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5）

订婚宴上，笙长老自然和几位长老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大多数的话都是不痛不痒的，不过夜影也可以看出笙长老和其他长老的关系，总而言之笙长老人缘不错，可惜杰克伯爵和白马王子和他关系不怎么样，白马王子现在处于“忘我”状态可以排除，而杰克伯爵那可是三句不离暗中嘲讽，夜影觉得两人说话间就有种要拔剑开打的感觉。

夜影倒是很乐于看他们二人互撕，只是他还真的不能一直陪在笙长老身边，其他长老也带了自己的弟子，夜影就不得不被拉去和他们一起说话，夜影还真是不想和他们说些有的没的，却不得不就说些有的没的。更可笑的是一股木管一直像是盯着一个收藏品那样盯着夜影，夜影下意识寻找时又没有了，夜影知道这极大可能是羽慧，从一开始她见到夜影的银发异瞳时就眼里流露出满意和渴望。

“哎，为什么竹懿你一直带着面具啊？”夜影正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就听见有人在对他说话。问话的是杰克伯爵的弟子，应该进一步说是侄子斯奇，本人和杰克伯爵长得很像，不过说起话来倒没有杰克伯爵那样有傲气，斯奇更亲切些。

听到这个问题，夜影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不过还是做出犹豫了下的动作，顺手摸了摸脸上的半片面具，“这个……这个因为我脸上……”

“有伤痕吗？”这是兰长老的颖儿，而她旁边的潼儿是她的亲弟弟，两姐弟性子相反，姐姐爱说爱笑，张口就能说出一串儿的笑话，还很是活泼，夜影第一次见她时就是一把抓住夜影的手问好，而弟弟相比较文静，两姐弟的性子就是一动一静，却是恰好完美配合。颖儿比较直言快语，很是坦率，这不一下子就说出那句话，饶是夜影也是一愣。

见夜影一时没说话，潼儿忍不住轻轻喊了颖儿一声，颖儿一下子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好，连忙脸红着道歉，夜影只是一时没回神，也不是在意她的话，那道疤不过是假的，他的脸好得很，根本不用伤心。“没事没事，”夜影可经不住女孩子的道歉，连忙道，“嗯，这是事实，的确有道疤。”夜影说着手指触碰面具，因为假造了疤痕，隔着面具摸也是有感觉的。

“那也对不起，我说的话不怎么好听。”颖儿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那边斯奇转移话题，“不过戴着面具的竹懿也是个美人呢。”话刚说完一个叫做阿桂的少年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什么话呢。”

“什么什么话，我说的是实话。”斯奇挺挺脖子，“你这个家伙不懂美，和你说不来。”

“是是，你就最懂美，和你的师父一样。”阿桂笑道，“哪天要不你也弄个收藏室来？”

“哼，我是那样的人吗？”斯奇挑挑眉，撇过头，“我差点就成收藏品了我还自己找苦头吃造个收藏室？”

夜影耳尖一下子听见了斯奇也差点成为收藏品，曾经羽慧的极乐园里差点就有了斯奇吗？

“收藏品吗？”夜影明知故问， 作为杰克伯爵的弟子和羽慧有很大交集的斯奇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极乐园的事。

“别说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把那杯子水喝了，那可是低级的迷情水，要是真的喝了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斯奇说起这个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夜影更在意的是低级版本的迷情水，那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到了夜影的认知里。斯奇不愿意多说，其他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多说，夜影自然识相不再多问，反正那肯定不是好的回忆。

“先前白马王子殿下可不想和羽慧姐扯上关系了，现在竟然和她订婚了，真是一个奇迹。”颖儿扯开话题，其他人也是一样对这件事满是疑惑，夜影一下子觉得在教会成员心里这一对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真的在一起了要不是月老也看着这对合适脑子一抽就牵了红线，要不就是暗中有隐情。

“想当初曦辰哥差点被羽慧姐拔了指甲呢，那时候他可是吓得直接一个大型法术丢过去，哈哈，羽慧的头发……”斯奇想起什么偷乐起来，其他的也应该见过那个画面也开始笑，只是夜影最在意的不是羽慧的头发是不是成为什么杀马特发型，而是黎曦辰差点被拔了指甲这件事，好歹你时候黎曦辰还是白马王子身边重视的人这也可以随随便便拔指甲，羽慧在教会地位不可小看。

“当初曦辰哥哥很不愿意见到羽慧姐，每次见面都是避着她走，没想到后来白马王子殿下竟会真的爱上羽慧姐。”颖儿颇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曦辰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想。”

“曦辰哥哥很好。”一直没有说话的潼儿忽然开口，闪闪发光的眼睛眨了眨，明明一个比夜影还要小的孩子却是表情严肃。不过他的话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看来黎曦辰在教会里人气不错。

夜影想到了在学校里时候，那时候黎曦辰身边虽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和同学之间关系都很好，几乎没有人见他不爽，每次遇见他都是有说有笑，只是夜影总能发觉出黎曦辰笑容背后无声的悲伤，他就是那么一个永远把自己内心掩盖起来还要极力对他人表现温柔的人，夜影不想相信黎曦辰拒绝他的话，他觉得如果他真的还是那个认识的黎曦辰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人的确会变，可惜温柔不会被杀戮永远代替，万年的冰山也会融化为温暖的流水。

“可惜发生了那种事。”阿桂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要是他今天那可就好了，不知道白马王子殿下会怎么想，他们生活了那么久……”

“白马王子殿下现在满心满眼可都是羽慧姐，看得我都觉得有些太奇怪，也不知道这么美好的画面哪里奇怪了。”斯奇摸摸鼻子，他又看了一眼仅仅拉着手的二人，他们正在陪着众长老喝谈话，好不自在。

夜影也一直在关注那里的事，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很美好，谁都是一脸的笑，其中杰克伯爵笑得最开心，也是哪个父亲见自己女儿找到爱人了会不开心，虽然不知道她的爱人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子爱她。

夜影在这里听着身边的人谈天说地，和班里课间一群人谈天一样，时不时还会调侃几下，惹得时不时又是骂上几句，好不自在，一下子有了回学校看同学们聊天的感觉。

“哎？竹懿也说说话，不要和潼儿一样一声不吭嘛。”颖儿忽然点到夜影的名，刚才还在回想往事的夜影连忙回神，一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是潼儿先说话，“姐姐，明明是你话太多了。”

“多就多呗，话多说明我的思维有活力，潼儿你也要多说话，别一直像个闷葫芦。”颖儿反驳道。

潼儿也不服，“姐姐话多可是话的质量不高。”

“你这家伙……”颖儿和潼儿一下子拌起嘴来，好生搞笑，两姐弟关系好着呢，看着夜影又想起了夜星，以前他也是这么和妹妹拌嘴的。

因为二人的拌嘴，周围的也都笑了起来，夜影忍不住也是微微笑了一下，为了保持人设很快把笑压回了肚子。就在他一笑之间他感受到那道盯了他好久目光里多了一份惊喜，夜影心中暗笑，怎么他就一笑又有那么多事。

“竹懿，你笑了。”斯奇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看着夜影，搞得夜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笑了感觉你身上的排斥感减弱了很多，而且很美。”斯奇道，继续看着夜影，看得夜影心里有些发毛。

阿桂和颖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桂指着斯奇，“斯奇的美人鉴赏症又犯了。”听着这个症状名，夜影就是眼皮子一跳，这是什么奇怪的病。

“哪里，我是实话。”斯奇挥挥手，又对夜影轻轻说道，“羽慧姐最近特别想要那个她在路边看见的少年做收藏品，那个少年和你很像是银发异瞳，竹懿最好小心些。”

斯奇的声音不大只有夜影可以听见，夜影下意识看看长老那边，那个依靠在白马王子身边的女子刚好转头，二人的目光不偏刚刚好交汇在一起，各有各的内涵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