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轿车缓缓驶入明家大院,明诚打开车门,看到二楼南歌的房间灯亮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阿香,小小姐怎么还没睡?”
明诚叫住阿香问话,阿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小小姐今晚回来的很早,在房间里不叫我打扰,我也不知道啊?”
“?”
下车的明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看一眼明诚道:“阿诚,你上去看看。”
从前南歌晚上偷跑出去也用的是这个借口,而不知道为什么,兄弟二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今天日本领事馆发生的事。
明诚大步流星地上楼,果然看到南歌的房间门紧闭,而门缝下有淡淡的灯光传来。
“咚,咚咚。”
“咚咚。”
明诚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扭动门锁发现门也被反锁了,心里一沉,在门外高声道:
“小歌?小歌?!你在不在?听得到我说话吗?”
还是没人回应,明诚再不肯等,叫来阿香拿钥匙开门,谁知道门刚刚打开,就看到南歌只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头发湿漉漉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南歌:“……”
明诚:“……”
南歌的长发还没干,带着水滴落在地上,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幽幽的香味,明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下一秒,明诚“咣当”一下锁上了门,转身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但脑海里的画面却迟迟无法消散。
湿漉漉的发尾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娇俏,白皙的天鹅一样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嫩的小臂紧紧捂着胸口的衣领,整个人就像一只无辜可怜的小鹿,站在丛林里回望猎人。
他有些紧张地深吸一口气,靠着门板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
明楼刚好上楼,看到明诚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门口杵着,脸色十分古怪,皱眉道:
“小妹不在?”
明诚不自在咳嗽一声道:“不,小歌在,在洗澡。”
明楼点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又忍不住愣一下:“她在洗澡,你,你就这么进去了??”
明诚脸色爆红,抿唇道:“不是——我……算了,大哥,我在书房等你。”
说着逃一样地快步离开,明楼还没说什么,就看门被打开了,南歌顶着湿漉漉的脑袋探出头,身上穿着一件睡袍,好奇道:
“大哥?你俩回来啦?!哎?阿诚哥呢?”
明楼看到妹妹,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铁青,转头看一眼明诚离开的方向,磨了磨牙,转过身对南歌瞪着眼睛道:
“这样做什么样子,快擦干头发早点睡觉!”
“哎呀,我本来已经要睡了,是阿诚哥叫我的好不好。”
南歌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大哥,你不是去参加舞会了吗?热闹吗?好不好玩?”
“好玩,可好玩了,赶紧睡吧,不然大姐又该训我了。”
明楼无奈道,看南歌关上了门,才往书房走去。
他刚刚意识到一件事。
明诚那个小子,很有可能……
……
……
隔了一扇门的大床后,南歌把刚刚脱下来扔在地上的西装马甲踢进床下,而衣服上里淡淡的血腥味也被房间内香水的味道盖住。
“好险,我大哥也太多疑了吧?怎么什么都要怀疑一下,我明明什么马脚都没露出来还不好。”
南歌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我也只不过是去顺手杀了个日本人,替明台扫了个尾,顺便把证物换了吗?”
【宿主,你都这样了还不值得怀疑吗?不过你换掉手表不会被发现吗?】
粉团子有些怀疑南歌的自我定位。
“没事,那块表是很久之前我逛街的时候买的,一直没在人前戴过,原本丢在系统空间落灰,却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南歌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摔坏了的男士手表,虽然仔细看过这块表的南田洋子已经死了,但谨慎起见还是应该毁掉,可又转念一想,明台出来做任务都带着这块表,只能说这块表对他很重要,想了想扔进系统空间,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他。
……
……
当天晚上全城宵禁,明台没有回家,明镜急了一晚上,南歌好说歹说才哄的明镜去睡觉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明台一回家就让明镜抓住了。
“给我跪下!”
明镜身上披了一件披肩站在楼梯口,看见明台蹑手蹑脚地往进走,忽然一声暴喝,吓得明台“扑通”一下,跪得相当利索。
“你去哪里了?啊?我问你,你怎么胆子这么大,都敢夜不归宿了啊你?!”
明镜指着明台气呼呼道:“你说说,你这才刚回来多久,就敢在外头过夜,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你是想上天吗?!”
明台委屈道:“不是,那囡囡之前不也在外头过夜没回家吗?怎么光说我一个啊?”
明镜语塞,揪着他耳朵骂:“你是当哥哥的,不给妹妹做榜样就算了,居然还敢狡辩,囡囡那是要加班,你呢,你好好地出去参加同学聚会,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你明少爷倒是告诉告诉我,啊?!”
明台哼哼一声,故作不满道:“那还不是因为我那些同学,都说我大哥是汉奸,不跟我玩,我气不过就一直喝酒,所以才错过了宵禁时间的,这能怪我吗?!”
明镜脸色有些慌张,她是知道明楼军统身份的,故而不自在道:“嗨呀,这群孩子,好好的同学聚会说这个做什么呀!”
明楼撒娇道:“对啊大姐,我昨天喝醉了,还把腿摔到了!”
明镜一听就心疼死了,一边喊南歌拿药箱,一边查看明台腿上的伤,南歌打眼一看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明明就是跟人打斗的伤,也就明台这家伙睁眼说瞎话。
正好明楼跟明诚从各自的房间出来,看见明台这副模样,都不约而同地松一口气,谁知道下一秒就被明镜骂个狗血喷头:
“你们两个!在家里不许穿那身黑狗皮!看了就叫人生气!听见没有!”
明楼叹一口气,今天依旧是明长官没有家庭地位的一天。
明诚拍拍明楼的肩膀,正好对上南歌笑吟吟的眼,咳嗽一声,饭也不吃,急匆匆拿着外套跑了。
哎,纯情的阿诚哥啊。
二十九岁的纯情阿诚哥啊!
南歌摇摇头,眼里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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