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人豚恋

勿上升

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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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向小镇，海水的咸味灌溉空气，你很喜欢夏天来海边，很喜欢阳光下亮晶晶的海面。

你来到海岸边，坐在礁石上，任凭海浪拍打双脚。

这个地方是你小时候发现的“秘密基地”，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来过，或许是地方太过偏僻？

海面起伏，阳光的反射下，一条小海豚呼出水面，只是浅浅地一探便缩回水中，却被你的眼神捕捉到。

像是能感受到一样，他再次露出水面，游向你。

他摆动着脑袋或许是在打招呼？

“哎嘿，小海豚你好啊”

你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干净的双眼，跟这海面一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的眼睛很漂亮”

你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谢谢”

“？”

你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身后是礁石沙滩，身前是一览无际的大海和海豚。

“小海豚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他像是能听懂你的话一样，笨拙的摇了摇头，潜身游走了。

“啊，走了啊，拜拜，下次见”

下次希望你还在。

……

像是中了魔力一样，你每天都会去和他相遇的地方，闲着没事干了就守着这片礁石这片海。

你爸妈都差点以为你在外面交了什么男朋友。

不过小海豚也很乖，他每次都会在这片海域，等着你来，调皮了还会泼你一身水。

“小海豚？”

“今天怎么不在？”

你在这蹲了三个小时都没看见他，或许是他有什么事情吧，你也就拢着耐心等他。

秋天的阳光没有夏天的烈，但照在海面依旧是亮晶晶的，很好看，海风吹上来更是凉快。

临近傍晚，他始终没有出现，你多少有些失落。

直到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男生坐在你身边。

“？”

“你好”

“你好？”

“你是…”

“我叫张泽禹”

“啊，名字很好听”

其实你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像阳光下的海面，莫名让你感到熟悉。

“你是经常来这里吗？”

你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句话。

“对，经常”

张泽禹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一片水随着笑意波动。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明明这里平常只有你和小海豚啊。

“可能我在很特别的地方”

“？”

“没事”

他望着日落，你也没有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同样看着日落与海。

夕阳的余晖随意地飘在海面，大半的太阳都沉在水底，微风顺着上下浮动的海面吹来。

真希望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

第二天临近傍晚，你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来到礁石上。

明明想见的是海豚，为什么满脑子是张泽禹的笑容与眼睛。

爸妈让你干了一天的活了，趁着夕阳来这里放松放松最舒服不过了，和海豚相处的感觉很自在。和张泽禹也是，虽然只见了一面。

只是想到他的名字的一瞬间，你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他的脸，他的眼睛。

你看着余晖下的海面，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上升，小海豚的眼睛慢慢的在脑中和张泽禹的眼睛重叠。

“可能我在很特别的地方”

森林的鸟雀被惊走，海底的鱼群被打散，天空的云层被吹跑。

惊人的想法在你的脑中回旋。

太阳很快入海，光线渐渐暗下，变得似梦似幻。

“嗨”

“嗨，张泽禹吗？”

你没有转头去看。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以前在的地方，很特别”

“……”

“……”

“你很聪明”

“嗯，以后还会等我吗？”

“会啊，我就在这片海”

你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很刺激，这给你在小镇的生活添上了一笔。

……

你每天照常干完活便去礁石上坐着，张泽禹自然而然就来到你身边，你也会和他分享一些小镇里的故事，比如今天谁谁谁又吵架了，谁谁谁收成又不行了。

在你看来，这片小镇的收成是要落后了，至于原因，你到了大城市里才知道，原来人是贪婪的。

你和他讲着这些琐事，他也会和你描述海底的生活。

许是每天如约而至的夕阳和亮晶晶的海面，你总是看着他的眼睛，这也许是最好的时光。

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诱惑，你和张泽禹进入了恋爱这片海域。

这段在他人看来不正的爱情愈演愈烈，黄昏时刻余晖的不真实让你们纠缠。

海豚是有发情期的。

你怀孕了，很疯狂。

……

“闺女，这个月收拾收拾”

“为什么啊爸？”

“你要去大城市了，这座镇啊……唉”

你的爸爸没有再说下去。

“爸已经托人了，在那里也有个照应”

复杂的情绪上头，你知道爸妈是为了你，你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

反正…回来还能见到他的吧…

这里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去伤害那些保护动物，毕竟镇上的布告栏还贴着保护海洋生物的小报。

你来到海边，心情很低落，小家伙的事情理由早就编好，张泽禹是要冠上“城里交的男朋友”的名号了，只不过心里隐隐的不安，很不好的预感。

“泽禹，我来了”

“早看到了，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我要去城市里几年”

“……我等你”

“好，等我，我早点回来，给你一个在我身边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替代”

“嗯，几年后，我还在这里”

张泽禹许下承诺，和你在黄昏下接吻，即落的阳光穿过，影子被拉长，唇上的柔软湿润刻在心底，海面的波光见证这一切。

……

五年后，你带着四岁的小家伙再次回到小镇上，很多都变了样，布告栏上的小报被各种招揽人手的信息覆盖，被阳光照射的海面感觉不再明媚，海风的咸味变了味，礁石的寂静被偷走，你的回忆被打破。

“妈妈，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都是垃圾，好脏啊”

“妈妈来带小宝找爸爸”

“小宝要有爸爸了吗？”

“笨呐，小宝一直有爸爸”

你看着这里一望无际的海，塑料被推到沙滩上。

“妈妈喊一喊爸爸的名字吧”

“好”

“张泽禹！我回来找你了！快出来啊！”

“爸爸！小宝来找你了！”

回应的是大海无力的拍打声。

“师傅，您知道这里有只海豚去哪里了吗？”

你只好求助不远处正在捕捞什么的老师傅。

“小姑娘，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海豚，两年前就杀光了。之前渔民的收成都不太好，大家都很苦恼，不知道听谁说海豚能卖个好价钱，大家都开始捕捞海豚，杀了卖出去，这片海啊，都被染红了。后来才知道，海豚啊，是不能杀的……”

人是贪婪的。

原来啊，布告栏的小报没人看。

你听着这番话，五年前的那个吻在心底颤抖，眼泪不自觉的淌下。

张泽禹的承诺终是没有实现，你身边的位置他还是没有办法坐上，余晖下不再有人相拥。

“小宝，记住，你的爸爸叫张泽禹，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