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苏沅……今日会被处死。”
陈允珏“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如今,不过是一个长得和苏沅一般的躯壳,停止脉搏罢了。”
赵靖“我以为你会悲痛欲绝。”
陈允珏“悲痛欲绝?”
陈允珏“殿下,当奴婢以为殿下把奴婢当过往云烟时,才是真的悲痛欲绝。”
赵靖“允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忍受这种痛苦,我发誓。”
陈允珏“好,我相信你。”
他拿出一对耳坠,为我挂上。
赵靖“真好看。”
陈允珏“殿下,于礼不合。”
我正要取下那对坠子,两只手就被他握住了。
赵靖“这是我送你的,你若不肯要,便是瞧不起我。”
陈允珏“那好,那奴婢收下了,只是……奴婢觉得,明日,奴婢便该回去了。”
这几日内臣和侍女的闲言碎语我不是听不到,只是不想让它们传到殿下耳朵里,这便是我能为殿下做的仅仅一点了。
赵靖“回去?回哪里?竹霖那里吗?”
赵靖“不行。”
陈允珏“殿下,就算奴婢求您了,行吗?”
赵靖“我……”
赵慕“你想留她在身边。”
赵靖“爹爹?”
陈允珏“奴婢见过官家。”
官家的音容还是那样的稳重,谨慎。
赵慕“你与允珏,心意相通,爹爹知道,也不想阻拦,但言官和百姓……所以,还是要多多注意。”
赵靖“爹爹,如果儿臣求您,让允珏嫁给我,爹爹会同意吗?”
赵慕“为妾?”
赵靖“不,为正妻,儿臣只要她一个。”
陈允珏“殿下。”
赵慕“这实在使爹爹为难。”
赵靖“没关系的,爹爹,我可以等,等多久都没关系。”
等到有一天他驰骋沙场,为万人敬仰,我便在他战旗之下,穿一身华服,做他的妻。
赵慕“允珏,你也知道,朕……”
陈允珏“官家,奴婢承认,奴婢曾幻想有一天能名正言顺的永远待在殿下身边,就算是妾,就算被所有人抛冷眼,但只要每天能看到殿下,奴婢都会是幸福的,但这太自私了,与其这样拖累他,不如尽我所能,送他一个前程。”
我拿出腰间的令牌,交到殿下手里。
除我之外,谁也不知道有这东西。
陈允珏“殿下,这是奴婢带的私军,是奴婢在这城中唯一的底牌,奴婢把他们送给您,就等于把自己交给您了。”
赵慕“允珏?”
陈允珏“官家。”
赵慕“你,真的什么都不给自己留?”
陈允珏“如今,能支撑允珏活下去的只有殿下了,如若不尽我绵薄之力助他,奴婢的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官家的眼眶泛红了。
赵靖“我一定会让你看到那个成为英雄的我。”
殿下将那块令牌紧紧地握在手中。
陈允珏“不,殿下,英雄一般都是要拿命做代价的,那殿下便做神将吧,刀光剑影,毫发无伤。”
赵慕“好,靖儿,你终于遇到了那个不是爱你身份,而是爱你赵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