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在应渊齿间漫开时，敖寸心突然发现他睫毛上凝着星屑。帝君垂眸吞咽的动作牵动喉结，溅在她手背的池水此刻竟比西海熔岩还灼人。
"苦的。"应渊指尖拂过她沾着莲衣的唇角，"四叶菡萏的莲芯能涤神魂，你倒是会挑。"他广袖扫过水面，被揪秃的莲蓬瞬间复原，只是最中央那朵并蒂莲悄悄往池底缩了缩，避开了龙女看过去的目光，显然，在他们两个打闹的时候，那在外面的两位菡萏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原神回到了本体之上。
敖寸心龙尾拍碎一池倒影："你们天界的人真无趣，再好的灵药当饭吃也糟蹋了。"她故意把湿漉漉的脚踩在应渊云履上，“只是这四叶菡萏虽然是好东西，但得了我们堂堂应渊帝君一句苦的，想来也没有多好，正好缺一个像我这样妙手回春的好龙在。这样好了，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打一个赌好了。”
"我要是能把这帝君都说苦的莲子做得好吃，帝君就把那对菡萏仙子借我玩三日。"
应渊摇摇头，“说什么借给你玩玩，她们又不是我的，只是暂居在我这里而已，你若是想要与她们一起玩耍，得你自己和她们说才好，哪怕是你要拿她们的莲子做吃食，也应该问过两位仙子。不过要是真的好吃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上一遭，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灶君看着被炸穿的丹炉欲哭无泪。敖寸心顶着脸颊的炉灰，将最后一块焦黑的"糖糕"塞进应渊案头卷宗。正在批阅奏疏的帝君笔尖一顿，朱砂在奏章上洇开红莲。
"凡间说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敖寸心趴在他案几对面，龙角上还挂着片莲瓣，“我之前还跟着一起去人间学过两次，我父王和母后都说好吃，应渊应渊，你也快来尝尝怎么样。”
龙女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应渊，叫他手上拿着那块黑漆漆的糕点，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却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将这东西往自己肚子里塞过去。要是寻常的凡间食材也就算了，四叶菡萏的莲子所做，其中灵气磅礴，这副模样真的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有毒，吃了会不会死。
“快尝尝，一定好吃，就连我三哥一次都能吃上一大盒呢。”
龙女还在那里催促，应渊突然伸手抹去她鼻尖灰渍，指尖残留的朱砂在龙女脸上拖出红痕："本君修的是无情道。"他掌心灵力涌动，焦糊的糖糕竟褪成透亮琥珀，内里封印着朵颤巍巍的菡萏花苞，"就像这四叶菡萏，强改命数只会……"
“什，什么无情道！”龙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什么无情道，不是他自己说的无情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吗？为什么忽然又说起来了无情道来，“可是，你不是说你已经修过无情道了，你说，众神皆修无情道，看不见妖魔屠杀人族，鬼怪肆意横行，他们只觉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那些都是凡人的命数。”
“你说，你后悔了。”
“我说，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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