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椒房殿”三个烫金大字。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男奴“太后”
男奴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听的出有些年纪,耳边环绕的琴音,猛然静止,男人皱折的双手,抚平在细玄之上,顿时,陷入沉寂。
庆后“皇帝,选秀结束了?”
珠帘后传来低哑威严的嗓音。
男奴“是”
庆后缓缓起身,走出珠帘,一身玄色华服,绣着银丝龙腾,三千发丝,用金圈竖起,举止间自带着霸气,摄人。
庆后“还有什么事”
庆后由上而下睥睨着脚边的人,淡漠的开口
男奴“陛下...陛下选的...秀子里...有一位和先皇后”
男奴一丁点都不敢看庆后的表情,浑身颤抖的越发严重。
男奴“和先皇后...长得八分相似”
伺候在庆后身边的,谁不知道,庆后对先皇后很是不喜,因为,从前先皇后在,女帝独宠他一人,皇家最主要就是开枝散叶,而他却一人独宠,作为北梁的太后,怎么能纵容这样的男人,作为后宫之主。
可女帝不听太后劝阻,执意如此,惹得庆后更加不喜北堂墨染。
庆后,却没有发怒,反而笑了,笑的诡谲冷翳,让人不禁变体生寒。
庆后“无妨,只是长得像,却不是他,那幅皮囊,也不见得是好事”
庆后走到金炉旁,手煽了煽腾起的袅袅白烟,眯缝起如鹰隼般的眸子落在金炉上。
庆后“一支独秀有什么好,雨露均沾方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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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马儿长嘶,炮火轰鸣,硝烟弥漫,女人一身绯红铠甲,已经晕红了大半,仍然挥舞着刀剑,抵挡着敌军。
血腥气味浓浓的弥漫在空气中,尸横遍野,画面触目惊心,不远处的男人挥洒着刀剑,不忘时不时注意前方女人的安危。
阿兰若一人抵挡着五六人,僵持已久,杀死了一个,后方又会冲来补上一个,女帝的人头太过值钱,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北堂墨染狠戾的血眸,盯着前方将挡在他面前的敌人,一个个倒地,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到女帝身边,护她周全。
上官透“阿兰若!小心”
男人惊慌嘶吼声传来,阿兰若猛地转过身,敌军的剑只差了几里米就刺入她的心脏。
她闭上眼,却没有预期的疼痛,等她再次睁开眼眸,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利刃贯穿他的胸膛,血,沿着刀刃,低落在地上。
阿兰若刹那间脸色惨白,上前扶着男人,两人跌坐到地上,怀里的男人,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俊美,狭长的眼眸深邃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冷魅迷人,他性感的薄唇已经渐渐失了血色。
阿兰若红着鼻子,眼眶就在一瞬间,汇集起晶莹水气,根本锁不住,啪嗒啪嗒,死劲的掉。
相里阿兰若“墨染...不要...不可以闭上眼”
男人修长的手,鲜血淋漓,缓缓地扶上阿兰若的脸,气息虚弱的开口
北堂墨染“妳没事就好...”
相里阿兰若“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过来”
阿兰若嗓音越发颤抖,话语间擒着深深的悲恸。
北堂墨染“傻瓜,妳就是我的命阿!”
男人邪魅的淡淡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宠溺爱恋,眸底流露着对女人的不舍。
北堂墨染“能遇见妳,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他几乎是用了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的道出
阿兰若泛滥成灾的泪水,布满整张脸,她正要再说些什么,男人的眼帘就闭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紧拧着眉心,一瞬惊醒,心有余悸看了看周围,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沈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阿兰若顺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珠。
这样的梦,她作了成千上万遍,每梦见一次,心就如刀割一回,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已经死去,因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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