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被关禁闭之事,全金陵守口如瓶,金光善扬言,谁若是将此事泄露出去,便要他的命。
期间,云梦家主江澄传信来了几次,信中皆是问候自己的妹妹,身体状况如何,还道,过几日会亲自来探望,只是被金宗主统统回绝了。
金夫人来过几次,不过是当金光善的说客,亲儿子已死,且尸首不知,她对这个儿媳从喜欢转为了恨。
金陵殿,看守囚牢的侍卫来报,少夫人的贴身婢子已咬舌自尽,
金光善道:“死了便死了吧,找个地方丢了便是。死前,可有说出什么?”
侍卫顿了顿,这几日无论任何严刑拷打,酷刑相逼,这位丫鬟也真烈性,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死前大骂道:“兰陵金氏,不得好死。”
侍卫摇了摇头,“没有。”
金光善叹了口气,“少夫人那边呢?”
殿中一侍卫道:“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意思抓起来严刑逼问。
金光善听后略番思忖,
殿中金光瑶始终不曾一言,这会儿见金光善有了动江厌离的心思,他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上前跪下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江姑娘一是云梦家主江澄的亲妹妹,二又是少公子昭告仙门明媒正娶回来的,少公子爱她如命,若因于阴铁一事,动了江姑娘,必会惹得与江氏反目成仇,少公子泉下不得安息。”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用得了你来教我怎么做,怎么,这么快就想越俎代庖了,”金光善暴跳如雷,抡起桌上的案板丢了过去,一头砸到了跪在地上磕头道罪的金光瑶额上,砸出一个血坑来。
殿中侍卫顿时胆战心惊。
可怜金光瑶受了血伤愣是不敢用手擦一下,仍是一丝不苟跪着,将头磕在了地上,那血顺着脸就流到了地上。
金光善看见他就烦,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子玉都知道出去找回东西,你怎么不去。”
金光瑶连忙应了声,谢了罪,这便离去。
金光善指着刚刚那侍卫道:“都是你,尽出什么馊主意,少夫人能与那丫鬟比吗?
那侍卫顿时腿一软跪了下来。
自金氏两大公子死后,又接着祖庙金公子尸体不翼而飞,金光善的脾气越来越差,动辄就训人发难,瞧着这会儿发了几通脾气后,身子也遭受不住,连连喘气,扶着椅背缓缓坐了下来,
虽如此,依旧每日流连于花丛之中,对于金光瑶千挑万选送来的美人来者不拒,日日行大补丸,被翻红浪。
身体因此每旷日下,金夫人从大夫处寻了药方,每天这个时候都要送上一碗精心调制的养心汤来,
“夫君,该消消气了,得为自己的身子想想。”殿外,金夫人的声音已传了过来,她嘱咐婢子候在殿外,自己则从她手里接过托盘,一袭艳丽大红牡丹裙跨过门槛缓缓而来。
金光善日渐形容枯槁,身子越发虚弱,然金夫人却越发艳丽动人,再不复往日讲究从俭,着浅衣,穿素簪打扮,日日一袭牡丹裙,大红,深紫,湖蓝,或其它明媚颜色,额上点着牡丹花钿,无不时刻在向着金陵台众人彰示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