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省长办公室里面，张文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云雷。从刚才张云雷一进来他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此刻看着沉默的张云雷。他想了想问道“你刚才电话里面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吗？怎么现在又不问了？”

　　张云雷注视着他父亲，缓缓问道“您知道512发生之前，我失踪的那三年到底我是去了哪里了吗？”

　　张云雷说完再看张文波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

　　“你听谁说的？”他问张云雷

　　“这个您不用管，您只要告诉我那三年我到底去了哪里。”

　　对于这个儿子，张文波是了解的，他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很执拗，对于他想要要知道事便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儿他用手按了按有些发痛的额头问道“那你觉得你是去了哪里呢？”

　　听见张文波反问自己，张云雷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卧底”

　　见张文波听完没有反驳自己，张云雷知道他是猜对了，这么说他失踪的那三年是去卧底了，而且很有可能卧底的就是512他们要准备围剿的那个组织。

　　“可是我的任务失败了是吗？否则512那天栾队他们怎么会中了埋伏。”

　　“嗯”张文波点了点头算作承认了张云雷的说法。

　　“为什么会失败，是我暴露了？”张云雷追问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你一直作为卧底不断的想组织提供那个贩毒团伙的信息，但是512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

　　张文波说完起身走到张云雷身后，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辫儿，我知道你想要知道过去的事，你放心你的兄弟不会白白牺牲的，对于512案件省里会一直跟进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尽快回归到正常的工作中去知道吗。”

　　张云雷听完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离开了张文波的办公室，张云雷站在大马路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忽然觉得一切又变得那么陌生起来了。他蹲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良久他慢慢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杨九郎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喂。你在哪里啊。”张云雷问杨九郎

　　“我在外面办点事，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电话里面杨九郎听出了张云雷的异样。

　　“我在汇合大街这边，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好，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杨九郎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急促，张云雷嘱咐了他一声不用着急，便挂了电话。

　　周九良看着杨九郎有些担忧的神色，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他出事了。”

　　杨九郎抬头看了周九良一眼，说了句“不知道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

　　“所以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他吗？”看着周九良有些戏谑的眼神，杨九郎冷笑了一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演戏是要做足全套的。”

　　说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便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周九良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那个人的消息。”

　　杨九郎回头看了看周九良，想了想说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只要把张云雷给我看好了就行，记住我不让他恢复记忆，你就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说完便离开了。

　　周九良看着消失的背影，一把将桌上的水杯打翻在地，之后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边杨九郎开车到了之后，就看见张云雷一个人蹲在路边。见状杨九郎赶紧下车走到了他身边。

　　张云雷在路边蹲了好久，忽然感觉头上有一片阴影，抬头便看见杨九郎正在盯着自己看

　　“你来了。”张云雷朝杨九郎笑了笑说。

　　杨九郎见他这副模样，蹲了下来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张云雷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凑过去靠在了杨九郎的肩膀上“你陪我去个地方行吗？”张云雷扭头问杨九郎。

　　杨九郎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张云雷便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烈士陵园里，张云雷来到了栾云平他们几个人的墓碑前面。他静静的看着墓碑上一张张的照片没有说话。这些曾经他熟悉的面孔，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曾经与他们交谈时的样子。

　　“栾云平，朱云峰，孔云龙，李九春，张鹤帆。”张云雷轻声的念着他们的名字。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起临走之前他父亲对他说的话“如果你对他们的死感到愧疚，那么就好好活着，这样才对得起他们舍弃生命去保护你活下来的那颗心。”

　　“我答应你们，我会亲手抓到那个杀害你们的人，在这儿之前我会好好的活着。”说完张云雷朝着这几块墓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落日的余晖撒在那几块墓碑上，一阵风吹过，吹掉了一张压在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张云雷站在中间，其他几个人围着他勾肩搭背的看着镜头笑着。仿佛现在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