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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梦外)

梦里,梦外

斯然在广东这边看的一些综艺节目或听电台节目主持人在节目快要结束时大多都会说上一句“开心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快,又是时候说拜拜”问了表妹才知道其实就是要说再见的意思。

斯然这一个广州之旅和异地春节的猎奇之旅终于随着再一次学校的开学临近而要结束了。前一天晚上斯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窗外路灯透过帘子射进来柔和又温暖的灯光,心底竟然有稍许的不安或者叫忐忑或者叫不舍的情愫偷偷滑过。这种感觉以前曾经有过,那是初三毕业旅行南离家之前当时自己也是不舍又忐忑。虽然大家都在中国而且现在的交通工具又发达,通讯工具亦然,互相之间随时可以联系和见面。可他就是忍不住为离别伤感。

人们说,重感情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他们来时大包小包的提着家里的特产过来,而现在回去呢也是大包小包地提广东的特产回去,甚至变得更大包了。斯然本来不想带这些东西的,可是看着姑姑一家人忙前忙后地替他们准备甚至连小表妹都帮忙装包又只好都收下。斯然提得这个手酸了换另一只手甩甩换下来的那只手看着机场里人潮涌动大都是旅行的人。现在的人有了钱在有时间的时候都出去各名山大川去游览一番以求清清口袋里的人民币,锻炼一下久不走动的双腿,顺便让自己受点罪才觉得活出了名堂不枉自己工作辛苦。有些人还出起了国去威尼斯看水城、去法国来个浪漫的偶遇、或到英国装一回假绅士,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开口闭口的“人家外国”怎么好,“人家外国”怎么样,那感觉倒不像是人家的外国而反倒像是他的国。还向旁人炫耀买到的外国货,殊不知,包装上面的英文显示了所谓的外国货跟它的主人一样“Made in China”.斯然正看得出了神想得入了迷嘴角轻轻地牵起露出淡淡的微笑,小表妹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神游:“斯然哥哥,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多来广州找我玩哦!”

“是啊,以后多来玩,多来玩。”表妹的奶奶很明显的不舍得斯然这么一个懂事又善良的孩子,从刚刚就一直叫他们迟几天再走现在接着孙女的话说眼眶竟有些红红的。

“当然,我啊,可是很喜欢奶奶您做的白斩鸡和清蒸鱼呢!”斯然对老人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欢快明朗的,捏捏小表妹的鼻子弯下身去道:“我跟你拉勾,我一定常来找你玩!”

“嗯!”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除了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她是我最亲的人了,斯然想。

萧遥也是吗?

斯然没有再往下想。

上了飞机趁着还有时间斯然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我现在坐飞机回河南了。翻到萧遥的手机号按确定发送,然后,关机。感觉到飞机慢慢地滑动起飞斯然默默地在心里念:再见了广州。这一趟广州之行让他看到更多的是广东人身上的那股精明和善良以及他们对传统的东西的爱护还有就是难得的包容心,以前河南有很多人在广东打工总是说广东人有多势利多看不起外来人但在斯然看来其实也还好,起码在广州没有。

但是,也许,真的只是也许他没看见真正从河南来的农民工被很小一部分广东人所看不起的境况吧。

哪里都会有不好的人就像最好的碧玉也会有瑕疵一样。

“给萧遥和文恩带了什么礼物啊?”坐在身旁的奶奶看斯然一直背靠着椅子闭着眼睛假寐有点好奇地问。斯然睁开眼笑着从随身背的背包里拿出三个小小的石湾公仔来得意地说:“就是这个,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那是三个栩栩如生的唐代衣着的小人物的陶瓷,分别是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三个公仔釉色鲜艳,表情非常的精细栩栩如生笑面如魇。斯然又仔细地看着竟然看得入神,奶奶倒很是疑惑:“怎么买这么个东西啊?”

“这可是很有名的佛山石湾公仔陶瓷,我专门请表妹奶奶带我去专门的店里买的呢!”斯然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进包接着说:“我们一人一个,代表我们三个很有意义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竟有点心虚,转而问道:“那你们又带了啥好东西给乡下的邻居们?”

“我们,”爷爷和奶奶略尴尬地笑笑,“我们带了最有广东特色煎堆和油角让他们尝试一下。”.奶奶翻着眼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亲家给的各种广东的特产。”

“她可真是好客啊。”“是啊。”爷爷和奶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对他们眼中的广州和广东人。斯然侧过头看窗外的白云,浮动着散却又聚拢在蓝色的天空里如同敦煌石窟的飞天壁画般灵动。这像是在梦中的见到的幻影美得不切实际让人心间缓缓的舒展,他看着看着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从梦中醒来时就已经离开了缥缈的云间回到踏实却僵硬冰冷的地面了。

斯然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开手机,就连等待开机的过程也觉得像是经历着一场焦心漫长的考试。

“哦,那路上小心点。我今天有事就不去接你了过两天找你。”这是萧遥发过来的信息,斯然看到的一瞬间,真的只在一瞬间心房掠过一丝冰凉的失望。他有事不来接自己的机,他会有什么事呢或者说什么事比他还重要呢?斯然看着外面流动的车辆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可是他是很希望萧遥这个时候出现吗?也不吧,如果现在他真的出现在眼前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那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对啊,想怎么样呢?斯然问自己。

斯然扬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和司机一起把东西装好坐到前副驾座让爷爷奶奶坐后面,平静又没有感情地对司机说:“到翠竹苑花园。”

到了家门口斯然掏出钥匙试了几次才送进锁眼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是期待着萧遥会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回来后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和那个讨喜的迷人的小酒窝说:“你回来啦,我一直在等你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可是他明明知道萧遥没有他家的钥匙啊。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终于开了门看见空空如也的房子跟自己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在沉默着等待他的主人,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的。

他把手头上的东西一扔人往沙发上一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说:“累死了!”

“这么久没擦过了灰尘多得很,你就这么睡啊!”奶奶边说边忙活起来打扫卫生。斯然用手撑着起来半个身,“奶奶,明天再弄吧,我今天好累你也休息一下吧。”

“你要是累你就睡,我来做。”奶奶已经湿了拖把又对爷爷说:“去,去,去,你要是累也去睡吧。”斯然没再管他们而是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沙发,却没合上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灰暗的沙发皮眼泪就流了下来。

太矫情,是的,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啊,感情如果可以受控制就不叫感情了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迷迷糊糊的有醒来过,眯着眼看奶奶似乎还在忙碌便又沉沉的睡死过去,身上多了一张被子暖暖的感觉。好像还做了一个梦,不过这个梦可是跟以前的那些没多大关系,这个梦里有萧遥,他把自己惹生气了自己便不理他一个劲地只顾往前面走,路旁的树木唰唰地往后倒,那架势就是健步如飞虽然这个词多用来形容老人家。萧遥跟在身后甜甜地叫唤:“斯然,斯然。”声音腻得让人发昏,捂住了耳朵可是那声音还是不断地传来像是辛勤舞动翅膀的蜜蜂.

“斯然,小懒虫起床了。”

斯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睁开正好看见萧遥嬉皮笑脸的样子正对着他笑,萧遥见他起来便仰起头对厨房喊:“奶奶,可以炒菜了,他起来了。”斯然心里有似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鹿在奋蹄狂踢跳得飞快,但是努力地不表现出来反而愠怒地问:“你怎么在这,不是有事吗?”“重要的事已经办完了所以就过来了。”萧遥还是他痞痞的个性:“而且有什么事比给你惊喜更重要,难道你不想看见我吗?”

“不想看见你。”斯然突然愉悦了不少显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却依旧跟萧遥嘴硬。

“你呀,就嘴硬吧。”萧遥突然往往厨房的方向望了望才把头凑到斯然耳边偷偷说:“我好想你!”那声音像是长了腿幽幽地从耳间爬到心房然后在那里撒落一地缤纷的花瓣,美得让斯然的脸红红的泛了起来。斯然昵喃地从嘴巴里说出五个字:“我也好想你。”

吃罢饭天已然全部黑了城市里华灯初上,斯然和萧遥一直在客厅里开着电视心不在焉又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坐着也不说话沉默中空气的流动都是缓缓的有种绵密的感觉。一直到九点多奶奶准备睡了便问萧遥:“你今晚不回去了吗?”

“嗯,不回去了。”

“那你跟你爸妈说了吗?”奶奶还想接着问,可是爷爷望了一眼斯然和萧遥装作不耐烦地说:“哎呀,你这个老太婆就是多话,他们又不是小孩了。”

“不是小孩子是什么?”爷爷成吸引了奶奶的注意力,爷爷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真的跟她说道理更不能和她生气得耍些小无赖。于是,扶了一下肩说:“忙了一天我脖子酸死了,你来帮我捶捶。”边说边把奶奶往房间里推。他们房门“哐”一声关上的时候斯然和萧遥转过头来微微的笑了一下,时间尚早他们准备叫上文恩一起出去走走吃点东西。

说起文恩,她这个寒假过得真是一点不轻松天天上补习班,学英语口语、做物理实验,埋头在无边无际的数学题海里游泳,稍不小心都能让自己淹死。虽然她和萧遥都留在洛阳过春节却没见过面而仅仅是发了两回拜年的短信,也不跟其它的同学或好友到哪里去玩过只有在除夕和年初一初二看了几场晚会和烟花,然后到外婆家一次,就再没别的活动了相比宇佳和文佳寡味得多。当然她这样拼命是有原因的,她的家人给她的压力很大,她的哥哥去年背负那么大的重托没有考上重点大学今年当然就把所有的希望寄予在文恩的身上。

斯然和萧遥说起她也总是为她鸣不平只是没有办法,谁叫高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呢。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要好吧!这是中国人一贯的思维。

哪怕考上好大学也不一定就会先苦后甜。

不过因为快要开学了而且斯然又从广东回来了新的一年里大家的第一次相聚,因此文恩还是欣然答应了出来。反而是斯然替她为难了:“你爸爸妈妈会同意你这么晚出来吗?”

“没问题的,他们知道是你和萧遥找我不会反对的。”

“那好吧,我们在常去的那间奶茶店等你。”

他们出来的时候街上依旧很热闹人生鼎沸的,春节的余热还没有散去。他们在一直光顾的奶茶店见的面随便聊了些话说了说大家的近况,萧遥却因为知道文恩对斯然的心思所以有点不大活跃。然而这一次真的是多想了,文恩早已渐渐地对斯然没了当初的那种悸动她发现自己并那么的没有喜欢他,或者说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考上重点大学其它的事情变得就像是在自己往前走的路旁生长的小小的黄花,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萧遥和文恩对斯然的这个春节很羡慕,特别是文恩神情从头到尾都那么兴奋:“你就好了可以玩得那么开心!”转而又失望地懊恼地撇撇嘴。

“开心是开心,可是只要一想到过几天就又要上学就觉得很一片黑暗啊,像是坐过山车之后的那种巨大的猛然的落差足以让人心脏都不好的。”萧遥说的是真话,他还不想回学校去面对没日没夜的考和背。

“虽然只是高二的下学期,可是总会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加油快高三了!”现在他们的压力不是来自于快高考了,而是来自于快高三了,斯然对此深有体会。他见到那些高三的学长们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的样子就觉得像遭遇了白色恐怖。

他很想逃避,真的很想。可是同时他也知道他不能,永远不能。

三个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店里的人都走光了他们才懒懒地起身,之后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又并排走了一段路之后斯然和萧遥才跟文恩告别回家。

萧遥走得快和斯然拉开了几步的距离,他只好停下来回过头向斯然伸出手斯然害羞地甜甜一笑跑上去抓住他的手。

这一幕,

恰巧让不经意回头的文恩看见,看得那样的清楚甚至看清了他们脸上那种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出现的默契和甜蜜。她错愕了一下,然后很快露出一个微笑。

一个也许是舒心,也许是开心,也许是调侃的微笑。

谁知道呢!

明天可要好好的笑话一下他们!

文恩自言自语,脸上的笑容轻松中透着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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