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60. aLife

某不知名鸽子章节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它是Alive.

引路人有些想吐。

头晕，恶心，双手无力，她宁愿是自己被人困进幻觉，元和艾瑞丝还在幻境外好好的活着。

说真的，她怕了，她不敢想。她以前痛恨人类，认为百年前所有悲剧都是他们造成的，甚至确实如此。

可总有人会做出改变，既然时间一直向前走，那念想和偏执也该随着时光洪流偏航了。

引路人不是不恨，她只是找到了新的借口去热爱。

但是这一天，她最恨的那些人往她的热爱上浇了水，灭掉了半盏火。

玛尔塔·贝坦菲尔菲欧娜！别分神！

……有人在叫她。

引路人好像看到小艾在冲她笑，笑的些许有些开心，他手中的小刀刚刚刺入最后一个围攻他和元“猎食者”的眉心。

艾瑞丝·艾伯特那个，菲欧娜，别太难过啦。

艾瑞丝·艾伯特我要去找元咯，别想我们。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想你去找他，想你留下来……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不说元的心跳早已停滞，以小艾现在的伤势，光看他面色苍白，傻子都能知道他不过是强行吊着一口气。采药人现在在后方忙着后勤，就算小艾能撑到她来，她也不能丢下那么多伤员不管。

采药跟引路不一样。她从医，她从法且位居神明，后者能做到毫不在意地让旁人一命呜呼，而一个合格的医生绝对不行。

再贱的命也是命，除非对方对自己或自己在意的人下死手。

半空中巨大的表盘虚影依旧还在转动，只是上面的数字似乎错了……那不然12怎么会突然变成13？

引路人有些恍惚，她没注意到胸前的吊坠被一股力量托起来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菲……菲欧娜！

菲欧娜·吉尔曼……啊。啊？

她回过神，顺着玛尔塔手指的方向看向胸口，不焚之羽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一点点地闪烁。

天上的轮表呼应般地散落同样的幽蓝，点点雨滴落在扭打在一起的人群中，引路人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雨幕冲刷眼角，她逆着雨水落下的方向幽幽抬起头，启唇间几乎没有人听见她说了什么。

可是他听见了。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她说：“你明明什么都看到了，为什么不救他们？”

神木之端，他喉结微动，咽喉弥漫开一片苦涩，夹杂着一丝腥甜。

伊莱·克拉克咳……

夜行枭撑不住咳嗽两声，单手支撑住庞大的阵法，另一只手略显虚弱地揩去嘴角洇出的血迹。

如果可以，他好想，真的好想落下去将她揉进怀里，附在她耳边呢喃细语，他想在日落前与她私奔，想……

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自从夜行枭站在这里，自从第一根阵线被他勾勒——

他就清楚，自己这回怕是要折在这儿了。

想中途退出不是不可以，如果夜行枭现在离开这个庞大的时空阵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是可以及时逃出阵法爆炸覆盖范围的。

但如果他走了，纵然引路人和采药人有能力跟他一起走，但阵法自毁那无与伦比的爆破将会覆灭整个不归林，包括还在里面来不及离开的奈布、玛尔塔、艾玛，乃至美智子……

夜行枭自问自己做不到。

他能感到已经成型大半的阵法在肆无忌惮地摄取着他体内的神力，但似乎还更贪婪，一点一点啃食着他。

翎羽翻飞，夜行枭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轮表似乎走的又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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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引路人感觉战场在随着猎食者的后退往不归林的中心收拢。

离神木越来越近了……她咬牙。神木等同于不归林半条命，若是神木不在，那不归林……就算守住也没用了。

她不敢想，满脑子都是那个梦里赫然跳下深渊的身影，右眼皮狂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右眼跳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