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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深海妖灵4)

黑夜·破碎的童话

死灵冷海深处,数十年前是异样的光景。

光线通过三棱镜被折射分散,射在海洋深处游过的一群有着扁平的表皮,粗糙背部有刺的看上去就像是河豚的鱼类上,它们晃动着尾巴周围的几行尖刺,这些身上有些灰色白色金色的斑点,在光下随着它们的扭动,在水中起起伏伏。

还有一些上半身为黑色下半身为深黄色的鱼,它们背部有淡玫瑰色的几根刺。

同时还有身上有黑色线的鱼,有鱼尾呈弓状,浑身雪白,背部有些许紫色斑点的鱼,还有尾巴时而变蓝时而变白的有着虎皮状的鱼。

整整一支的水族部队欢迎而来,它们在海底的微光下展现出独有的美丽光彩。

夜影随着章鱼穿梭在这些美丽的鱼群中,被它们迷得眼花缭乱。当初他来到死灵冷海,里面连一条鱼都没见到,也不知是因为他潜得太浅,还是由于人鱼的灾难导致鱼也有了或多或小的影响。

夜影看见了一个沉在海底的王国,他看得见王国了有人影在闪动。

海底,有着一块块礁石,石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与海虫。海底的花,珊瑚虫,贝壳,在光之下呈现处出七色的光亮。这个神妙的景色,让人大饱眼福。就像是一个巨型的万花筒,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于一起。交汇在一起,那色彩连绝世的画家也未必能够把每种颜色运用到巅峰,把这样的激情四射的海底画面充分地描绘出来。

章鱼带着夜影穿破防护罩,降落在地面上,而其他的章鱼也带着昏迷的众人落地。只是夜影是双脚落地然后直立,其他的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夜影发现当他进入防护罩时,他的潜水魔法就自动停止。潜水魔法自动停止,一是到达了陆地,而是到达了一个有充足氧气的地方不会因为缺少而死亡。

“也好,那些人不会溺水而死了。”夜影喃喃自语,环视了周围。他在人堆里看见了王子但是却没有找到戴斯。

夜影尝试着走上几步,他发现他就像是在一种细腻,平滑的沙上行走,这就像是镜子般的地毯,反射着光。

夜影轻轻抬起手,他发现其实他还是在水里,夜影可以用手拨开水,然后水又在他身边合上,不留一点痕迹。他走在细沙上,足迹在水的压力下也很快就消失了。

“这就是海底吗?”夜影抬起头看向天空,也就是头顶的海水。头上海水由澄清透明变得混浊,像是一片天空近处显得湛蓝,而越远就越发显得乌黑。

有游鱼游过,一群一群,就像是天空上那飞来的鸟儿,成群结队。

夜影被头上的海洋吸引住了,忽然听见了一声惊呼:“快看,那有个少年醒来了!”随后四周就是一片闹腾,人群,不,人鱼群用了过来。

夜影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在曾经的人鱼王国。夜影看了看周围,是清一色的上身是普通人类,下半身是鱼尾的人鱼。

也不知道是因为故事中人鱼多夜影称为美人鱼,于是那些人鱼中女子占多数,极少数才是男子。但是那些男子一看到夜影就举起来手中的长枪。

“快看,人类的孩子醒来了。”

“嘿,没想到醒得这么快。”

“喂,快看,他没有尾巴,那两根细细的像棍子一样的就是腿了吗?他就这么站着,靠那两根细棍子?”

夜影听得忍不住嘴角一抽。夜影并不是醒来,而是他压跟就没有昏迷,而且那细棍子有是什么,那是他的腿啊。但是既然那些人鱼都认为他是刚醒来的,夜影就还是当作自己刚醒吧。

“那个你们好,我是……”夜影倒退了几步,结果一脚踩在了一块小石子上,一下子摔倒在地。夜影吃痛,感到自己被治好的腿一阵抽搐,有时一股疼痛袭来。“嘶,好痛。”夜影忍不住低声呻吟了出来。

这是真的疼,这股疼已经不亚于之前收到的腿断了一般的疼。夜影尝试着凝聚魔法,他依旧可以使用魔法,但是问题是在人鱼王国里,他的魔力又受到了限制。治愈魔法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治疗一下皮外伤,而夜影这来自骨头内部的疼,治愈魔法就没用了。

夜影皱了皱眉,不经意间,眼角带上了几滴泪水。

“哎,你没事吧?”夜影本就是一个孩子,再加上这么一摔,还有了点点泪光,不由得让周围的人鱼放下了警惕。

“我没事。”夜影抹抹眼睛,费力地站了起来,由小腿的疼传递到膝盖又到了大腿,最后转后了心间。夜影忍不住差点又跪了下去。

“你的腿似乎受伤了,真的没事吗?”一个蓝发的人鱼道。

夜影露出笑来,摆摆手,“真的没事,谢谢。”

“我叫夜影,这是哪里?而且,为什么你们……嘶……”夜影装作自己不知道他们问道,结果腿部有时一阵剧痛,生生打断了夜影的话。

夜影被疼得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太疼了,这是……骨头错位了吗?明明之前腿部也没受伤啊?

“小心。”旁边伸来一只纤细的洁白的手扶住了夜影。

夜影想要道谢,但一回头看到那人,就一时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是一个人鱼女孩,浅粉色的夹着淡紫色的头发,飘散开来。头上戴着一个冰花样的头饰,还有一个镶嵌着珍珠的小贝壳和珊瑚。

她穿着紫色的短裙,裙子上有水波的纹样,一层层薄纱叠加而成裙子,显得仙气飘飘,好像天上的仙女降临。

她有着一条淡粉色鱼尾,尾巴上还带着几条珍珠穿成的链子,还有贝壳与冰花做装饰物。

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水波,仿佛有海花,仿佛有星辰,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同时也被她那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蛋所着迷,她的脸颊上有一些星星样的点缀,让她看起来在可爱中又有些高贵。

这位人鱼,如果把衣服换一下,夜影就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一见面就攻击的人鱼。

没错就是她。

夜影一下子脑袋清醒了过来,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人鱼应该就是那个《海的女儿》中的主角——小人鱼。

而现在在他面前,那个天真无邪,可爱的,透露着善意与温暖的人鱼就是那个原本的她,还是没有黑化的她。

所以,夜影即将亲眼看到一场黑化的童话的整个经过吗?

或许他有机会在黑化中力挽狂澜,使故事逃脱黑化的命运,回归正轨。

“谢谢。”夜影依靠着这股扶力站稳了,同时,他也感觉到小人鱼给他传来一股凉凉的让人神清气爽的冷流,通过她的手传递到她接触的夜影的胳膊。这股凉意传送到夜影的腿部,减轻腿部的阵阵剧痛引起的灼烧感。

“现在腿好点了吗?”人鱼关切地问道,“我刚刚给你轻微的治疗了一下,在这里你的魔法无法完全使用,所以恐怕你无法进行自愈。”

夜影点点头,他已经试过了自我治疗,但是只能治本不治根,最多修复皮外伤,但是对腿内部的疼却无法有太大的作用。

“谢谢你。”夜影再次道谢,轻轻地挣脱了人鱼扶着他的手。

“你是叫夜影?”人鱼道。

夜影再次点头,“嗯,不过那是我祖母经常叫我的,你也可以叫我星辉。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夜影知道迪斯尼故事中人鱼公主叫做艾丽儿,不知道这位人鱼叫什么。

小人鱼微微一笑,“暂时不告诉你哦,对了,那些也是你的族人吧?”

“啊?族人?”夜影略略一思考族人一词的含义,明白也许人鱼口中中的意思是一个种族,而不是一个家族的意思。那么他与王子等人均为人类,就也能用一个统一的词人族来包括了。

“应该是吧。”夜影话说得有些模凌两可,“那这里是哪里?”夜影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他还是尽量把自己的语气说起来像是一个一脸懵的未知者。

人鱼把食指放在嘴巴前,“我先把你的族人安排一下住所吧。”说着拍了拍手,周围游过来几个男人鱼,看起来一个个是卫士打扮,或许是人鱼的守卫。

那些人鱼每个架起一个人,带着那个人离开。

“等一下!”夜影忽然开口,“那个……那个抱歉,那位淡蓝色衣服的是我们的王子殿下,能不能……”夜影想也许让故事美好起来,他需要来拉上一根红线。

小人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子,脸上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来。“好,我知道了。”

她游到架着王子的人鱼边上,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鱼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把情绪压了下去,带着王子离开,只是离开的方向有所改变。

“夜影,来,跟我来。”小人鱼游到夜影身边,向他招了招手,指引着夜影跟她一起走。

夜影犹豫了一下,他感觉到现在的小人鱼还是满含着善意的,让人感到亲切,夜影不觉得他会伤害自己,但是毕竟在这里夜影无法使用过强的魔法,他的剑和匕首也不在自己身上,刚刚拿来的剑也在与章鱼斗争中不见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跟过去,不管小人鱼会带他到哪里,夜影都会对这个故事有更深的了解。

同时,夜影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戴斯,也许他就在人群中,只是夜影没看到罢了。他有些把自己注意力过度关注在一个管家身上,只因为那个管家远远不止一个管家那么简单。

人鱼会带他去哪里?夜影又会面对什么?

虽然现在的死灵冷海一片祥和,但未来这里将是一个死神的另一个家。

前途是一片未知,即使夜影深知《海的女儿》这个故事,但现在这对他根本没有太多帮助,在这个被毁掉的童话中,常识已经没有了可用性。

现在只能随遇而安,见着机会掌舵了,否则小小的扁舟在浩瀚的大海上毫无反击之力,若不能好好扬帆掌舵,那么船随时有扑没在海水中,而船上之人就会葬身鱼腹中。

夜星感谢话本白夜的打赏,也感谢ware和MatsunoOtomatsu松野音松的收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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