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陳立農蘭，你喜歡我。

蘇蘭我沒有！

太快的否認，更顯出可信度：零。

陳立農真的沒有？

陳立農笑得一點都不優雅，還有點可怕。

陳立農如果不是喜歡，你會讓人抱你？

蘇蘭我……

陳立農讓人任意摟住你？

蘇蘭那是……

陳立農甚至，像我這樣吻你？

蘇蘭.....

低首緊盯著她的神情，她要是敢同意其中一句，他保證會讓她永生難忘。而蘇蘭非常明白他眼神裡的威脅之意，再加上他說的也是事實，她咬著唇氣惱地瞪他一眼，乾脆不回答了。她倔強又委屈的神態，讓陳立農心軟了。

陳立農為什麼不承認？

蘇蘭沒有什麼好承認的。

她垂下表情，低低的語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從她某一天突然發現，她並不排斥他的親近、他的擁抱，她就知道了。然後，更進一步，她發現自己對陳立農的依賴。那種依賴，不是生活上、實質上的，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安定。

就像今晚他帶她跳舞的時候，有他在，所以她就算不會跳，也不覺得害怕；住在他的地方、為他工作，知道愛四處遊玩的他終會回來，她也就可以安心留在這裡工作。

不曾談過戀愛，也沒有過這方面的想像，蘇蘭並不能確定這算不算愛情，可是陳立農對她來說，的確是最特別的存在。

陳立農你不覺得，應該讓我知道嗎？

托起她的臉，不讓她躲開他的視線，陳立農低問。她的感覺，就只是她自己的，不代表陳立農。所以，單方面的感覺，自己知道就好，她一直是這麼想的，也安於這樣的生活模式

陳立農你真的有讓我生氣的本事。

咬牙低語完，他再度吻住她。

蘇蘭唔！

這次的吻，好用力！一開始就吻痛了她。

蘇蘭嗯……痛……

她想避開他的吻，卻避不開

蘇蘭……不……

幾度出聲，卻怎麼都說不全話語。蘇蘭又氣、又委屈、又反抗不得，眼裡不由得浮現隱隱的水光，讓陳立農無法漠視，只好停下來。他一鬆開，蘇蘭立刻別開臉。

陳立農如果生氣，你可以打我；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拒絕？

他教過她武術，也沒有強制地封鎖住她的手腳，她絕對有能力可以反抗。蘇蘭垂下表情，不語。

陳立農蘭，有什麼話要說出來，不然，我會當你很樂意。

蘇蘭立刻抬起臉。

蘇蘭你……

很惡劣卻又不全然惡劣。如果說要罵他，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立場，因為他——並不算說錯了什麼。如果說要打他，她卻從來沒想過要這麼做。所以，她只能這麼問，語氣卻輕弱的一點力量都沒有。

蘇蘭你到底……想要什麼？

陳立農你。

陳立農微笑，輕啄了下她額際。

蘇蘭我？

陳立農比起剛才的狂吻，這輕輕的啄吻，實在已經無法讓她驚訝了。

陳立農我要你成為我的人，也要你心裡有我。

現在，不需要迂迴了，只要明白地說。蘇蘭的心震顫了一下。

蘇蘭……為什麼？

陳立農笨，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他揉著她髮絲，罵她跟表白的語氣，特別溫柔。蘇蘭呆住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