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被人捧在手心里。”蓝忆宣靠着赵云祁肩膀,两人坐在烈日下,心里灼热满满的温暖。
她是不记得,可有人记得,赵云祁不会告诉她所谓的捧在手心里其实就是一场精心算计的局,而邢一秋,却连一个赌注都算不上棋子都是高赞。
“你会永远被我搁在心里,捧在手里
。”他只是这样说。
一人风霜历经,从而半身白骨显露,赵云祁知道,大半辈子下来不容易。
“娘!娘救救我、救救我…!”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传进二人耳朵,随即停下脚步望向来源处——是一对母女,做母亲的接过买家手里一袋沉甸甸的碎银才将看似只有四五岁的姑娘交给男子,所谓买家就是个神神秘秘让帽檐遮住包容的粗衣男子。
交易一样把孩子卖给他人,饶是眼里再多不舍小姑娘再多恐惧苦恼,在生存二字面前也不值一提。
“奇了怪。”蓝忆宣皱眉,满是疑惑的声音暂时打断赵云祁的这番感叹。
“怎么了?”他问。
“血…人血!杀人、食骨肉…妖魔!”那张脸因恐惧而瞬间煞白,结结巴巴说了许久也没说明白究竟什么意思,就好像有什么过于恐怖的东西让她难以言喻更甚浑身颤抖。
“一秋,一秋!你别怕,怎么回事?”赵云祁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氛渲染紧张,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扳正身子面对自己。
蓝忆宣缓了很久,冰冷渐渐消逝“戾尸化人本就是怨气过盛导致,如果进一步成为鬼妖,则披人皮食骨肉饮人血…鬼域称其为尸魇。”她惊魂未定“方、方才,在这诸多人中,又血气,人血。”
尸魇,无论是从人间还是鬼域角度讲都是一大恶魔,实实在在承担的起青面獠牙杀人如麻两词。当年沈泊淮被这东西所伤,仅一掌便直穿他心脏,够他一届鬼君闭关多年,简直细思极恐。
以血肉为食饮血浴血,赵云祁就是用膝盖想他也知道有谁能放这东西出来,沈泊淮不会,可别忘了万魂谷已经翻脸,善清尘临死,捏碎的东西怕不是对这尸魇的束缚…
非要闹的天翻地覆腥风血雨人人都不得安宁才好么?
“话说,方才那小孩子,倒是可怜…”
可怜二字还是第一次从她蓝忆宣口中听闻,最初赵云祁在听她说世俗求生面前情感一文不值时他还气不打一处说蓝忆宣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大概才明了,世俗就是这样无情。
“为谋生而已。”
如果念及怜悯他人生命,那么代替他们死的人将是你,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赴死,想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
值得,那就心甘情愿。
不值,我又为何舍命换你。
“世道如此,谁谈真心谁死的惨。”赵云祁下意识紧攥蓝忆宣的手。
“可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自从生下来就付有一张冷面,谁不是无药可救后,才百毒不侵…”蓝忆宣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