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本书我可以先看吗”?杨九郎抬头从书架的缝隙里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很干净的男孩,看着男孩清澈的眼睛点点头。
“谢谢啊,你好,我叫张云雷”。
“杨九郎”。这本书其实杨九郎很早之前就看过,但是还是忍不住在看一遍。
之后每个周末杨九郎都会在书店看到张云雷,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帮对方占座,杨九郎每天看书的时候减少了,看张云雷的时间多了。终于一天下午杨九郎主动说请张云雷吃饭。
两个人喝的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的回到杨九郎的出租屋,杨九郎该算清醒,把张云雷安顿好,看着嘴里小声嘀咕的小孩凑近去听,也没听清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了,小孩说乌鸦像写字台。
第二天两人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后来杨九郎把朋友介绍给张云雷,大家一起玩,一起喝酒唱歌,直到那天杨九郎带着一个女孩,一群兄弟调侃他以后有人管了,只有张云雷闷着头不停喝酒。
快散席的时候张云雷已经喝吐了,嘴里嘀嘀咕咕的,有个哥们挨着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九郎,他说什么呢?乌鸦像什么写字台”?
“没什么,杨九郎告别了朋友带着张云雷回去了”。女朋友就在后面看着杨九郎扛着醉醺醺的张云雷。
后来女朋友问他“九郎,你不爱我是吗”?杨九郎没有大反应就说:“我们结婚吧”。
婚礼那天张云雷依旧喝的烂醉,推着众人说不用送,杨九郎想过去看看,新娘扯着他的袖子,杨九郎低头看着妻子鲜红的指甲刺了眼。
“九郎,你在哪呢,出事了,辫儿出事了”。杨九郎回到家就接到电话了,丢下妻子就出去了。
“小辫儿他从站台掉下去了”。这是杨九郎坐着出租车里脑子唯一的话。
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杨九郎坐在安全出口的台阶,脑子里都是张云雷浑身的血,太刺眼了。
后来杨九郎带着妻子离开了南京,两个人谁也没提那件事。
“爸爸,这是谁”?儿子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谁让你拿的,放下”。杨九郎第一次对儿子发火。
妻子过来抱走了儿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后来杨九郎收到了张云雷父母给他寄的快递,里面是本书有段话划了横线,杨九郎把张云雷的照片夹在书里放到书柜最高层。
杨九郎把照片拿起来放在心口: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好想你。
杨九郎为了给儿子道歉今天主动给儿子讲故事。
杨九郎把那本书打开,一只手拍拍儿子的后背:
爱丽丝很小的时候对疯帽子说我喜欢你
疯帽子很惊喜就问为什么
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疯帽子对乌鸦的回答很疑惑
因为我喜欢你
爱丽丝似乎在转圈圈
疯帽子明白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就像乌鸦像写字台
后记:
杨九郎今天下班早想着来北京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北京书店。
“你好,这本书可以让我先看吗”?
“可以”。
“谢谢,我叫张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