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2)

我们顿时不敢说话了。

斯内普教授一路大步流星走到讲台前，黑袍在身后猎猎作响。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交叉着细长苍白的手指，油腻的长发下是一张蜡黄、阴沉的脸。

最明显的还是数那鹰钩鼻子。

苏珊·怀特这么看还真的有点像蝙蝠…

我跟厄尼凑在一起笑着。

斯内普的目光环顾教室，很明显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但是他好像也并没有让我们现在动手翻书的意思。

好吧，因为他马上就开始讲话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他开口就说，唱片机般毫无起伏的声调从那苍白的嘴唇间传出来。音调不高，但能听清每一个字，如同这魔药课教室一样。

西弗勒斯·斯内普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他说到这里突然哽了一下，但剩下的话马上不留痕迹地补了上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奇妙的演讲。我得向斯内普学学怎么背下这么长的诗稿。

虽说整篇下来不止一次听出他在讽刺，但也能看出这个教授对我们的严厉程度好像很高——还有魔药课确实值得一听。

在充满威慑力的开场白后，全班哑然无声。事实证明谁想在这个时候引起注意呢？但斯内普也绝不会因此作罢，他更像是会随时点起来一个人"拷问"的那种教授。

果不其然。

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吧，看来你们没有任何想法。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么，让我们看看你们有没有具备学生最基本的能力——

他展开了放在讲台边的一卷羊皮纸，那大概是名单。

西弗勒斯·斯内普泰瑞·布特。布特先生。

我身后坐着的一个拉文克劳男生明显缩了一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起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么，我问你，布特先生，所以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泰瑞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小声念叨着什么，嘴唇嚅着。

我很庆幸这次没点到我。粪石这个名词很熟悉，好像在我开学前读过的魔药课课本里出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这种石头…要去牛粪堆里找吗？

如果泰瑞回答不出来，斯内普可能就要抓另一个人了，于是我努力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一旁的厄尼倒是胸有成竹地高高举起了手。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不知道？

许久，斯内普终于打破了寂静。

泰瑞·布特我想我会…在山羊的胃里取，先生？

泰瑞的声音不大，但挺有底气。这就是拉文克劳的脑子？？

斯内普盯着泰瑞的脸，仿佛要把他看穿。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厄尼的手沮丧地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全部都是斯内普的个人表演时间。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发问和刁难，我们匆匆在催眠的嗓音里记着笔记，一节课下来魔药课课本的第一页已经密密麻麻。

——

下了课，同学们顺着地窖的楼梯往上走，原本头顶的光斑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当终于看到一楼门厅里来来往往的其他同学时，我从未觉得这里的空气和灯光都那么亲切。

苏珊·怀特啊……

我把课上就已经迫不及待收拾好的书包甩在肩上，伸了个懒腰。汉娜、厄尼和贾斯廷在后面边走边把课本和墨水瓶塞进书包，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我。

厄尼·麦克米兰你觉得这我们的第一节课怎么样？

厄尼兴致勃勃地说，他走在我们旁边。

苏珊·怀特说实话，不怎么样。

汉娜·艾博地上有一只燕尾狗标本，这种乖巧的宠物小猎犬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忍心…

贾斯廷·芬列里你们发现斯内普后面的黑板上面写着"呸"了吗！

面对我们的答非所问，厄尼看上去又要对我们开始小大人式的"管教"了。

但是他的话还没出口，一个声音(应该是两个一样的声音)就马上插嘴了：

弗雷德·韦斯莱那是我们写的。

乔治·韦斯莱"呸"，怎么样，很应老蝙蝠的景吧？

双胞胎不知什么时候气喘吁吁地追到我们身后。虽然我还没转头看，但能得意地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只有弗雷德和乔治了。

如果斯内普发现了，不知是怎么样。

想着我就想笑。

就连一旁的厄尼看上去也忍不住了。我们不禁纷纷转头去看这对双胞胎学长，却又都在看清他们面貌的一瞬愣住了——

苏珊·怀特你……们刚刚上完变形课回来？

我张着嘴巴，呆呆地指着乔治说。

乔治·韦斯莱真奇怪，我不知道你刚才跟踪过我们……

乔治有些疑惑又惊奇。

苏珊·怀特不是啊——你们现在都顶着两个狗头啊！！

本章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