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閒閒沒事的時候，喬爾早就把中國城裡頭的人事調查仔細。這裡的老闆不管事，是個老好人，同為東方人，對自食其力的蘇蘭很欣賞，所以給了她很多方便。而餐館的管理全由老闆的表妹，也就是現任經理負責，這個經理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嫉妒能力比她好的人。

而餐廳女性員工佔大多數，由於蘇蘭課業和工作兩頭忙，沒時間和女性同事們培養感情，所以她有什麼事，大家通常不太會主動幫忙。一個星期她至少有三天會被訓話，飯都不能好好吃，難怪她這麼小一隻，陳立農實在看不下去了。

經理：你、你……我們餐館裡的事不必你管，請你離開！

陳立農沒問題。

陳立農沒問題。

蘇蘭你在幹嘛？

他的手，握得好緊！

陳立農你家經理趕人了，我當然要帶著你快點離開，免得你繼續為不是自己的錯挨罵。

蘇蘭但是——

他會害她被經理藉機減薪的！

陳立農擔心薪水嗎？

走出門外，他才停下來轉回身面對著她問道。

蘇蘭是。

她老實點頭。這是現實問題，她很需要這份薪水來維持生計。

陳立農我的提議一直都算數。

蘇蘭什麼提議？

陳立農挖角。

蘇蘭我不懂。

沒做多餘的猜測，蘇蘭直覺地反問。如果可能，她沒打算換工作，但是現在的情況若繼續下去，無論對她或對餐廳都不好，所以蘇蘭不再那麼堅決拒絕。

蘇蘭只是，他到底為什麼要挖角？又為什麼一定要她？

陳立農就是——我有一份職缺，覺得你是一個相當合適的人選，所以希望你能來幫我。這樣懂嗎？

蘇蘭學長……我的意思是，你要提供什麼工作？又為什麼要找上我？

陳立農嗯，這需要說明一下，我們先去找家店坐下來再談。

非常順手地挽起她手臂，先離開這裡再說。二十分鐘後，他們在一家日式小餐館坐下來，他先讓她點了晚餐並且吃完後，才再開口

陳立農蘭，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蘇蘭什麼問題？

陳立農你是管理學院的高材生，要找打工的工作，應該有比餐館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你卻選擇當一個廚師？

以她的成績、做事的嚴謹態度和能力，應該有很多公司願意高薪聘請她。

蘇蘭我在孤兒院長大，照顧我的修女裡有一個是東方人，她看我喜歡下廚，所以就教我做中華料理。

蘇蘭孤兒院有著不成文慣例，小孩子漸漸年長，就會接手孤兒院裡的事務，替孤兒院減少人事上的開銷，「在還沒有進大學前，我就在這家餐館打工當廚房助手，然後成為正式廚師，中國城一直是個很好的工作場所。

只除了最近一年來，因為餐館裡人事變遷，讓她的身份和表現成為別人注意和嫉妒的目標。

蘇蘭學商是興趣，做料理是從小就喜歡做的事，既然最初我選擇了餐館作為打工的地方，就應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也許去企業上班薪水會更高、對未來也比較有幫助，但現階段的她，在薪水能供自己生活的情況下，並不想太早進入企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