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才恶魔

　　“在我有记忆的这十年里面，他们就已经出现了。应该大约是原住民吧，我和他们，冲突无数。”冰蕈一带而过，“这是我和他们两年来第一次的正面交战。”

　　“他们，变强了。”冰蕈摸着从背后掏出来的镴银枪，上面不知道记载多少血肉交锋，“以前防御力几乎没有，而现在的搦枪，有了明显的阻挡。”

　　 孟巧儿目击的那场对战，冰蕈已经是砍西瓜一般轻易，听冰蕈说以前雪藏的防御还要微博，那不会就真的如同捅破宣纸一样不费吹灰。

　　“他们，那里，为什么会有人类女孩？”孟巧儿直接抛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冰蕈陡然神色严肃：“这是最关键的，这些少女，二八之龄，仿佛是冰雪山脉的悬崖坠落的，与其说她们是失足，倒不如，说，这是……祭品。”

　　“她们是从另一边被扔下来的，不是你们来的方向。”冰蕈补充道，“一年一次。”

　　“雪藏每年都去抢女孩，我也每次去，却没一次成功。”冰蕈眼中忧伤，就像冰花的凄弱，“他们，雪藏，脖子上不是有一个火焰形的冰坠么，每一个女孩，落下来的时候，头上别着步摇，步摇镶着同样的火焰冰晶，我每次抢到的时候，那些女孩，都会异常癫狂。”

　　“不停的大喊大叫，我只能放下，而且，她们疯狂的时候，似乎身体都被强化了。”冰蕈撩开长袖，深窄的爪痕看在眼里，佥舷歌都觉得隐隐作痛，“我，救不了她们。”

　　“雪藏似乎非常耽米于犬马声色，原始，邪恶，污浊，我抱走她们，她们会感到痛苦，留在那边，任雪藏宰割，也是更不可磨灭的痛苦。”

　　“从她们被扔下的那一刹那，就是悲剧了。”佥舷歌点出。

　　“雪藏茹毛饮血，冰原之中藏有牧场，据说一人一天可以吃一个牛犊的量，所以涧底以及牧场根本不能满足。”冰蕈再道，“所以，我怀疑，他们可以上到悬崖顶，来打猎。”

　　“可是我从未进入过他们聚落的深处。”

　　“那他们就是地底的恶徒咯？”佥舷歌不知道为什么物竞天择，一个暴食贪欲的生物可以在物资匮乏的地底生活这么久，不应该这种生物都渴望冒出头，然后被群剿吗？

　　“不，他们是恶魔，也是天才，那些冰砖的屋子，就是他们建的，只要他们愿意，建多少都是轻而易举，不止于此，他们，甚至好像还很擅长雕琢玉器，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出去卖。”

　　“这就是我对他们了解的全部了。”冰蕈举起吃完的肉碟，盛一碗水，咕咚饮完，解渴解腻，解烦解郁。

　　佥舷歌不敢吃完大肉之后饮水，很担心自己的肠胃消化并没有那么强大。吃完肉，精神气也恢复了不少。

　　他探查自己的灵域，发现汲金葫芦给予自己的毒化的手指已经消除了，还附加了一个持续十五天的增益，冰蕈的护体。再就是自己手指的金属化现在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左手了。

　　铁砂问底，茧壁破立，五指如同无鞘剑锋，空气都能被撕裂出口子。佥舷歌稍微试探一下，然后瞬间收了自己的神通。

　　然后再一看，孟巧儿的剑，大刺刺的躺在地板上，剑鞘也不知所踪。

　　“不打紧，我又不是喜慕剑饰的覃自念，也不是那个只用剑鞘的兰春华，剑鞘也不贵，就是城里一般底色货。”孟巧儿知晓心意，打了个马虎眼，其实这剑鞘，也不算太便宜。

　　佥舷歌没回话。

　　“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孟巧儿看向冰蕈，实际上是在问佥舷歌。

　　“找到剑鞘先。”佥舷歌露出微笑。

　　“好吧。”冰蕈无奈叹了口气，“我就先不陪你们去了，你们自己当心，看到雪藏就躲到我这里来就可以了，我这里有冰丸香薰。”

　　指了指难以觉察的屋角，一个鸭嘴形的香薰笔直地吐气，升到屋顶像是开伞一样，没有任何气味。但是在冰蕈口中，这个冰丸，大概可以分泌一种令雪藏不敢靠进的物质。

　　冰丸就像酵母一样，只要往炉里塞雪，就可以源源不断产生这种物质。

　　冰蕈拿起一把银色小药铲，往屋外地上轻轻一抹，填上一份雪，往炉肚中喂，不一会儿，香炉便开始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