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花吗?”看着这一片荒凉的花园,玄月突然有种想看到它重新焕发的想法。
“小时候很羡慕皇姐的宫中一片花团锦簇,孤吵着要学,却没能活过一株。皇姐说是因为我生性寒凉,不宜养活物,之后就没再碰过了。”
“大公主芒雅么?”
“嗯,是她。”
那年,小公主沧月八岁,大公主芒雅十八岁。
“芒雅姐姐,别做刺绣了,教沧儿舞剑可好?”小沧月乖巧地跪坐在芒雅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充满了期待。
“小沧啊,刀剑生冷,不是女子该喜欢的东西。”芒雅放下手中物,认真地与她讲道理,“女子要乖巧,文静,懂礼。”
卡伦卡亚有双舞,一是芒雅的舞蹈,二是沧月的舞剑。
虽然芒雅也会舞剑,但她的着重点向来都是舞,而非剑。
可她这一手带大的妹妹却丝毫没学到一点她的柔情,反倒是跟着皇兄皇弟他们学得一身假小子的本事。
再这样下去,她这可爱的妹妹怕是要被带偏成男娃子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
“啊,小沧知道。”沧月不耐烦地撅撅嘴,她知道下一秒芒雅姐姐又要跟她念叨什么琴棋书画,知书达理,她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
芒雅叹气,抬手摸摸沧月的头,有时候看着沧月这气鼓鼓的包子脸,总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实在可爱。
“我也希望你可以永远做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公主,可是...”
可是的下半句,她止住了。
“可是什么?”沧月眨巴着大眼睛。
“可是小沧也会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啊,说不定到时候会吵着要嫁人呢。”
“沧儿不要,沧儿有父皇和哥哥姐姐,才不要什么如意郎君。”
“可父皇会老去,哥哥要娶妻,姐姐也要嫁人,只有你的如意郎君才是真正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姐姐这么说,是因为塞缪尔那个混蛋吧?”
真可笑,为了如意郎君,情愿放弃亲人的是芒雅姐姐自己吧。
沧月讨厌塞缪尔,因为他的出现,姐姐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小沧!不能讲这么无礼的话。”芒雅嗔怒。
“是是是,沧儿知错,就算是沧儿,也不能讲姐姐夫君的坏话。姐姐的心啊,早就被男人勾走了,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妹妹啊。”小沧月跳下床,气呼呼地跑出芒雅的寝宫,徒留芒雅一人呆愣地望着沧月消失的门口。
“这孩子。”芒雅回神喃喃自语,拾起绷子,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只是心思再不在此了。
姐姐变了,为什么?塞缪尔到底做了什么?
自从塞缪尔登门提亲,姐姐心中似乎就多了许多秘密,也是那时候开始,她与皇兄之间产生越来越多的矛盾,卡伦卡亚也是因此分裂两派,实力大幅削弱,这才让悉兰钻了空子。
如今卡伦卡亚旧王朝已灭,新的王却是缪尔,这会不会是他蓄谋已久的结果。
......
“我们悉兰不信玄学,这片花园土质很不错,你喜欢什么花就叫小芝麻去准备种子,只要按照流程一步步来,我想花儿不会拂你面子的。”
“不必了,花花草草太过无趣。”沧月心思并不在此。
“那好吧,那就等你提起兴趣的时候再说。”玄月没有强求,“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给沧月安排的房间是玄月仔细选过的,采光极好,窗子通透向阳,无论是阴天还是黑夜都不会太过黯淡。
尤其是月圆时,大而亮的月亮占满星空的景象美如天际。
顺着窗子向下看去是喷水池与花园,虽然花园尽是杂草野花,但也不失恬静之感。
景色好的环境总能起到积极的作用。玄月就是这样想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度刚好,随着太阳的位移,光线调皮地游走。
床上的少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沧月本是有些嗜睡的,但到了悉兰之后,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或者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总会辗转到深夜才能睡着,天色刚刚朦胧就会苏醒。不过这一夜睡得倒还算安稳。
玄月起的比沧月早了些,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下意识地向沧月的房间看了眼,房门紧闭,又收回视线。
转过头,刚好看见小芝麻候在楼梯边。
“殿下,那位小姐她...”小芝麻早就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纠结了一宿终于在清晨问出口。
“她叫沧月,是我的未婚妻,以后要叫她夫人。”
“夫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小芝麻虽然猜到过这种情况,但很快就甩甩脑袋当做是瞎想,这会儿亲耳听到玄月把这两个字说出口,震撼力还是蛮大的。
“人都带回来了,你觉得这像是玩笑吗?”玄月一副理所当然。
“可是...”小芝麻欲言又止。
可是从昨晚参加宴会到回宫,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就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这就是夫人,这也......
太草率了吧!
小芝麻虽是担心,可无论如何,这都是玄月的决定,他自有他的道理,问多了,反而是不信任。
“早餐不吃了,一会儿要去书房看文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