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昔

柳楼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的虫鸟叫得正欢。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而后慢慢张开五指，那金色的光芒就从指间泄出。

柳楼烟（这……这是哪儿？）

还未等他转头，就听得身旁一声轻响，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自身后逼近的寒意让他不自觉绷紧了身子。

印离泉“醒了？”

柳楼烟并未感觉到杀气，他转过头来，就见一人一袭紫袍裹身。

他站在树下低着头看他，树影斑驳，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在他与面前那人之间切割出了一条分界线。

柳楼烟微仰着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凸起的喉结以及泛着冷白的下巴。

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面前的男人蹲下身来平视他。

男人的目光显得深沉又幽暗，眼尾微微上扬，却看不出来他的高兴，反而他一眼瞥过去，会叫人感受到透骨的冷。

这和柳楼烟就完全不一样，柳楼烟的眉眼是温和的，他眨眼的时候眼睫会轻刷到皮肤，倒显得温柔又安静。

他的眼睛带给人的是心安，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让人感觉仿佛坠入了深渊。

男人见他盯着他，不觉轻拉了一下唇角，嗤笑一声。

柳楼烟这才回神，低头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

不是绳子捆的，而是一条类似于绳子一样的术法，他甚至手臂之类的可以自由活动，可是却不能挪动身体半分。

他微微皱眉，本着保持形象的心理开口问到。

柳楼烟“你是何人？此番何意？”

谁知他面前的男人却只是与他并肩靠坐在树上，他看向远处，林子间淡薄的雾气倒给他踱了一层柔软的轮廓。

印离泉“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我的眼睛的人。”

印离泉（一如当年一样）

柳楼烟“什么？”

楚靖栾（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按套路回答我的问题？）

柳楼烟内心吐槽，而身旁这男人却不说话了。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他的灵力被封印了，一抬头便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柳楼烟“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男人就偏回了头，他身体一倾斜倚在柳楼烟身上看着远处。

印离泉“别白费心思了，你解不开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略带了几分苍凉，不知是因为这林子太过寂静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柳楼烟竟隐约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害怕，他竟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

印离泉“哪怕是亲手毁了你，我也再不会将你拱手让与他人。”

柳楼烟“……”

柳楼烟（去他妈的可怜）

柳楼烟“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柳某并不记得何处见过公子。”

印离泉索性将头靠在了他肩上，也不答他的话，只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觉。

他鼻尖萦绕着柳楼烟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闭上眼睛的他睫毛轻颤了一下，只几秒钟的时间，眼睫上的湿润便又消失不见了。

柳楼烟内心mmp，却怎么也找不到解开这术法的办法，再一抬头，发现粗大的树干上盘着一条黑蛇，此时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默默低下头，不动了。

柳楼烟（……）

柳楼烟（黑冥灵阎……）

柳楼烟（所以……他……是，印，印离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