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偶遇（2）

看着地上跪着的铃铛和想阻止铃铛说话的秦晗，文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昭贵妃：秦晗铃铛，你是不是不听我这个主子的话了？

察觉了秦晗的怒火，铃铛果然迟疑了下来。她只是想把小姐做得一切告诉皇上，而不是希望小姐生气。

但一想到小姐这三年来所受的苦，复又变得坚定起来。

宫女铃铛皇上，我们小姐苦啊！

宫女铃铛刚进冷宫的时候，小姐天天以泪洗面，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皇上。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后来，小姐总算不哭了。却又说自己不祥之身辜负了皇上的喜爱，想以死谢罪。奴婢没办法，只得给小姐出主意，让小姐日日诵经抄书为先皇祈福。谁知小姐觉得诚意不够，竟然……竟然以血代墨抄写佛经。

宫女铃铛写完佛经后，每年小姐会在先皇的忌日时去梨树下焚烧，烧完了就在梨树下跪着为先皇祈福，到天亮才起身。不止如此，小姐平时也会在梨树下为老爷夫人和陛下祈福。每次都是跪一整夜。小姐身子本就柔弱，这一番折腾下来更是落下了病根。就连这次的祈福也是因为小姐上个月病了，才拖到这个月来的。

文帝听着铃铛的话，心中极为震撼。

他快步上前趁秦晗还没反应过来时，把手伸进刚刚秦晗拿过经书的箱子里。取出一本经书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鲜红的小楷，工整娟秀。看着就能知道抄写之人的认真。

经书很厚，光是用鲜血写一本就极为难得，更不要说箱子里剩下的十几本经书都是用鲜血写成的。

看着眼前的经书，文帝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原来秦晗如此在乎自己，忧的是听铃铛的语气秦晗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好。

突然，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秦晗的手腕观看，果然发现手腕内侧有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刮痕，有的已经只剩下疤痕，有的才刚刚结疤。新伤加旧伤，重叠在一起，触目惊心。文帝心中暗自心疼。

文帝先是吩咐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

昭文帝：宇文复都起来吧。铃铛，你家主子身子娇弱，快去扶着她。

复又看向秦晗，眼里流露出文帝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怜惜。

昭文帝：宇文复你这是何苦呢？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晗儿可知朕的心有多痛。

秦晗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昭贵妃：秦晗贱妾一介卑微之躯，能为先皇尽些绵薄之力，是贱妾的福气。承蒙皇上挂念，不胜荣幸。只是冷宫之中没有佛像，佛经只能在梨树下焚烧，还望皇上恕贱妾怠慢之罪。

说着，秦含便要下跪，却被文帝拦了下来。

昭文帝：宇文复晗儿孝心可嘉，身处冷宫也不忘为朕和先皇祈福，何罪之有？依朕看还要好好赏赐才是。

昭贵妃：秦晗皇上不怪罪贱妾怠慢先皇就好。哪敢再讨赏赐。

昭文帝：宇文复晗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身处冷宫这么简陋的地方，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即便这样你也不曾有过怨怼之心，而是尽心尽力的为朕和先皇祈福。若你不该赏，那还有谁能要这赏赐？

昭文帝：宇文复再说，朕乃天子，一言九顶。朕说你该赏，你就该赏。依朕看，朕不仅要赏赐你，还要大大的赏赐。

文帝话音一落，便有机灵的内侍上前讨赏。

太监总管：李有德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否极泰来，奴才厚着脸前来讨个赏，想沾一沾娘娘的喜气。

昭文帝：宇文复你这奴才，朕平时亏了你不成？还来这里讨赏，真是欠打。

作为从文帝还是王爷时就跟在他身边的奴才，李有德如何不知道他并未生气。却还是以手为掌，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

太监总管：李有德皇上教训的是，是如奴才逾越了，该打，该打。

昭文帝：宇文复行了。

文帝摆手。

昭文帝：宇文复朕还能亏了你不成，一会儿下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