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别（端午福利.）

“你.....你先松开我。”“不.....不好意思，我......”“没...没事，既，既然你想...那就来吧...”“好。”

　　俩人肩并肩一同走着，顾霖看着路边走过的风景，想着是不是连他，也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处风景，走过了，就没有了，错过了，就彻底回不去了.....而沈墨轩一路上都低着头，好似在反思刚刚冲动的自己。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沈墨轩第一次不去刻意找话题，因为他们都清楚，顾霖成孤儿了，要在福利院生活了。福利院就在顾霖之前住的那间房子的附近，她从小就能感觉到，那所福利院好像一直都是为自己建造的，所以，她早就跟院长奶奶——张桦.认识了，院长奶奶也希望顾霖能来福利院，毕竟顾霖在张奶奶心中也是个懂事能干的女孩，她来福利院，一来能帮着自己干很多事，二来福利院虽然啥都没有，但吃饭住宿还是没问题的，之前她也见过顾霖捡垃圾吃，本来想着给她几个包子，可每次都是刚拿包子回来，顾霖就消失了。随之熟悉以后，张奶奶也知道顾霖这孩子的脾性，如果无缘无故对她好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可张奶奶又不能看着她捡垃圾吃，就想着让她来这儿帮忙，逐渐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她清晰的记得上次顾霖来这儿还帮自己搬了几小箱饮料，她那么瘦小的一个女孩，当时张奶奶还害怕这孩子逞强，结果搬了小半车，回来还是活蹦乱跳的，那时的顾霖，是真的很累，也是真的开心。

　　沈墨轩一直把顾霖送到福利院门口，即使知道自己偏离了之前的轨道。顾霖远远就看到一位身影矮小，满头白发，背影像一只小鸵鸟，在冷风中吹的摇摇晃晃的身子，这才认出那是张奶奶。“每个人都会老，就连她也不除外。”

“张奶奶，您这是在等谁吗？”走近，看着张奶奶那慈祥的面孔，顾霖非常不解，一般在这种天气状况下，张奶奶再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亲自跑到大门口迎接，顶多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又有一种预感：她好像是在等自己....看清来人，张奶奶一脸慈爱：“孩子，来啦，走吧，一块进去，我等的人已经来了。”果不其然，还真是在等自己：“嗯，还真被我猜中了呢。诶！等等奶奶，这是我的好朋友，沈墨轩。沈，这就是院长奶奶——张桦，我很喜欢桦奶奶.......”张奶奶立即打断了顾霖，因为她明白，有一些事，一旦说出口，就不忍心走了：“哎呀，一看这孩子，奶奶就特别喜欢呢，也多谢这孩子这些天把小霖照顾的这么好。”沈墨轩第一次见顾霖这么热情，开朗，并且眼中的厌世，好像在看到桦奶奶时就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快乐，安详和喜爱。若她能一直这样，到也挺好。“沈，你在看什么？桦奶奶跟你说话呢。”沈这才回过神：“啊，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做的呢。”“哈哈，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天色也不早了孩子留下吃饭吗？”沈墨轩也挺想跟顾霖和桦奶奶一起吃饭，但，一想到家中...还是拒绝了：“嗯....不了吧，家里人还在等我呢。”“都是好孩子呀，成。那小霖，我们进去吧。”“拜拜，沈。”“拜拜。”顾霖扶着桦奶奶颤颤地往里走，沈墨轩就站在原地，风猛烈地拍打着沈墨轩的裤子，衣服本来就很单薄。看着渐行渐远的人，除了冷，真的容不下其他感觉，沈墨轩知道，可能这一别，又是好久不能相见了吧。

顾霖走时，想到这些天还多亏了沈墨轩的照顾，难免有些哽咽，毕竟除了那个人，谁还能像他一样对自己那么好，对自己那么迁就，什么都依自己。回头看看，原来还在原地不曾走远，冲他笑笑吧，给他告个别吧。可能这一别，就是一辈子了吧。希望下次再见时，还是这个少年啊。

　　沈墨轩被那一笑迷的神魂颠倒。少女回头一笑，惊艳天上飞鸟。原来，湛蓝的天空，仅因少女转身，变得灰暗沧桑，又因少女回头一笑，瞬间豁然开朗。她好，我便好，希望下次再见，少女变得开朗。

　　目送顾霖离开，沈墨轩忽然觉得冷，低头看看竹竹姐在顾霖去警察局后专门跑到自己家中送的衣物：“可能，你也不需要了吧，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