是，我一定会阻止你再一次受到伤害。

他的意思是，是说想要保护自己吗？

不知为何，见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突如其来的温暖，却让墨然措手不及。

受惯了伤害的她，已经开始变得更加强大的她，面对意料之外的温柔，竟比伤害，还要让她无所适从。

所以，近乎是赌气的语气，她回答道。

墨然·十五我不需要！

墨然心跳得极快，快到无法再面对他，只得将他退出门外。待确定他离开后，方慢慢平静下来。

苏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墨然开始疑惑起来。莫负为何要见她，这样的时局，见面总是不好的。

毕竟，会不会有危险，谁也无法确定。可是她愿意牺牲自己，也要求莫冲放过恶人谷的人……

想来，应该是站在墨然这边的。多事之秋，她会嘱咐苏离来找自己，一定是要紧事。还是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