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骑着单车，车速比平时快了不少。江北北抱着白白坐在后座，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哥哥！”她大声喊，“你慢点骑啊！”
金钟仁没说话，只是把车把握得更紧了些。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江北北身上。
白白突然动了动，从她怀里探出脑袋。“别乱动！”江北北一手按住狗耳朵，一手抓着金钟仁的校服下摆。她低头看着他后背紧绷的线条，忍不住戳了戳，“你在生什么气？”
金钟仁猛地一刹车。江北北猝不及防往前扑，整个人撞在他背上，手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
“哎呀！”她惊呼一声，脸贴在他后背上，听见自己和他同时加快的心跳声。
“谁让你抓这么松。”金钟仁语气嫌弃，声音却有点发抖。
江北北红着脸往后缩了缩：“明明是你突然刹车！”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他腰上，赶紧松开。
金钟仁转过头看她，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衣领：“坐好。”
“哦。”江北北低头摸了摸脖子，那里好像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单车重新开始前进，速度比刚才慢了些。江北北靠在金钟仁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她悄悄把脸贴上去，蹭了蹭。
“别闹。”金钟仁的声音闷闷的。
“我没有闹。”江北北小声嘀咕，“就是觉得你腰挺硬的。”
金钟仁差点把车骑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你才硬呢！”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在骑车……”
“那你现在想怎样？”江北北故意问。
金钟仁沉默了几秒，突然说：“你今天又帮人出头了？”
“你怎么知道？”江北北惊讶。
“听说有人往张蕊头上倒水，是你替她出的头。”
“就这事啊。”江北北笑了，“我就是看不惯她们欺负人。”
“以后少管闲事。”金钟仁皱眉，“你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我处理得挺好的啊！”江北北不服气，“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受欢迎的吗？”
金钟仁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得意地扬着下巴，忍不住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疼！”江北北捂着脑袋抱怨，“哥哥你怎么老打我？”
“活该。”金钟仁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抱好狗，别让它掉下去。”
江北北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白白，发现它正冲自己吐舌头。“你还知道怕啊？”她戳了戳狗鼻子，“要不是哥哥载我们，你现在得走回家。”
金钟仁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他瞥见李承焕站在校门口，正朝这边张望，立刻板起脸来。
“坐直。”他对江北北说。
“哦。”江北北听话地挺直腰板，却发现金钟仁又把车骑快了。
“你能不能别忽快忽慢的？”她抱怨道，“我都晕了。”
金钟仁没理会她，只是盯着前方。夕阳把整个街道染成金色，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江北北靠在金钟仁背上，慢慢觉得有些困了。她迷迷糊糊地嘟囔：“哥哥，你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啊？”
“哪样？”金钟仁问。
“就是……”江北北打了个哈欠，“一会儿对我凶巴巴的，一会儿又这么好。”
金钟仁没说话，只是把外套解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李承焕站在校门口，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单车，若有所思。他掏出手机，给林小满发了条消息：“金钟仁居然会载人。”
林小满秒回：“真的假的？在哪在哪？”
“刚走，你要是再晚出来两分钟就能看到了。”
“呜呜呜我错过了什么！”林小满捶胸顿足，“他们俩现在怎么样了？”
李承焕收起手机，转身离开。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江北北靠在金钟仁背上睡着的样子，还有金钟仁小心地给她盖外套的动作。
这两个人，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吧？
金钟仁停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江北北果然睡着了，白白也趴在她怀里打盹。
他轻轻叹了口气，推着车往家走。路过便利店时，买了瓶矿泉水。
“醒了喝点水。”他把瓶子塞进江北北书包侧袋，继续推车。
小区门口，江妈正在等他们。“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她笑着问，“我还以为你们骑到外太空去了。”
“他在路上载了个累赘。”金钟仁淡淡地说。
“我才不是累赘！”江北北揉着眼睛醒来，“是因为有人骑得太快了。”
“是吗？”江妈挑眉看向金钟仁，“那你明天还是让小北自己走吧？”
“不用。”金钟仁毫不犹豫地说，“她走太慢。”
“哼！”江北北不满地瞪他，“你以前还让我推车呢。”
“那是为了让你锻炼身体。”金钟仁说。
“真的假的？”江北北怀疑地看着他，“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坐你车吧？”
金钟仁没有回答，只是把车停好。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了下江北北的肩膀：“小心台阶。”
“我自己能走。”江北北嘴上这么说，还是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臂。
金钟仁的手臂肌肉绷紧，却没有抽开。他感觉到江北北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心跳又开始加速。
“哥哥，”江北北突然抬头看他，“如果刚才不在骑车，你会怎么样？”
金钟仁愣住，随即皱眉：“胡说什么。”
“我就是好奇嘛。”江北北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特别想揍我？”
“嗯。”金钟仁点头，“特别想。”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江北北戳了戳他的胸口，“给我买水，帮我拿书包，还载我回家。”
金钟仁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因为你是江北北。”
“这算什么理由？”江北北嘟嘴。
“对你来说不够，但对我来说够了。”金钟仁说完，快步走进楼道。
江北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暖暖的。她低头看了看还在打瞌睡的白白：“你说哥哥是不是变温柔了？”
白白晃了晃尾巴，表示赞同。
客厅里，金钟仁坐在沙发上翻书，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回想着刚才江北北靠在自己背上的感觉，还有她不经意间的触碰。
“咚”的一声，江妈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金钟仁低头继续看书。
“你最近对小北挺上心的啊。”江妈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对她冷冰冰的。”
“我只是……”金钟仁顿了顿，“她身体不太好，需要有人看着。”
“哦？”江妈挑眉，“你怎么知道她身体不好？”
金钟仁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因为每次下雨天，江北北总会莫名发烧。还有那次她晕倒在操场，是他把她背去医务室的。
那天她靠在他背上，轻声说：“对不起啊哥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慌乱，也记得她醒来后对他笑的样子。
“因为我是她哥哥。”最后，他只说了这一句。
江妈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厨房。
楼上，江北北洗完澡出来，发现白白已经蜷在窝里睡着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你说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呢？”她轻声问，“他明明对我很好，却又总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白白抬起头，冲她摇了摇尾巴。
“我知道啦，你是想让我早点睡。”江北北笑着躺下，“不过我总觉得，哥哥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脑海里浮现出金钟仁给她盖外套的画面，还有他说“因为你是江北北”时的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嘟囔着，慢慢睡着了。
楼下，金钟仁还坐在沙发上。他时不时抬头看向楼梯口，仿佛还能看到江北北走下来的身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李承焕的消息：“你最近经常载她回家？”
金钟仁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他微微泛红的脸。
\[未完待续\]金钟仁站在玄关，看着江北北上楼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李承焕的消息。
"金钟仁居然会载人"
他扯了扯嘴角，把手机塞进口袋。厨房传来锅铲声，江妈应该在准备晚饭。
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身走到院子里。白白的狗窝旁放着个纸箱，里面是上次江北北捡回来的小奶猫。小猫看到他，喵了一声。
"嘘。"金钟仁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猫耳朵，"别叫，被她知道又要闹着养。"
正说着，楼上飘来一句："哥哥你在跟谁说话？"
金钟仁手一抖，赶紧把手缩回来："......没什么。"
"哦。"江北北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我以为你在跟白白玩。"
他抬头，看见她穿着睡衣站在楼梯上，头发还有点湿。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影子。
"你怎么还不睡？"他问。
"睡不着。"江北北走下来，赤脚踩在地上，"而且我闻到零食的味道了。"
金钟仁愣住："......什么味道？"
"就是上次你带我去买的那个薯片啊。"江北北凑近嗅了嗅，"是不是藏在衣柜里了？"
金钟仁下意识挡住身后的柜门："哪有。"
"骗人！"江北北伸手去拉柜门，"我都看见你偷偷摸摸往里塞东西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别闹，都说了没有。"
江北北眨眨眼，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哥哥，你是不是在躲我？"
金钟仁的手一僵。
"每次我想靠近，你就找借口推开我。"她声音轻得像在撒娇，"上次也是，明明说好一起看电影，结果你说作业没写完就走了。"
金钟仁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我确实作业没写完。"
"可是你知道我已经好了，发烧也退了。"江北北往前迈了一步，"还是说，你其实不想跟我独处？"
金钟仁靠在柜门上，无意识地用后背抵着门。他感觉心跳快得有点不对劲。
"你..."他刚开口，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是江妈在叫他们吃饭。
江北北笑了，伸手从他背后拉开柜门。一包薯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真在这里。"她弯腰捡起来晃了晃，"看来下次我要早点回来才行。"
金钟仁站在原地，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向餐厅。手心还残留着刚才抓她手腕时的温度。
那不是躲开，是在控制力所能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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