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讪讪开口:“昭君……”
王昭君淡淡道:“嗯。”
也没有问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这些细枝末节她已经不感兴趣了。
“一起去吃饭?”韩信问道。
“好。”王昭君没有拒绝的理由。
王昭君和韩信并肩走着,一路无言,略显尴尬。韩信已经做好了沉默一路到家的准备,直到下食堂吃完了饭,在回去的路上,王昭君主动开了口。
“阿信。”清冷的嗓音从王昭君喉咙发出。
“怎么了?”韩信侧头垂眼看向她。
少女神色平淡,眼帘微垂,“我有点难过。”韩信看不清她的眼神。
韩信想问“怎么了”,但多年对她的了解告诉他,这么问她一定不会说的。
她向来克制。情绪在心里汹涌十分,表露出来的却只有浅浅一分。
韩信张了张口,一腔话语到了嘴边又无声无息的拐了个弯,故作轻松道:“装的吧?”他的本意是想让她不要再难过了,这不该是她真实的情绪。
可这话一出口,才明显的感觉到变了味。
怎么听起来意思就那么像:他什么都不懂,她已经很难过了他还无所谓的嬉皮笑脸说她“装的吧”。
完了。
韩信心里裂开了,自扇了几个耳光暗骂自己蠢啊,然而在他无比自责尴尬歉疚之时,耳边响起了一阵清冷淡漠的声音。
“嗯,装的。”她抬起头,跟韩信对视了两秒,眼底平静无波。
韩信哑然,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他心痛不已,难以呼吸。
他错了,他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这不代表她就不会生气不会难过。
可同时他也不理解,十一年了,她从来就没有对他表现出开心或是愤怒的情绪。
她与他说过,不讨厌他。可也说过,烦他。
韩信神伤。王昭君是没有心的吗?!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什么都不曾跟他说,就像他可有可无一样……
好不容易有了话题,才交流不超过十句,两人又哑了起来,一路沉默到各家。
回到家门口,王昭君插进门锁的钥匙顿了顿,指尖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一进门没有看到王穰,显然他是醒过了。
王昭君进来,关上门,王穰从房间走出来,此时的他衣衫整洁,也没有那冲天的酒气,脸孔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回来啦。”
“……嗯。”王昭君微微一愣,想要绕过王穰走进房间,但是他就站在那里,她也不敢过去。
王穰走上前,才迈开几步,王昭君下意识的后退,后背撞到门上,“咚”的一声发出闷响,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穰一脸莫名,“你怎么了?”
“没……没事……”王昭君忍住发颤的身体,逃也似的冲到房间里,把门关上。
王穰原地凌乱。
发生了什么?她今天怎么怪怪的。
王穰挠了挠头,想起自己今天是在地上醒来的,身上还盖着毯子,难不成是他昨天喝醉了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王穰陷入沉思。
事实上,他就算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到底干了什么的。
王昭君才关上门,下一秒就用背靠在门上,哪怕挨着疼痛,她也死死抵住门。
心如擂鼓,恐惧的情绪渐渐被平息后,找回理智的她突然有些迷茫。
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会怕爸爸……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她觳觫着,失去了理智思考冷静对待的能力。
过了一刻钟,她闷声喊道:“爸爸。”
王穰在外头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喝酒了……”王昭君的声音从房门里闷闷地透出去。
她深谙王穰酗酒几十年,早已嗜酒如命,是不可能戒得掉的。
可是她真的怕了,昨天那个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温情,是个披着她爸爸面具的怪物,那绝对不是王穰,是酒后的野兽。
果然门外人默了默,似乎是在错愕,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什么?”
“没什么。”
王昭君尽量不去想这事,让自己冷静下来,暗暗祈祷他不要再发酒疯了。
作者卡文卡到瘋……畢竟還是拖了太久,再拖下去也不太好,緊趕慢趕終於碼出來了……開學了之後可能更文會更慢吧,月更選手求輕拍……BTW今日份的王穰是只呆头鹅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