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霓裳（29）

最香楼里，期限已到，身着华服的贵公子，带着随从，乘舟而来。一进大门，小二眼尖的瞧见，提着酒，热情地迎上去说：“您可来了，三十年瓦藏老酒给你找来了。”

贵公子开口说：

李九“两天期限已到，可有人对出了下联。”

小二回答：“醉香楼是长安才子齐聚之地，只是公子给了期限，实在有些太短了，不妨再宽限个两三日。到时候一定有人能够对出下联的。”

贵公子还是走进去看了看，居然发现绢布上已经写满了字，随从尖锐地说：

阿胜“小二。”

小二连忙回应：“在！”

随从指了指绢布说：

阿胜“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把太……”

贵公子一瞪，随从里面停住话，然后再开口说：

阿胜“这是谁，我家公子的上联给抹了。”

小二也看了看说：“这位公子莫恼啊，公子的上联还在呢，不信您看啊，这是首藏头诗。”

只见上面写着：

雾锁瑶台酒如钩。

锁定长安入春秋。

山河不知愁滋味。

头绪万千肠幽柔。

山高水远愁离别。

锁进前沉入梦中。

雾散云开酒仍在。

无人识得将相才。

笑问考生价几许？

十年寒窗志满怀。

万叹明经进士举。

终是豪门庭前路。

谦谦君子无进阶

碌碌庸才得厚禄。

贞观之治则天下。

盛唐犹如镜中花。

守约作于醉香楼。

“笑问考生嫁几许，十年寒窗志满怀，这两句真的犀利。全篇针砭时弊，简直字如刀剑。”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赞叹道。

随从看完大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疾声问：

阿胜“这是哪个狂徒写的？竟敢妄议大唐科举之制。”

小二见情况不对，小声说：“这……小人不通文墨。这诗文后面有署名，还请贵客自己看。”

随从一看，诗后面写着“守约”，于是追问说：

阿胜“这守约是什么人？”

旁边就有人回答了：“这位守约是国子监四门学的学子，姓裴名行俭字守约。他文风犀利，才思敏捷。他的书法和武功在长安那可都是出了名的。”

随从一脸高傲，说：

阿胜“哼，雕虫小技，若真有本事就该对出我家公子的上联。”

此时贵公子看了许久的诗，赞叹道：

李九“妙啊。”

随从发问：

阿胜“妙？公子哪儿妙啊？”

贵公子耐心解释说：

李九“这个裴行俭明明对出来了。阿胜，你看这上联是首字，下联是倒数第三个字。我的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他的下联是，酒入愁肠愁入酒。藏头诗不足为奇，可是能将这上下联都藏起来的，却是第一回见。好个裴行俭，能将心独运想出这么精妙的对法。这醉香楼果然卧龙藏虎，阿胜给柜上支银钱，我要请他喝这三十年的老酒。”

“小二。”

“在。”

替我转告裴郎君，五日后，约他醉香楼一句聚

是小的记下了。

而且除去他的诗，这笔锋也是有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