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10

东宫内，尚服局张尚宫逐一清点着太女衮冕，

张内人“玉珠九旒一顶,素纱中单一件,五章玄衣一件，九章縹裳一件，玉帶一条——”

张内人“这是金带，玉带呢？”

张尚工眼神锐利，捧着装有金带的托盘的宫女深深埋首，畏惧地道：

仆役“尚服恕罪,小人这就去找。”

……

尚服局库房大门紧闭，

娇美的吴内人为齐王萧定棠系上玉带。

萧定棠捉住她的手，促狭道：

萧定棠“玉带，是天子和太女专用的服制，这是僭越。”

吴内人旋身依靠在萧定棠的怀中，娇嗔道：

吴内人“那大王就治小人的罪好了。”

萧定棠隐下眼底轻蔑，屈指勾起吴内人的下巴，

萧定棠“胡闹。”

他双臂环着吴内人，取出卷轴在她面前展开，

萧定棠“这几个字认得吗？”

吴内人瞬间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

吴内人“这......这难道说的是?”

萧定棠勾唇，

萧定棠“三年前皇后崩逝，太女却未侍奉在旁，令皇后孤独遗世，这是大不孝。”

萧定棠“太女指使她的小表哥用一封假军报，夜开宫门，置君父安危于不顾，这是大不忠。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乃本朝大忌。”

萧定棠“姐姐只要上楼，把这讨伐檄文，当着天下人的面抛下去。剩下的事，我和岳丈中书令来办。”

……

三年前，宫门外，

夜寒风急，大雪纷飞，

萧定鸾扑在朱红宫门上，手已经敲得破皮流血，仍不肯停歇，

萧定鸾“开门!”

顾逢恩抱住她往后拖拽，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顾逢恩“殿下。”

萧定鸾“放开我！”

萧定鸾声泪俱下，死命挣扎着敲门。

顾逢恩“殿下！”

顾逢恩放开萧定鸾，从怀中拿出粘了三只鸡毛的信函,高高举起，亮给守门的卫兵看，

顾逢恩“长州有紧急军报，要面呈天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