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对着半成品的画作发了许久的呆,她独自待在画室,耳边清净,只留着夏日快过去还残喘着的蝉叫声。
手里的画笔落在白纸上的影子不断变化着,光影打出了时光的模样。
脑海里充斥着的是中午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她不会以为边伯贤喜欢她吧?”
“虽然我对边伯贤有点烦,但是他长得帅家境好,再不读书也不会喜欢她。”
“噗,那她还谢谢,人家只不过看不下去她这么傻得去送钱而已。”
“就是,我们不过就唆使了两句她就真的抽钱了,哎,这种人以后有的被骗的。”
想得出神,手一松,笔掉落在地。
她弯腰,铃声响起,这才惊觉已经放学了。
懊恼地把东西收拾好,看着依旧没什么进展的画。
她的情绪似乎在被什么牵动着,一旦被那东西受到影响,她就什么灵感都没有了。
简白背上包,从三楼走下来,顺着走廊往外面光亮的地方走。
脚下似乎踩到了谁的影子,她抬头,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后是夕阳照出的红晕。
她扯了扯包带,往前走去。
边伯贤的白衬衫被余晖打得泛红,他似乎就是在等她。
中午,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越靠近他,心里越难受,有什么堵在喉咙口,想说又说不出来。
和他只有一步之遥了,他还是没让她难堪,先开了口。
边伯贤恭喜你得奖。
她的脚步顿了顿。
简白谢谢。
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怎么,想与他擦肩而过。
她迈开步子,肩膀处的布料相擦,手腕又被拉住,就像中午那样,让她无法挣脱和拒绝。
停下脚步,两个人都没有抬头看对方。
边伯贤那个......
边伯贤我的号码,你还留着吧?
简白嗯,好像留着。
不是好像,是早就已经刻在心里了。
边伯贤哦,好。
他的手指松了松,没有完全放开,停滞了两秒,还是张开了手指。手腕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简白什么也没说,迈开步子,两个人的距离渐远。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似乎恢复了原状,她再在学校看见他时,他穿着的也不是那件让她眼里一亮的白衬衫校服,就维持了那么一天。
甚至在帮老师整理作业时,看见他身上带着伤,站在老师办公桌面前被训得狗血淋头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瞄了他几眼,他却没有抬头的意思。
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有打算改变吧。也是,她是能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一个人改变呢?
可能是暑假的原因,夏天走得飞快,蝉叫声被湮没在了秋天的落叶中,秋老虎隔三差五的来,搞得天气冷暖不定。
周五下午,简白放下画笔,看着白纸上已经完成的初稿,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臂。
铃声响起,她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
路过围墙,边伯贤靠在墙边,戴着耳机,低头摆弄着手里的mp3。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放学的时候看到他在这里,可能是因为下午自习课比较多。
觉着有人来了,边伯贤抬头看向她。
上次的小矛盾后,简白都没有怎么跟他说话,似乎在赌气,他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边伯贤下课了?
简白嗯,可以回家了。
边伯贤哦......
边伯贤把mp3收起,一边说道。
边伯贤我刚刚听广播,好像明天......
简白看着他黑色的体恤衫,修身的牛仔裤,不知为何突然脱口而出。
简白我觉得你穿校服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