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自那天夜里和马尔福产生矛盾后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赫敏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空缺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空落落的。
哈利和罗恩也觉得她这阵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赫敏变得容易发呆了。就比如现在，吃饭的时候有一口没一口，吃到没吃到都是在嚼啊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赫敏？赫敏！”金妮伸出一只手使劲儿在赫敏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你吃什么呢？”
“南瓜汤啊……”赫敏无精打采得说。金妮一脸无语，手指扣了扣桌子：“你自己看？”
赫敏顺着她的手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勺子好像一直都在桌子上面舀来舀去，而本来应该在那里的南瓜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乔治偷偷拖到了一边，合着自己这一直在舀空气吃呢吗？
哈利和罗恩嘴里塞着食物拼命的忍笑，金妮回头瞪了他俩一眼，得，这丫头可不好惹，哈利和罗恩互看一眼，低头赶紧吃饭。
“赫敏，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金妮问。
“没有啊……我没事，没有心不在焉啊。”赫敏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心里则是暗暗的丢人，怎么可以迟钝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你还说没有？”金妮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吃上空气了你还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恩没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利眼见着金妮的眼神越来越阴沉，刚想阻止他让他别笑了，想不到金妮先发制人。“啪”得一下一本厚厚的书就拍在了罗恩的后脑勺上。“狗男人，你笑什么笑！”
“嗷——”罗恩被打得鬼叫一声，手忙脚乱的稳住身体，才没有一头钻进面前的薯片堆里。“我的老天爷，金妮，你谋杀亲哥——”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赫敏都这样了你还笑，不是人。”金妮愤愤得说。这桌三个男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哈利和乔治指了指自己：“我俩躺枪？”
金妮不再理会他们三个，握住了赫敏的手说：“赫敏，你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的你一定要说出来好吗，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是啊，说说吧。”乔治把南瓜汤推回到赫敏面前，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你遇到什么事啦？”
“没有，真的没有……”赫敏摆摆手，露出一个微笑：“我真的没事。挺好的。”
“得了吧，看你的样子，魂不守舍的，你说没事，谁信啊！”
“……”赫敏不语，低头沉默，贝齿把粉唇咬出一个深深地印子。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试探的说：“你们说，一个人经常帮助你，然后突然又……很讨厌你的样子……是为什么？”
这么一问，几个人都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仿佛在说，“你对赫敏做了什么了吗？”“我没有啊你呢？”“我也没啊？”轮番看了个遍，最后异口同声的问：“谁啊？”
“不……没，没谁……”赫敏有点慌乱，匆匆忙忙得拿过一边的袍子，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下午有课，我……我先走了……”说罢，几近落荒而逃。
赫敏.格兰杰，你怎么会傻到把这件事拿出来问呢？哈利和罗恩与马尔福可是死对头，如果被他们知道，肯定又要去和他吵架了。赫敏一边跑，一边恨不得捶自己的脑袋，不要再想这些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和你做朋友那就算了，以后见着绕着走就是了！
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难受呢？赫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感觉，一想到那晚的事，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得掐住了她的心脏，莫名就很想哭，心里满满的都是沉闷，夹杂着委屈，酸辣苦参杂，唯独少了甜。
她忍不住有些想要自嘲。马尔福怎么说也是纯血统的贵族。而她再优秀出身也只是个麻瓜。这在魔法的世界里是不合理的。贵族和麻瓜交朋友？只怕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他大概只是因为风度所以顺手帮了自己一把，自己居然就以为可以和平相处了，看吧赫敏.格兰杰，你被人家讨厌了。他本来就是最讨厌麻瓜的不是吗？你这不是明知故犯？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他说的对啊，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喊他的名字呢。
赫敏心事重重，有些出神，就没有怎么看路，走到楼梯转角，不想却和什么猛然撞在了一起。她被冲力反弹，一屁股跌坐在地，而对方则一声尖叫，赫敏抬眼，只见穿着黑袍的女孩的手在空气里胡乱抓着，身体向后倾倒——她的身后，是高达14层的楼梯。
“幻影移形！”赫敏的身体比大脑都要迅速，条件反射得念出瞬移咒，堪堪在女孩要滚落楼梯之前一把拉住了她。
定睛一看，居然是安琪拉。赫敏皱眉，发现小姑娘的眼神不太对劲，即便两人离得非常近，刚刚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一幕，她的眼神也没有焦点，她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女孩的眼睛却空洞的撇向了别的什么地方。
这？赫敏狐疑。她尝试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安琪拉？”果然，女孩没有丝毫的反应。赫敏心里顿时警觉，连忙拉着她来到了庞弗雷夫人的医务室。“庞弗雷夫人，这里有一个学生，请您看看。”
庞弗雷夫人把安琪拉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一边仔细地检查一边对赫敏道：“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被人下了迷魂咒。放心吧我马上就能治好她。”
迷魂咒！三个字如雷贯耳。赫敏想起自己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迷魂咒是一种巫师禁用的黑魔法，能控制人的精神和思想，其原理有点像催眠，中了迷魂咒的人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动，但是却对期间做了什么毫无印象——怪不得那天晚上，马尔福直接从黑魔法防御那排书架找到了迷魂咒！
他为什么可以马上就断定安琪拉是中了迷魂咒呢？
赫敏心里各种迷惑团成一个死结。她想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始终得不出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庞弗雷夫人从医务室的柜子里取出一小瓶紫色的药水，拿小勺子到了一点，给安琪拉喂下。“这个喝了不用半小时就会醒过来了。”
“好的，谢谢您。”赫敏向她道谢，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等安琪拉醒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安琪拉长长的睫毛微颤，突然睁开了眼睛，下床就往卫生间跑：“我要吐了！”——庞弗雷夫人是个好医生，不过她做出来的解药也是真的稀奇古怪，非常难喝。
安琪拉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一个痛快，赫敏给她倒了杯水，坐在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觉得好了一些，把水递给了她：“漱漱口。”
“谢谢您教授。”安琪拉说着，含了一口水，嘴巴里咕嘟咕嘟漱了几下，把水吐掉：“阿要死了——”蓦然，女孩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奇怪，我记得我应该是在休息室喝咖啡的呀，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你在休息室喝咖啡？”赫敏狐疑。
“对呀！我应该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喝咖啡来的，我还……咦？我怎么想不起来后面的事了？”安琪拉皱着眉头掰着手指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起来。
看她这个样子，赫敏的思路便清晰起来了：小姑娘原本是在休息室喝咖啡，应该是有人趁她单独一人的时候对她下了迷魂咒，安琪拉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那天，可是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迷魂咒是黑魔法，能使用黑魔法的必定……赫敏想起马尔福那晚的模样，是了，她太迟钝了，马尔福的模样明明就是想起了什么，他在隐忍，他在努力的克制。他曾是食死徒的一员，他对黑魔法和食死徒异常的敏感——
赫敏猛的站起身来，叮嘱安琪拉再休息一会儿，快步朝着男生宿舍的方向跑去。
说她格兰芬多的烂好心属性又发作了也好，说她厚脸皮撞南墙也好，这件事，她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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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的房间就在眼前，赫敏却有些犹豫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赫敏不能确定他今天下午有没有课，现在他是否在房间里。他……如果他在，如果他看见她，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赫敏有些害怕，她恐惧他那晚的眼神——她手臂的疤痕似乎隐隐作痛，她轻轻地把衣服撸起来，漏出了手臂，泥巴种，多么侮辱性的词汇，此刻印在皮肤上，更是分外刺眼，刺眼得想让人把这块皮肤整块剥离才能摆脱它的煎熬。
黑色的木门却毫无征兆的打开了，马尔福与赫敏的目光接触，均是一怔。
她为什么会来？马尔福想。
他真的在啊……她想。
“你……”不约而同的开口，又双双没了声。
赫敏不知应该怎么和他开口，低着头呆呆得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马尔福浅灰色的眸微垂，看着女孩的时候是温柔的，如同和煦的阳光。然而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极快得转变成了十二月的寒风：“你有事？”
“德……马尔福，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安琪拉真的是被人下了迷魂咒。你那天那么肯定。你……”赫敏努力深呼吸，平复她的激动：“那个人，他是食死徒，对不对？”
马尔福怔住，抚额，真不愧是万事通小姐，真是聪明……
“你别不说话啊！”赫敏盯住他的眼睛，急得恨不得跺脚：“你不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
他的身体陡然前倾，逼得赫敏后退了两步：“你，你干嘛？”马尔福唇角轻勾，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又向她逼近了一点：“嗯？”
这是一个慵懒的，麻酥酥的鼻音。——是真的有点懒，本来他也是刚睡醒，几天了，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赫敏的耳根开始发烫，她努力地把视线移开，却每次都忍不住再偷偷撇他一眼——他是真的很漂亮，从小到大都这样漂亮。哦不，现在的他应该用帅气来形容了。从和罗恩分手以后，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男生，在彼此都是怦动的青春年纪，心动仿佛是那旱后的甘霖，一点一滴润进她的心里。她仍旧苦苦坚守着最后一丝防线，当然，她现在还不完全认识得到这些。
女孩窘迫得样子让马尔福顿时心情大好。于是点到即止，直起了身体四下看了看，侧身示意：“进来说吧。”
赫敏的手下意识捂在了自己胸口，暗自祈祷，心脏啊，拜托你不要再跳了！
马尔福却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唇角一勾，调侃：“放心吧，我不是很喜欢洗衣板。”
哦，嗯？？？？？？赫敏一愣。什么洗衣板？
“还不进来？”马尔福皱着眉头转身看她：“你是想让大伙都听听吗？洗——”在他故意放大声音准备说“洗衣板”的时候赫敏已经懂了，满脸通红得张牙舞爪冲进屋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
这不就进来了嘛。马尔福想。抬手在她手背上一弹：“起开。”
“……阿……”赫敏赶紧把手松开。
“关门。”
“哎好嘞。”赫敏一愣一愣的转过身去关门。
马尔福一边从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一边问：“红茶？”
“阿？”
“我问你喝不喝红茶？”
“好……”
“那里有沙发的，随便坐。”
赫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痴呆了——她从来没有进过男生的房间。
马尔福把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洁白的床单，干净的地板，墙上挂着他的黑袍子，靠近角落的书桌上摆着几本书，和一口袋青苹果。房间里弥漫的是淡淡的青苹果的香气。说实话，赫敏觉得这样的房间有点太过简陋，不像是马尔福这种少爷会住的习惯的地方。
马尔福把沏好的红茶放在了她手边，自己搬来一把椅子，懒懒的翘起了二郎腿。“他是什么身份，我还没有查清楚。”
“格兰杰，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再管这件事情了。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赫敏没有理会他的劝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马尔福沉默。是啊，他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十之八九与食死徒脱离不了干系。他知道那女孩中了迷魂咒。他知道这极大的可能是食死徒在找他。
“你让我不要去管，我怎么可以呢？他伤害了我的学生，我有责任避免这种事再一次发生。”赫敏的手指很用力的捏着茶杯，马尔福看到她的指尖都泛白了：“马尔福，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没有必要一个人承担。”
“我不需要你这泥——”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泥巴种是吧！你看，我的身体都被刻上泥巴种这三个字了，我还会在乎你多说几遍吗？”赫敏把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好以让马尔福清晰的看见那可怖的疤痕。“德拉科.马尔福。你三番几次帮助过我，不管你说什么，我认定你现在是一个好人。你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不管你叫我多少次泥巴种，我也认为你是个好人。”
男孩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疤痕上，满是酸楚。“疼吗？”你是不是傻呢？我都这样伤害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要靠近我？马尔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赫敏愕然。
“我问你，那天，疼吗。”
“疼啊。”赫敏笑笑：“给你刻一个你不疼吗？”
“可是阿，疼过了就好了。”她把衣服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放下，把那伤疤遮盖在衣服里，她故作轻松的说：“这也算是你们马尔福欠我的一次人情吧。”
“我帮了你很多次了，你适合做奸商。”
“嘿！这疤可是要跟着我一辈子的。收你点利息怎么了？”
当然可以——马尔福想。如果可以，他愿意把他的所有都给她。愿意守护她一辈子。他有时候甚至很羡慕这道疤。它可以跟她一辈子。他却不能。如今，倒是小女巫反过来安慰自己了。明明她才是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的那个。
“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麦格教授？”赫敏喝了一口红茶，热乎乎的茶水进了肚子，沾染得身体也变暖了起来。
“不。”马尔福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他再来。”
想了想，马尔福站起身来，朝他的床走去：“格兰杰，我想我真的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他从枕头下掏出一条项链，递给了赫敏：“你和那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走得很近。这个你要想办法让她戴着。他单单只找了她来下咒，证明他们也许认识。所以很大可能，他会再来找她——”
“这条项链被施了魔法，下面那个坠子里的宝石是用水晶球灌输了魔力改变了形态做成的。它可以记录佩戴者的视野。我们在这边，用同样的水晶球做接收，就能看见那个学生经历的一切。”
赫敏接过了那条项链，项链是纯银的，下面坠了一颗水滴形状的小宝石。“然后呢？”
“等。”马尔福走到桌子前，拿了一个青苹果咬了一口：“你要吗？”
“不我不要谢谢。”赫敏摆摆手，示意她不吃。“你为什么总喜欢吃青苹果？”
她记得她曾经在一次考试里获得了第一名，麦格教授奖励给她一袋子青苹果，她给班上每人都分了一个，结果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刚好她和马尔福都没有。赫敏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第一名的荣誉，那苹果就让给他吧——虽然他平时惹人讨厌。人人都分到了苹果，唯独当事人的她自己没有。后来有一次回家，爸爸给她也买了苹果，她洗干净一个咬了一口，唔，好酸。从此以后她对青苹果便失去了好感——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
但是不得不说，她虽然讨厌青苹果的酸涩，却非常喜欢它的香气。那是天然的果蔬香氛剂。
“嗯。好吃呗。”马尔福含含糊糊地说。“青苹果是甜的。”
“甜的？明明是酸的。”赫敏摇头：“小时候还好我没吃麦格教授奖励的那袋子苹果。”
“你没吃？不是一人一个吗？”
“不是啊。最后一个给你了。”
马尔福怔住——所以，她是把最后一个青苹果留给了自己？尽管她当时非常讨厌自己，即便那样，她还是把最后一个苹果留给他了？
德拉科.马尔福，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马尔福又沉默了，难怪她会哭的那么伤心了，明明是为了他着想了结果自己当时还拿泥巴种侮辱她。
马尔福又拿了一个苹果，然后来到了赫敏身边，一声不响的坐下。他的头低着，他曾无数次压抑过自己的情愫，曾无数次抑制过对她的喜欢，他把自己伪装成是一个嘴巴恶毒的混蛋，他不允许自己接近她——马尔福觉得，心里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化成了汪洋的大海，一波一波的波浪让他无法招架。终于，他迷失了，整个脑海里于是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赫敏还在滔滔不绝得说着有关青苹果的故事，马尔福却无暇去听。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格兰杰……”
“什么？”
“你能喊一声我的名字吗？”
“……”赫敏愣了，他不是……不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吗？
“一句就好。”他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讨安慰，又像是在祈求。
“德拉科……”
“苹果真的是甜的，你要不要试试？”他说着，把苹果冲向了她。
“呃……好吧……”赫敏伸手去接，马尔福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前一带——
他的手顺势搂住了女孩纤细的腰肢，他把头埋进了女孩的颈肩，女孩香香的，他几近迷恋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德拉科！”赫敏的脸一瞬间爆红，她怎么也没想到马尔福会把自己给抱住了？“你……你放开我呀！”
“赫敏……”一声低沉地呢喃，却让不老实的赫敏瞬间呆住了。
他喊了她的名字。19年来第一次。
她看着他漂亮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没有想起反抗，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他的唇是有点冰凉的。
空气仿佛被凝固，时间仿佛被静止，赫敏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她看见了他长而卷翘的睫毛，正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
他搂着她的力道倏地加强，仿佛要把她揉进血肉里去。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却又把她视作圣物，小心的，温柔的，吻着她。
赫敏.格兰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投入到这个吻中的——当唇齿交缠，他的口腔里遍布着青苹果的酸甜，她便醉了。
这个吻缠绵悠长，德拉科把毕生的温柔都粹含在了这个吻中。他吻得很认真，很小心，想要掠夺城池，又把她当成掌心的花，仿佛他用大了力她便碎了。德拉科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于这一刻决堤而出，他一次又一次喃喃得叫着她的名字，又在她回答之前再度堵住她的嘴，这一刻，什么都不用说，心跳是情愫最好的见证者，不管是他的，或是她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的呼吸和她的交织，他的手不自觉得与她十指相牵，美好，大概这就是美好两个字最好的诠释。
我不在乎众多非议。亦不在乎生死。可我在意你是否安好；
你是我生命里的一抹曙光。我迷失于黑暗的迷宫，因为你，我努力的奔向光明；
我爱你，多过爱我自己。
赫敏.格兰杰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青苹果真的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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