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y years later , I will still think how great a gift it is to meet her!
——玄
在悉兰,几乎每家都会修建属于自己的花园。
花园的大小,样式,特色,不仅展示其家族的富有程度,更能体现一个家族的文化,喜好。
“若想了解一个家族,首先要做的就是逛逛他家的花园”。这似乎已经变成了贵族圈里心照不宣的常识。
而皇室的后花园,与其说是花园,不如说他们是将整个皇宫建在了山脚下,完美的还原了森林的意境。
夜色朦胧,与宫殿内吵闹的气氛相反的是大自然的宁静,晚风略过,揭开了月亮的神秘面纱,皎洁而又明亮。隐约间还能听到松鼠在林间穿梭,寒蝉在暗处振翅的声音。
玄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眼中尽是迷茫。
他很少这样,很少将自己脆弱彷徨的一面表现出来,因为他讨厌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样子。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玄月的脑中忽的涌现出这句话。
每当他心情低落,意志不定的时候,这种信念总会出现,并带给他振作下去的力量。
如果没记错,前面是有一座湖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再往前走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莫西贝尔湖,用来散心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当玄月走近,却发现路的末端被重重屏障堵死。大概是因为多年都未有人涉足的缘故,这里已经被藤蔓和荆棘所占领。
要放弃吗?
当然不。
玄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执着起来,那座湖除了景色优美之外并没有其他亮点,去与不去对于他来说并无所谓,可他内心深处却一直莫名地向往,仿佛荆棘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粗大的藤蔓被拦腰截断,原本坚硬无比的芒刺也认输般地瘫软下去。
是把好剑,玄月在内心默默赞叹一句。
这把比匕首纤长比巨剑短小的长剑并不是悉兰之作,这是多年前他的母亲从卡伦卡亚带回来的,一直放在悉兰的宝库中,直到玄月回来,才取回它随身携带。
凭借这把利器,他的前行倒是方便了许多。当他砍断最后一丝屏障后月光倾泻而下,玄月下意识眯上眼。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定神一看,湖面上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绝世美人。
海蓝色的及腰长发如丝绸般闪着光泽,精致的五官一尘不染,肌肤在湖水和月光的渲染下白皙透亮,只是那对漆黑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手持冰剑,脚踏雪莲,湖心轻舞,美得如若神仙。
要知道,一个饱受经霜的疲惫之人在内心最为脆弱的时候忽的见到此等仙境,此等美人,可是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就比如现在的玄月,在他的眼中,面前的女孩就像是。。。
天使。
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淡然失色,仿佛一切烦恼都荡然无存,仿佛这世间唯有她一人。
她,是天使吗?
玄月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理智告诉他不是,可他的心中似乎已经定下了烙印。
不等玄月沉迷,仅仅是下一秒,刺骨的寒气便从四面八方向玄月袭来,而最为寒冷的就是他眼前这个被当做天使的女孩。
沧月毫不遮掩地释放气场,这并不是她全部实力,但足以在瞬间将百米内的湖面凝结成冰。
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到访打扰了她兴致的路人,主观上提不起任何好感,但不得不说,玄月这张绝美的脸还是给他加了不少印象分。
她从湖心向岸边走去,每走一步,脚尖落地处就会有一朵冰莲盛开,承载着沧月的重量,而又在抬脚的瞬间破散为细碎的冰晶。
“汝,是何人?”沧月开口。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倒是与此时冰冷的环境极为相符。
“很抱歉扰了姑娘舞剑的兴致,吾名玄月,碰巧路过此处,若有打扰,我离开便是。”
龙袍,蓝发,黑眸,是卡伦卡亚皇族的象征,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此处,但这位公主似乎并不好亲近。
察言观色是玄月的强项,此时该怎么做玄月自然明了。
他在卡伦卡亚出生,而且在那生活了一段时间,东方的礼仪习俗虽然早就被摒弃,但孩童时所学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遗忘,也正是有这层根基才能与沧月对答如流。
“等等,你手中的落樱剑可否借孤一看?”寒气收敛,她的视线落在玄月右手的剑上。
“落樱剑?”玄月抬起手臂,“你说这个?原来它叫落樱,真是个好名字。”
沧月指尖轻触剑身,像是互有感应一般,落樱剑的剑身竟闪动起血红色的光。
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