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双抢开始

　　7月12日清晨，古代勇起床后就来到了古时景家。古时景和罗美华已经起床等着他了。见他来了，古时景递给他一把镰刀，一根禾枪（挑禾的扁担，两头尖，农村人称为禾枪），说道：“小勇，今天我们先去割禾。”割禾就是割稻子，农村人口头上一般说成割禾。

　　古代勇答应好的，就跟着古时景和罗美华去割稻子的田里去。古时景拿了一把镰刀，扛了一个禾架。罗美华也拿了一把镰刀和一根禾枪，另外还拿了一捆草绳。禾架是用来在水田里放割下来的禾（稻子），草绳是用来捆禾的。

　　三人在田野里沿着田埂走，路上不时碰到其他村民，他们也开始搞“双抢”了。稻谷成熟的时间都是差不多，所以搞“双抢”的时间也差不多。

　　到了要割稻的田边，古时景教古代勇如何握镰刀，然后脱了拖鞋，下田割了几根禾示范一下。罗美华也下田割起来，古代勇跟着下田，按照两人的示范动作开始割禾。起初，因为还在田埂边，割下来的禾直接放到田埂上。等到田埂边的禾割完了，割里面的禾时，禾架被拿了下来。草绳也在禾架上。割下的禾放在禾架草绳上面。等到禾架上禾放满了，古时景用一根草绳把禾捆好，然后把这捆禾抱到了田埂上。苏美华则赶紧准备下一根草绳，大家开始割下一捆的禾。

　　到九点钟的时候，古时景说回去吃早饭了。三人把镰刀放到禾架上，吃过早饭还要过去继续割禾。三人上了田埂，用田里的水稍微洗了一下脚，穿上自己的拖鞋，罗美华便开始往回走。古时景则拿起两根禾枪，一把递给古代勇，说道：“跟着我顺便挑一担禾回去。”古代勇接过禾枪，答应好的。古时景便拿着禾枪，插进最近的一捆禾，抬起这捆禾，用禾枪另一头插进另一捆禾，然后把两捆禾挑到肩膀上，往禾场方向走去。古代勇学着古时景刚才的样子，挑起一担禾跟了上去。

　　到了禾场（就是晒谷场，农村人口头习惯叫禾场），古时景与古代勇把两担禾放好，回家去吃早饭。早饭古时景父母已经做好了，三个割禾的人回来就可以吃了。

　　吃完早饭，古时景与古代勇一人带一根禾枪，同罗美华一起，三人又出发了。来到早上割禾的田里，三人接着早上的地方继续割禾。一直割到快中午时分，这块田，古时景说是一亩的面积，禾终于割完了。中途，古时景母亲来过一次，送水给三人喝。

　　割完禾了，三人就回去。象早上一样，古时景和古代勇顺便各挑一担禾回去。罗美华则负责扛禾架和拿镰刀回去。

　　回去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吃饭了。中饭自然还是古时景父母做的。“双抢”期间，早、中、晚三顿饭，都改由两个老人来完成了。还有放牛，上午，古时景父亲就去放了牛。之所以上午就放牛，因为下午要用牛犁田了。

　　夏天的中午很热，太阳火辣辣的。所以中午人们一般是不出去的，在家里休息。上午已经够累了，中午休息一阵也是必要的。

　　休息到两点钟左右，古时景便对古代勇说道：“开始干活了。下午你负责挑禾，我去犁田。”古代勇答应好的，拿了一根禾枪便去挑禾。古时景则扛着一个犁，同古代勇一起走到上午割完禾的田边。古时景将犁在田里的一角放好，一会儿古时景父亲把牛牵来了。原来中午古时景父亲也去放牛了。大概说好这个时候要犁田的，所以把牛牵来了。古时景父亲牵牛到了后，交给古时景，老人家就回去了。古时景把牛牵下田，把犁套在牛身上，然后开始犁田。

　　挑禾显然是一份重活与累活。古代勇明白自己是小伙子，干重活累活是应该的。一开始他不知道婶子罗美华下午做什么，等把禾挑到禾场时，看到罗美华在在禾场表面涂一层牛粪，牛粪里似乎加过水。古代勇很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做，问道：“婶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起什么作用？”罗美华答道：“我在洗禾场。我们的禾场本身都是泥巴地，一年时间没用了，有的地方开裂了，表面一层土也松了。这样用牛粪洗一遍，表面一层土就紧了，裂纹也补上了。晒干后扫一遍，这个禾场就可以晒谷了。”古代勇一听，似乎明白了。心想：农民也很有智慧啊。

　古代勇挑完一半多禾的时候，罗美华洗好了禾场。等到古代勇再去挑禾的时候，路上碰到罗美华扛着一个耙，来到了田边。这时候，古时景已经快犁完田了。古代勇不认识耙，便问道：“婶子，这是什么？”罗美华道：“这个东西叫做耙，是用来耙田的。你看，这田犁过以后，泥巴翻上来，田里的泥巴很不平整了。所以犁完田，还要耙田，就是把泥巴耙平，耙均匀。”

　　古代勇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说完，继续挑禾去了。罗美华则在田边等着，等古时景把田犁完。古时景犁完田，从牛身上取下犁，套上了耙，开始耙田。罗美华则把犁洗干净，背了回去。犁背回去后，罗美华又返回到田边，这次她是准备牵牛的。因为耙田比犁田快得多，一下子就结束了。

　　古时景耙完田，取下耙，让罗美华把牛牵回栏。古时景把耙洗干净，扛回家，下午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古代勇也挑完了禾，回家休息。时间也到下午六点钟。大家休息了一会，便开始吃晚饭。

　　晚饭后，古时景对古代勇说：“晚上还是要干活的，就是打禾，也就是打稻子，把谷粒从禾上脱落下来。这件事为什么放到晚上做呢？因为晚上凉快，白天打禾太热了，受不了，知道吧？”古代勇心里早有准备，因为以前古时景说起过，连忙答道：“好的。”

于是古时景、罗美华和古代勇三人去禾场。一人拿了一条毛巾，用来擦汗。夏天的夜晚，月朗星稀，外面还是看得见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