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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深海妖灵8)

黑夜·破碎的童话

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人心。

冰冷的枷锁封锁住求生的心灵。

心中最后的希望渐渐被自己的软弱无能所消磨,最终,就如梦幻的泡沫一样化为虚无,消散。

寒冷,孤寂,绝望。

冰封住了整个世界,黑衣少年在黑暗中默默地哭泣,再也无力站起来。

他知道,在这种绝对的压制下,在这种可以让人发狂的黑暗下,他根本没有走出去的希望,因为他也是知道了自己内心的崩塌,自己的弱小。

夜影在哭泣,他开始明白了,之前的黑暗中,那个哭泣的少年就是他。只是那时的哭泣还是有着对外来力量的渴望,而现在……

“就这么放弃了吗?”黑暗中有轻轻的声音响起。

夜影没有说话,但是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滴落在手腕上的锁链,那是封锁他希望的枷锁。

“就这么放弃了吗?”声音还在继续重复一句话,“放弃了吗?你甘心吗?”

“那有什么办法?在我使用灵魂之眼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夜影在夜星接二连三的询问后终于开口。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哥哥,你知道何为历史?”

夜影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哥哥,你知道时间的力量吗?”

还是一片寂静回答了夜星的问题。

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哥哥,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找你……吗?”夜影古怪地把话说成了反问句,像是在问夜星,实则,这个答案他是知道的,他就是来找夜星。但他有些不敢确定了,找夜星?从头到现在,除了那个斗篷人,他就在也没见过夜星相像的人了。他真的是来找夜星的吗?还是说他是来找回别的东西的吗?

“星儿,你在哪里?我该如何找到你?”夜影问道。

“哥哥,当你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时,你就能够找到我。”

“丢失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丢过东西了?”夜影努力地回想自己过去曾经失去的东西,是自己的玩具?是自己喜爱的书籍?他失去的目前只有夜星,可是……

“唉,哥哥,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是……”夜星顿了顿,“哥哥,你不应该停留在这片不该属于你的黑暗中,你应该属于光明,而不是永远的黑暗中的影子,你……”

“够了!”夜影捂住了耳朵,“星儿,别说了……好吗?让我静一静……”

夜星像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哥哥!现在你不应该在这里!有人需要着你,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红帽,多萝西,艾丽儿,爱德华,还有其他更多更多的人需要着你。这个世界,还有我,都在等待着你起来!”

“哥哥,也许你在心里会一直觉得自己就是黑夜中的影子,但是,在我心中,你就是那暗无光的黑夜中最耀眼的星啊……就是你才能照亮我,让我不在黑夜里迷失。”

“所以,哥哥你怎么能自己迷失呢?”

“星儿,你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的人啊……”夜影抬起头来,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落入黑暗之中。

“我连自己的事都无法完美的解决完,我又有什么能力解决别人的事,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呢?”夜影质疑道。

夜星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道,“哥哥,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请你为了自己而站起来好吗?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你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忘了吗?”

“哥哥,正因为前途是光明的,我们才要为了前途的光明而竭尽所能的奋斗,也正因为道路是曲折的,我们前方的光明是愈发的吸引着我们。哥哥,我们在追寻光明之路上一定会遇到无数的曲折道路,这条路很长,甚至会让你觉得它没有尽头。但是,哥哥这世界上没有走不完的路,只要你依旧满怀着希望前进,你可以到达终点——那光明的所在。”

“希望,在何方?哥哥,它在你内心深处。没有一个人永远会满怀希望,但也绝对没有一个人会陷入毫无一丝希望的绝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上帝关上一扇门时,肯定会有一扇窗会悄然打开。”

“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知道!但是也许你会以为我只是再讲大道理,但是,哥哥请相信我,我真的想要让你走出自己心灵黑暗世界。”

“哥哥,请你不要放弃啊!哥哥!”

夜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果她就在夜影面前,恐怕会直接一把抓起夜影的领子冲他大喊。

“呵,星儿……”夜影忽然笑了起来。

他把夜星的每一句话都过了遍脑子。也许夜星是对的。不,不是也许,夜星的话就是对的。

绝望永远只是一个懦弱者的代言词,我不行也是一样。可是就这么甘心做一个懦弱者吗?条条大道通罗马,真的会有无路可走的地步吗?

答案是——没有。

永远没有,夜影知道,前途有着无限光明,也许从一开始命运会给你开一个个玩笑,但是在你竭尽自己所能努力后,希望依旧是有的,命运会给你开出一条新的路。可即使没有,你依旧可以满怀希望活下去,而不是被自己内心的黑暗吞噬。

被命运一次次击倒的人不是弱者,但是被自己心中的绝望击倒的并一撅不振,这才是真正的弱者。

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并不是弱者。

一个因为困难一次次跌倒的人也绝不是弱者。

弱者是那些会被困难击倒却是再也没有勇气再爬起来的人。

弱者是那些只会自暴自弃,遇难题就放弃做一步挣扎,不管他是否可以挣扎出来,依旧时刻等待着他人给予她机会却不会努力为自己创造几乎机会的人。

其实不论何时,世界上没有弱者,弱者只是一个弱者对他人的嘲笑,只是对自我认识的不足罢了。

夜影笑了起来,他也忽然间有些明白过来夜星为什么要让他经受这种眼看着历史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折磨的原因了,她是想让自己在未来迎接更大的此类折磨时,能不在陷入自责的绝望深渊吗?

“哥哥,你想明白了吗?”夜星的声音中透露着惊喜,她很开心夜影能够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夜星不求夜影能明白她所有的情义,但是夜星希望她最爱的哥哥能够了解到她的鼓励,能够拥有自信——就像是以前一样。

“或许吧。星儿,接下来我该怎么出去呢?”夜影动了动手脚,他的身上缠满了铁链,一动就是叮叮当当响。

现在夜影无法使用魔法,别说是这些铁链了,即使是一根麻绳,他也无法挣脱。

夜星没有回答夜影,夜影也没有着急,而是恢复了平日的大脑活跃,开始想着对策。

忽然眼前涌现一片白色光芒,夜影由于长时间的暗处自我封闭,开始有些无法习惯那耀眼白光。

“这是……”夜影用手半遮挡着光,眯起眼仔细地看着。白色的光渐渐散去,出现一幅画面,就像是电影播放一样,夜影眼前出现了一个可以播放视屏的光屏,屏幕上有两个人,那是夜影十分熟悉的人——爱德华和艾丽儿。

“这是又要让我以另一种上帝视角的方式受到无能为力的折磨吗?”夜影自嘲道,从地上站了起来。伴随着铁链撞击发出的声音,这一次,他会接受这个过去的历史,然后再想办法在未来使故事回归正轨——小人鱼……化为了海上第一缕朝阳下的泡沫。

这才是《海的女儿》真正的结局。

夜影看着画面上的人物,他们正处在片废墟中,那片废墟貌似是一个城堡内部。地上躺着好多人,其中还包括这那个夜影在船上看见的黄色圆球和戴斯。

他们无意例外全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就好像失去了生机。

“艾丽儿,为什么?这都是你做的吗?”爱德华问向艾丽儿,地上躺着的人中有着他的亲人,即使他对这个人情冷漠的皇宫没有了留恋,可是面对亲人受到伤害,他还是无法忍受,这一点就和艾丽儿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艾丽儿,你还是艾丽儿对吗?”爱德华看着眼前那浑身透露着死亡愤怒气息的人鱼,不敢相信那就是曾经那个如大海珍珠般纯洁的艾丽儿。

此时的艾丽儿,那头明亮的粉色长发由顶端变深,颜色变成了暗红色。身上那一袭淡紫色的公主裙如今也变成了阴沉的黑色,有一丝丝红色丝线勾成贝壳浪花状在裙尾上。

现在的艾丽儿依旧保持着人类状态,她露出的脚纤细白净,但是脚踝上带着一只乌黑的镣铐,尾端还挂着一条由一指粗的铁链。那铁链比夜影现在手脚上缠绕的还要更加粗,那铁链出现在艾丽儿这么一个小女孩实在使人有些心疼,夜影甚至看到了脚拷所勒出来的乌青。

夜影也看见艾丽儿脚趾甲被染成了乌黑,一如她的手指甲。

头上原本那些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贝壳珊瑚装饰,现在成了一个黑水晶做成的皇冠。

她的身后有海浪汹涌,只是那海水已经不是透明的蔚蓝,而是污浊的黑色。夜影还在那海水中看见了一些白色的骨头,那是艾丽儿族人们的枯骨吗?

“艾丽儿?呵呵,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傻乎乎的女孩了,那个艾丽儿已经随着她的眼泪永远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艾丽儿睁大眼睛,神情悲伤,眼睛变的通红,但是就如她所说的一样,没有一滴泪水再流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姐妹因为你而悲惨地死去吗?你这个骗子!”

“不,艾丽儿,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爱德华想要告诉艾丽儿他并没有向外泄露人鱼一事,甚至他也是不知被什么所泄露被军队发现后,强行被抓了过来,在抓来后他一直遭到软禁,知道今天。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艾丽儿打断了。

“闭嘴!”艾丽儿握紧了手,举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权杖,“你知道吗?我们深海人鱼始终歌唱这美丽的大海,我们的眼泪能变为宝石这时来自大海的力量,是大海的馈赠,那是纯洁的自然的礼物,绝不是你们这些贪婪的人类的金钱代表!”

“可是,你们呢?你们把所有的刑具施加在我们身上,只为了收集我们的眼泪。”艾丽儿叙述着自己的那惨无人道的经历,“后来,我泪流干了,没有了用处,被扔回来大海中。可是,这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海洋狼群,我的族人都已经流下了她们最后的泪水,在痛苦中死去。”

“这时可笑啊,我却没有……也许是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得以复仇,为死去的族人讨回公道……所以,即使我流下了最后的泪水,我依旧还活着,只为了……复仇!向你们这些虚伪恶心的人类复仇!”

“爱德华,你就是一个!你这个骗子!”艾丽儿发疯般的怒吼道,“你知道吗?人鱼的眼泪不仅仅是世上最珍贵宝石,它还代表着一个人鱼的生命。想想吧,惨死的姐妹们的灵魂就寄托在宝石上,她们无时不刻想把你们碎尸万段,结果你们却把宝石带在身上,当作最美的饰品,殊不知那时蕴含这最深层诅咒的宝石……哈哈哈!”艾丽儿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到眼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是泪尽之后的仅留的血泪。

艾丽儿取下来她脖子上的一个蓝宝石吊坠,“这个宝石中可以释放出悲伤的力量,而如此多的悲伤汇聚于此,你说那还仅仅是悲伤吗?而不是……”

艾丽儿没有说下,但是爱德华明白,一个种族汇聚出来的对相同事物的悲伤,那就是憎恶与绝望了。

“爱德华,你觉得在这个城堡中,那么多的人有了这个宝石,会怎么样呢?只是为什么你会没事?我知道你手里一定有一颗宝石,一定有,可是……为什么?”艾丽儿慢慢走近爱德华,眼睛中好像有着地狱业火在熊熊燃烧。

“艾丽儿,你听我说,我……”爱德华张嘴想说话,可是艾丽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爱德华,我可没有经历再听你那虚伪的忏悔,今天,就这么做个了结吧!”

艾丽儿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微笑抬起自己手中的权杖,要对爱德华使用魔法。

“等一下!”夜影再也忍不住了,大喊起来,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喊绝对没有用,但是下一秒艾丽儿动作就停了下来。

“这声音……好耳熟……是谁?”艾丽儿后退了几步,问道。爱德华也显然对这声音有些印象,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就被愧疚悲伤掩盖。

“我是……”夜影朝画面走去,但是身上的铁链牢牢地拴住,根本无法往前在走动一丝。

“这……”夜影皱皱眉,“算了,艾丽儿,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还记得你,那个天真善良的你。爱德华,我也记得你,那个逃避皇权纷争但是愿意救助他人,和蔼受人敬爱的你。”夜影尽量放大音量,使艾丽儿和爱德华能够听见。

“你……呵,那么你想说什么?”艾丽儿问道。

“艾丽儿,请你再次听一下爱德华想说的话好吗?”

“爱德华?”艾丽儿又一次笑了起来,“那个骗子?”

“不,他不是,爱德华有话想对你说,你会知道一个你不了解的爱德华,但是那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骗子爱德华!”夜影一面拼命挣扎着有铁链带来的束缚,一面拼命地想要让艾丽儿再给爱德华一个辩解的机会。

“哦?”艾丽儿看向爱德华,不在出声。爱德华抓住机会向艾丽儿讲述了自己藏在心里的想说出来却一直没能对外人说的话。

他是这个国度的王子,虽然他只是一个不受国王宠爱的儿子,但是哥哥依旧把他视为未来继承权的半路阻碍人。于是自从他母亲一去世开始,他就遇到了一次次无原有的的暗杀袭击,不得已下只能带着自己的心腹出逃。但是他依旧没有料到即使是逃了,他也逃不过追杀,还有暗中的眼线——戴斯,甚至还有其他的人。

“我一直都把自己当作一个无能力之人,我也很后悔我的懦弱竟然在那晚出逃,我应该先了解下详情才对。”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都怪我随便地把道听途说的人海鱼姬的传说套在你们身上,都怪我……再后来,我明明隐隐听说了捕杀人鱼一族的事,但是我……我竟然还在逃避!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前来阻止,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呢?但是,艾丽儿,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把你的事是说出去的。”爱德华低下了头,在他想着自己退避着不接触艾丽儿,在听到传闻时依旧躲避着,明明心中有着艾丽儿,却因为自己的软弱……

“你以为说这些有用吗?爱德华?”艾丽儿冲到爱德华面前,抓其他的领子用力地摇晃了起来,她显然不相信爱德华说的任何依旧话,“我失去了那么多的族人,我的家园变为了废墟,啊?你以为……”

“艾丽儿,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我心甘情愿的……”爱德华抓住了艾丽儿的手,“对不起,但是我……但是我一直都是那样的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做了什么……但是……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然后我补偿你,求求你,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了……”

“闭嘴!”艾丽儿一把甩开爱德华的手,“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就算你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

“怎么就回不去了?可以的!”夜影咬咬牙尽量使自己靠近一点光屏,“你们明明都还喜欢着对方,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只是故事偏移了罢了,只要回到最开始就好了……”

夜影忽然想到禁术时间返转,回到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且记忆依旧存在,但是对于施法者会有相对应的巨大的反伤。那个反伤夜影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想象与时间做斗争将会受到的伤害之大。

夜影努力地把自己体内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一丝魔法集中在自己右手上,这一丝能量本就少点可怜,就连夜影身上的枷锁也未尝能够除掉,可是现在他却要用这点力量使用威力可以毁天灭地的禁术。

夜影觉得自己疯了,可是这是夜影目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知道《海的女儿》的结局,可是夜影不想让一个美好的童话变为一场悲剧。既然现艾丽儿和爱德华都互相相爱,只是因为过去而不得不刀刃相见,那么不如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只要阻止了他人得知人鱼一事,或者制止住戴斯,那么这个故事还有挽救的余地……

“时间翻转!”夜影身上的铁链勒得更近了,让夜影几乎无法呼吸,但是夜影还是用尽自己最后精力坚持着,直到魔法光球包裹住神情惊讶的两人,魔法正是启动,夜影才终止魔法输出——其实他已经无法再输出更多的魔法,这一招完全耗尽了他全部魔力,包括体力,精神力。

夜影目视着两人消失在白色的光中。“卡擦”一声,光屏如玻璃般破碎,夜影又回到了那片混沌的黑暗中。

“艾丽儿,爱德华……祝愿你们能够幸福……希望……”夜影跪倒在了地上。四面八方用来的铁链包裹了他,有浓浓的黑雾袭来,夜影头愈发晕眩,他努力地支撑着自己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可是眼前舞动的铁链有了分影,周围的空间似乎旋转了起来。

“我……撑不住了吗?呵呵,不知道睡着后会发生什么呢?”夜影倒在了地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夜影想的只有一件事——如果他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沉浸在绝望中了。

这是夜影最后的意识,也是他对自己新的认识……

黑暗中,有点点星辉出现,围绕在夜影身边,最后进入了夜影的身体中。

“哥哥,加油吧,下面就有一道巨大的关等着你,”夜星的声音回到在黑暗中,“我相信你,可以的……”

夜星的声音随着星辉的消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了一点小小的红色心状光点,留下来一分对兄长的祝福。

迷途少年,拯救了绝境中的人鱼,但是他能拯救自己吗?

无尽的黑暗中,有一股力量在诞生。

夜星感谢小话本君和肉粽的打赏。也感谢低吟"花非花的格调和广告合作的收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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