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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一)

关于过去,只有我们记得

教师资格证的考试结束,一天后,成绩就下来了。夏夜不负众望地考上了。

单小天和橘子为了给她庆祝,叫上林胖子去了一家酒吧,订了一个包间。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年轻帅气的男生,名字叫张傲,酒吧还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海盗”。

这不由得让夏夜想起了“海盗船长,嘿咻嘿晽,粉红娘娘,哎哟哎哟”的游戏。可是单小天和橘子太不体贴人了,告诉夏夜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在趁她外出买东西的时候。

大晚上,外面下着漂泊大雨,雨滴落在地面溅起了婴儿拳头大小的水泡。

夏夜你们不要催了,我现在没伞🌂又下着雨,去不了。

夏夜郁闷地躲在超市屋檐下,抱着怀里的卫生巾头疼。因为前面几天熬夜复习,导致大姨妈提前来访,她还要临时出来买卫生巾。

单小天我帮你叫辆车,哎呀算了,我和张傲一起去接你。

单小天说完,也不等夏夜说话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新奇骏停在超市前。单小天撑着大黑伞下了车,匆忙跑过来将夏夜拉到伞下,往车里带。上了车后,单小天指着张傲对夏夜说

单小天夏夜姐,我给你介绍一下。

张傲我叫张傲。

汽车启动驶出,张傲先于单小天介绍自己。单小天笑着说

单小天对,是海盗酒吧的老板。这个啊,这是夏夜,我的家教老师,今天她就是主角。

张傲哦?就是那个要当人民教师的?

张做从后视镜里瞟了夏夜一眼,一眼,她垂着眸子,有些局促不安。这让张傲想起了一个人,很多年前认识的一个女生。单小天还在和张傲侃侃而谈,夏夜却坐立不安。

她感觉下身有些不舒服,伸手往屁股下一抹,居然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夏夜低头一看,真的是大姨妈!这下就让人窘迫了,坐上人家的车,还弄脏了人家的座椅,这可怎么办?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傲细心地注意到了的不安,不禁问

张傲人民教师,怎么了?

单小天扭头看过来,见夏夜有些紧张,便问

单小天夏夜姐,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夜抿着嘴,急促地问

夏夜什么时候到啊?

单小天快了,忍一下嘛。

单小天不知道夏夜的紧张,轻松地说。

夏夜如坐针毡,汽车穿过繁华大街,路过阒寂小道,又驶入繁华大街,然后才开进一家酒吧的停车场。下车后的夏夜跟着单小天他们去了海盗酒吧包间,先去里面自带的洗手间解决了自己糗事。然后,她出来跟橘子耳语,让她出去帮自己买条内裤回来。接着,她又将浸湿的手帕藏在包包里,以东西落在车上为由,可张傲要来钥匙去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夏夜蹲在车门前,擦拭着车座上的一抹红色,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

夏夜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无意的,你不要怪我,我会给你擦干净的,对不起啊……

夏夜就像心里有鬼一样,不停地念叨。忽然,黑影从身后笼罩过来,夏夜吓得僵住,连呼吸都不敢。

张傲人民教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傲早就看出了夏夜的不对劲,于是趁她拿了钥匙就了出来。

夏夜“腾”地站起来,不料脑袋被撞上,她疼得缩紧脖子,忙说

夏夜没事!我在找东西。

张傲撑在车门上,嘴角挂着一缕早已心知肚明的笑容,道

张傲只是找东西啊,那找到了吗?没找到我帮你一起啊。

夏夜找到了!

夏夜举起手里的手帕,又说

夏夜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说着,夏夜对张傲鞠了一躬,逃也似的跑开,跑到半路,她又窘迫地返回来,将车钥匙交到了张傲的手里。张傲看着她冒冒失失又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夏夜她们四个人的聚会里掺杂进来了张傲。不知道为什么,夏夜一看到张傲就会想要躲避目光。她总觉得张傲很犀利,能看穿每个人的心。可是夏夜还有一点儿不明白,接触后得知张做已经二十八岁,那十八岁的单小天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关系还这么好,真是奇怪。

那天聚会结束后,张傲给夏夜塞了一张名片,让她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海盗酒吧随时欢迎她。夏夜接过名片就赶紧躲开,拉着橘子一起走了。

张傲在背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叉着要感叹道

张傲像,像极了。

像那个好多年前被自己几句话噎得脸红的陆南安,只是陆南安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张傲只知道,南安找到了林耀光,然后,陈宥也结婚了。那些年遇到过的朋友,全都过上了各自的生活。只有张傲,还留在海盗酒吧。他听过了南安的十年故事,听过其他人很多的十年故事,他一直听着,习惯了。他的世界里,只有别人的故事,他将自己的故事封存了起来,然后继续在灯红酒绿的世界独自穿行。

聚会结束后,夏夜就要投入到工作中了。学校中文系要留下来做老师的,学校都会他们安排去处。夏夜被安排到了安城的白鹤小学,这样的安排正合夏夜之意。小学远不如初高中的课程那么复杂,而且小学是启蒙,她更容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学生在起步线上就彰显个性。

去学校报道的前一晚,夏夜宿舍的灯开到了凌晨三点。

窗台下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他们靠着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往楼上张望。一个是已经通过了游戏公司实习的林胖子,另一个是宋雨维,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皮肤黑了些,轮廓明显了些。

林胖子真的不去看她吗?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林胖子看着眼前这个不爭气的兄弟,无奈地问。宋雨维摇了摇头,林胖子叹气道

林胖子你爸也真是的,本来你早可以退伍了,他还偷偷给你签了士官,你又得在部队多待几年了。

宋雨维待就待吧,习惯了。

宋雨维扯下手上的手套放进衣兜里,问

宋雨维胖子啊,夏小夜就没有提起过我吗?一点点都没有?

林胖子想了想,说

林胖子提起过倒没有,你刚走的那段时间她问过我你有没有跟我联系,我说没有,然后她就再也没问过了。

宋雨维那有人追她吗?

宋雨维担心地问。

林胖子笑起来,说

林胖子单小天算吗?不过夏夜马上要去白鹤小学当老师了,在学校里就不知道有没有老师喜欢她了,哎呀,人家都二十二岁了,也该谈恋爱了。

闻言,宋雨维拧着林胖子身上的肉,威胁道

宋雨维你个死胖子!我告诉你啊,你得帮我看着她,不准别的男人靠近她!知道吗你!

林胖子宋雨维!

林胖子躲着宋雨维的攻击,不耐烦地说

林胖子不让别的男人靠近她,所以你是想耽误她的青春吗?你又没有给夏夜什么承诺,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别人的好呢?

宋雨维我……

宋雨维哑言。是啊,他没给过她承诺,她也不是他的人。他凭什么命令其他男人不可以靠近夏夜?

可是宋雨维给夏夜写了那么多信,写着写着他就带上了自己的地址。但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夏夜的回信,因此也不知道,夏夜是收到了信,还是没有收到信。

宋雨维她提起过丁少城吗?

宋雨维又郁闷地问。

林胖子更没有,丁少城走后,夏夜就没提起过丁少城。

林胖子宽慰宋雨维,再说了他说的也是事实。

宋雨维那我就放心了。

宋雨维突然觉得安心不少,这样相比起来,不就说明他在夏夜心里比丁少城在她心里要重要吗?

林胖子不知道宋雨维哪里来的自豪感和安全感,看着他转身就走,便问

林胖子你这就走了?

宋雨维我时间不多啊。

宋雨维边走边说。

林胖子那家伙还真放心得下夏夜啊?

林胖子看着宋雨维连头都不回一个,不禁为他感到悲哀。可怜的宋雨维,如果夏夜某天被被人抢走了,他就等着把肠子悔青吧!

可是林胖子不知道,宋雨维比谁都要想见夏夜一面。可他这次因为部队的原因来到安城,所以待的时间不足一天。如果见了她,思念泛滥,那他怎么办?他怕见到夏夜的双眸,怕见到她心底的欲语还休,所以如果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那就不要相见。

宿舍里,夏夜将又看了一遍的宋雨维的信叠进抽屉,然后关灯,爬上床睡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宋雨维的信已经成了她的动力,倘若她不开心的时候,拿出宋雨维的信出来看一下,信中逗趣的风格也能令她愉悦。

床上,夏夜安心地闭上眼睛👀。晚安,黑夜,晚安,好梦。

第二天,夏夜去学校报到她接手的班级是小学二年级。原班主任因为怀孕所以无法继续授课。主任老师将秦晔送到班上后就离开了,然后只剩下夏夜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三十几双明亮又天真的眼眸好奇地注视着她。夏夜呼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对学生道

夏夜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实习班主任,以后要接手白老师教你们啦。我叫夏夜,夏是夏始皇的夏,夜是闪闪发光的意思。

这个自我介绍好像没什么问题吧?夏夜紧张地看着这群小孩。

学生甲夏老师,什么是夏始皇啊?

学生乙我知道我知道,夏始皇是古代的一个皇帝。

学生甲夏老师,白老师是不是生宝宝去啦?

学生乙夏老师好年轻啊,夏老师生宝宝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令夏夜有些拐不过来弯。夏夜用手指轻轻敲着讲台,温柔地笑道

夏夜你们提出了这么多问题,那我要一个ー个回答你们啦。不过在回答之前,我们要玩游戏。

学生甲什么游戏!

七ハ岁的小孩子们顿时兴奋起来。

夏夜拿着学生名单,故意使自己说话变得可爱

夏夜嗯……:我现在要点兵点将,点到谁的名字,谁就做个自我介绍。这个自我介绍要包括你的名字、兴趣爱好以及未来的梦想,自我介绍做完了,老师就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很轻松啊,大家的兴奋火种全被点燃了。就在夏夜以为自己能掌握好这个局面时,角落里却传来了一声“幼稚”。

夏夜循声望去,又对了一下座位表,发现这个男生叫周季晨,还是个有些固执的小胖子。夏夜想起自己念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将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神圣的旨意,在她们那群小家伙眼里,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们什么都懂。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许多小孩子的生活变得优渥,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小小年纪就可以呛得一个成年人说不出话来。夏夜在认识班上每个人后,让大家将自己的梦想写在便利贴上贴在教室后方的黑板。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想让夏夜觉得十分可爱,可是上面却没有周季晨的梦想,周季晨说他没有梦想。

夏夜看着跟大家不合群的周季晨,无奈地想,看来这个老师,还是花点心思才能做好。不过好在夏夜接手时很快就假了,那群小孩子也都全部放假了。

做老师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跟学生时代一样拥有寒暑假吧。这个假,也代表着夏夜从大学正式毕业、步入社会。拍毕业照的那一天,夏夜一拍完就跑去找林胖子,她在林胖子班级的外围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宋雨维。

橘子从她身后抱住她,问

橘子瞅谁呢?

夏夜没谁。

夏夜有些微微失落,问

夏夜橘子,一起回丰城吧?

橘子我不行,你有暑假我没有,现在是公司转正的时期,我不能请假不能出差错。

橘子一副可怜兮兮求原谅的样子注视着夏夜,夏夜心软,无奈道

夏夜那好吧,可怜啊摸摸,加油。

说着,夏夜就挠了挠橘子的脑袋,摸着她软软的头发笑起来。

日光从云层里面终于探出了脑袋,整个教学楼钱的绿化萍笼罩在懒洋洋的阳光里,也洋溢在毕业生青春活力的脸庞上。时间真的很快,当初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提前来到安城的夏夜,现在也毕业了。望着身后跟自己一样穿着学土服的大四生,夏夜问

夏夜橘子,你说宋雨维回来是直接毕业还是要继续完成学业呢?

橘子继续完成学业吧。

橘子想。

夏夜叹了回气,眸子望向很远的地平线上,喃喃道

夏夜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了他是不是已经将她忘记了?这个夏天,为什么又这么长呢?罢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夏夜扭头离开一段距离,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告诉爸妈自己明天就会回去。

夏妈张罗了一大桌好吃的等夏夜回来,可是当夏夜看过列车上四个小时的沿途风景,拖着红色的大行李箱回到家时,她却傻住了。

家里坐着三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一个年轻的戴着眼镜的斯文男,还有一对跟她爸妈差不多岁数的夫妻。得了,夏夜知道这是什么了,听天由命吧。

夏妈小夜快过来,把东西放下,来吃饭。

夏妈将夏夜拉过来,夏夜在桌上坐下,斯文的眼镜男一直往自己身上瞟,夏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长发、白T恤、浅蓝色牛仔短裤。嗯,没什么问题啊。

夏妈小夜,这是韩伯父和韩伯母,这是他们的儿子韩风,今年二十六岁,在国企上班,每个月工资能入万。

夏妈一一向夏夜解释,可是介绍韩风的台词也太多了吧?

夏夜啊,韩伯父韩伯母你们好,常听我爸爸妈妈提起你们呢。

夏夜微笑着打着招呼,声音像裏着蜂蜜一样甜

夏夜小夜不知道今天你们来家里做客,所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你们尝尝我妈做的菜吧,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外面馆子里的味道都没有这好。

韩父韩母喜欢夏夜热情的性格,在饭桌上不停地夸她。这反而让夏爸夏妈有些不自在了,夏夜的性格哪里有这么热情,这分明就是她做的戏,就是不想给机会让他们提关于介绍对象的事情。

夏夜伯父伯母你们先吃,我这些行李要全部拿回去整理好,一会儿出来陪你们啊。

夏夜说着,也没等韩父韩母点头,便匆匆地跑去搬行李箱。韩母立马喊道

韩母风儿,还不快去帮帮人家。

韩风刚站起来,夏夜就摆手道

夏夜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我都从安城搬回来了,卧室怎么会搬不进去呢。

韩风走过来,不由分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说

韩风还是我来吧,女孩子不要做这么重的活儿。

夏夜抿嘴笑着,想说提个行李箱就怎么是重活儿了?

夏妈在旁边一直夸着韩风:这孩子真好,这孩子真会怜香惜玉,这孩子和我们家小夜真般配。呵呵。夏夜白了他们一眼,跟着韩风进了自家卧室。

夏夜随便放吧。

夏夜指了个地儿,说

夏夜谢谢啊。

韩风不用客气。

韩风将行李放好,拍了拍手,问

韩风那个……小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夜没有了,你出去陪我妈妈他们吧。

夏夜笑着对门口指指。韩风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夏夜,最后走出去,被夏夜关上门。

夏夜靠着门,直用手掌对自己扇着风。末了,她打开空调,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好,将给父母买的礼物先暂时放在房间。然后,夏夜出去,陪韩父韩母看了一部狗血的台湾连续剧。夏妈洗了碗出来,说

夏妈妈,我晚上有个聚会。

夏夜找借口推辞。

夏妈那就带着小风一起去,反正你们都是年轻人,聊得来。

夏妈说。

可是妈,是年轻入未必就聊得来啊,你懂吗?可是夏妈完全看不懂夏夜挂在脸上的不情愿,和夏爸兴高采烈地带着韩父韩母出门了。夏夜于是沉默。

韩风拘谨地坐在夏夜旁边,半响才开ロ

韩风小夜,我去参加你朋友聚会,不会麻烦吧?

夏夜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手机,恍然大悟

夏夜我记错了,不是今天,所以不会麻烦的。

说完,她就冲韩风笑了笑。韩风松了ロ气,便主动邀请夏夜,说

韩风那等ー下方便出去走走吗?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请你。

夏夜可我刚吃了晚饭。

夏夜无辜地看着韩风,韩风顿时又紧张起来。

夏夜我爸妈把你留给我,我得对你负责是吧?那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就当是消化食物好了。

夏夜见韩风的样子,也不想让双方父母难做,于是提起包包对他说。

韩风站起来,点点头

韩风好啊,听你的。

夏夜于是和韩风出门,外面的天色微暗,白天的闷热感减少了不少。小区里有许多下象棋的大爷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切磋战术,还有一些带着小孩玩耍的老人与妇人,夏夜和韩风走在这里实在不搭调。氛围在沉默,韩风挑起话题,问

韩风小夜,你在安城做什么?

夏夜老师,小学老师,还在实习。

夏夜微笑着看着从身侧跑过去互相追逐的小孩,说。

韩风当老师好,工作稳定。

韩风说。夏夜干笑两声,可她不是因为工作稳定才做老师的啊。

不知道走出去多久,夏夜忽然驻足,转过身子面对着韩风。韩风奇怪地看着她,夏夜开门见山地说

夏夜韩风,你应该知道咱们爸妈在攸什么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所以你回去后麻烦你告诉你爸爸妈妈,我跟你不合适。

韩风不解地问

韩风不想谈恋爱?为什么呀小夜,你都二十二岁了,该谈恋爱了。

夏夜二十二岁又怎样?

夏夜闻言皱眉,不悦地说

夏夜二十二岁就该谈恋爱该相亲了吗?那是不是再过两年我就必须结婚生孩子,不结婚生孩子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为世人所唾弃?

韩风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风连连后退,急摆手解释

韩风我的意思是……我想表达的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妨先试一试,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想谈恋爱呢?

夏夜我不想试,我对你也没有感觉。

夏夜冷冷地说。

韩风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在朋友里,韩风算得上是有钱有颜的人才,想靠他的姑娘一抓大把,但是韩风都看不上。那天韩母拿着秦晔的照片给韩风的时候,韩风就想见见她,他喜欢夏夜这样看上去恬静的女孩子,可是这么一接触,韩风觉得夏夜像是只刺猬,是那种稍微靠近一点儿就会被刺扎的刺猬。

韩风小夜你是有喜欢的人吗?

夏夜本想说没有,可怕韩风再来纠缠,便道

夏夜对,我有喜欢的人,我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我不能言而无信。

不知不觉,拿出了宋雨维做挡前牌。可是夏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雨维,那句“我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似乎是当年宋雨维离开之前她就想说的。可她一直没说,三年后,她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才惊觉宋雨维在她心里的位置竟如此重要。

夏夜的眸子垂了下去,想念起了宋雨维。

韩风原来是这样。

韩风有些惋惜,说

韩风看来是我运气不够好,小夜,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夏夜不能。

夏夜扬起头,说

夏夜对不起,韩风。

韩风没关系,做不成情侣可以做朋友嘛,不要说对不起。

韩风笑笑。

夏夜转身往回走,说

夏夜我有些疲惫,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坐了一下午的火车。

韩风看着夏夜离开的背影,自知追上去也无法扭转事实,于是便沮丧地放弃了。

夏夜回到家后,又掏出了宋雨维写给她的信,她将信件全部叠在枕头下,然后躺在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夜被震天的敲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听见夏爸夏妈在外面算她放韩风鸽子的账,夏夜抽出手机插上耳机,点开音乐播放器,将音量开到最大继续睡觉。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谁也不能!

遥远的北方,夜幕中传来新兵训练的呐喊声,灯火亮起的宿舍里,宋雨维趴在桌上写着信。墨水用了ー大半去,垃圾里已经堆满了揉成团的白色纸张。每次写信之前都会用掉许多信纸,刚买的一叠信纸,只能写两次。队友常常调侃宋雨维

队友要真想人家打电话啊。

夏夜的电话号码在宋雨维的通讯录里都快被翻烂了,电话也没有打出去过。又是一个小时,宋雨维终于把写好的信装起来,跑出去寄信。邮筒前,宋雨维像往常一样双手合十说

宋雨维拜托这收到回信。

然后,他将信封丢进了邮筒。

宋雨维刚离开,便有一个人从暗处钻了出来。她跑到邮筒前,将宋雨维刚扔进去的信封拿了出来,偷偷地藏进怀里带走。

他就知道,他寄了那么多信出去,夏夜不可能连一封都收不到。如果不是他想起还有话没跟夏夜讲,于是回头的话,他恐怕都不知道程妙截了他的信。

程妙是我又怎样?

程妙推开宋雨维,仔细看了看四周,低声吼道

程妙不爽啊!

宋雨维你为什么这么做?关你什么事。给我!

宋雨维朝程妙伸出手。

程妙就不给,新兵手册你白看了吗?还取在部队寄信回去,不想活了?

程妙捂住衣服,言辞有理地说。程妙是跟宋雨维同一年进来同部队不同班的女兵,她被男兵们称为女兵中的战斗机。各种训练丝毫不输给男兵,更重要的是性格泼辣,谁都不敢招惹她。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程妙,在第一次进入部队的时候就看上了宋雨维。得知宋雨维寄信的小秘密后,地每次都会从中作梗,把这些信收于囊中,从而窃取宋雨维更多的小秘密。

宋雨维我的信里没有传达任何机密事项,凭什么不能寄?

宋雨维不苟言笑道。

程妙那好啊,你来拿。

程妙松开手,挺起胸膛说。宋雨维拧眉,拽过她的手就往她衣服里摸去,程妙没料到宋雨维真的会搜身,急起来一巴掌挥过去,轻斥道

程妙臭流氓(`Δ´)!

然后,她踩着沉重的步子,气呼呼地离开。宋雨维揉着被打红的脸颊,咬牙启齿地回击

宋雨维八婆!

他讨厌死程妙了,他以为夏夜收不到信、以为夏夜收到了也不肯回他不肯理他,他想了好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到自己写给夏夜的信会被别人拦截,而且信上的内容也全被看了。那天晚上,宋雨维围着训练场跑得大汗淋漓才回宿舍,他想要发泄,却无处可发泄,想要想念,却无处可想念。他以后没办法给夏夜写信了,那他想她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原以为来到部队就可以忘了夏夜,却没想到会越来越想念她。这一夜,宋雨维彻夜未眠。

同一天晚上,夏夜虽然睡得很香,可第二天清早起来,还在刷牙的时候,就被爸妈同时开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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