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我要杀了你！”

雷雨，少女趴在地上，她的指甲里嵌满了泥土，想撑着起来，又栽倒在地上。

厉醒擦了擦手：“随时奉陪。”

“为什么让他走？”

蒯砚儿在远处看到少女，飞快的跑过来，她想扶起少女，却又被厉醒的眼神逼退，只能给少女挡雨：“小姐，你这么执着干什么？”

“我只是想证明...他真的是好人。”雨水在少女脸上纵横，她努力抬起眼睛，“大哥，你为什么说他是骗子。”

厉醒看着她：“我说是，他就是。”

“你才是骗子。”少女奋力起身，怒视着厉醒大喊，“他走了，我恨你一辈子！”

“如果恨，能让你知廉耻的话，那你就恨吧。”

栾妆宜攥着伞，从另一边跑过来的时候，两方正僵持着，谁也不肯动。

“梅俢。”她拿着伞，提着纱裙，朝他跑过来。

厉醒把牙咬的“咯咯”响，不过这点声响很快就被雨声淹没：“你来做什么？”

栾妆宜把伞撑到他头上，又看了看蒯砚儿，蒯砚儿立马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看了一眼那个面生的少女，大概...她就是厉家大小姐，厉清欢了吧。

“你没带伞，我怕你淋湿了。”她声音细小，像是被厉醒的态度吓到了。

厉醒一顿，又不好去揽她：“赶紧回去。”

“妾不走，主儿要是惹了风寒有什么三长两短，妾也不活了。”

栾妆宜很少这样跟他说话，客套疏离，表面上是以他为主，实际上却是在压他。

厉醒心里窝火：“那今日便都站在这，谁也别活。”

雨势不减，栾妆宜连打了几个喷嚏，终于把厉醒打的不能再无动于衷。

“栾妆宜，回去。”

“主儿不走，妾不走。”

他看了看蒯砚儿，又看了看栾妆宜，冷哼一声：“好，我回去。厉清欢，你跪在这好好反思，还有，你的侍女既然忠心，就跟你一道吧。”

说完，揽了栾妆宜就要走，触手冰凉，寒的他心也缩了一下。

“夫君，夫君。”栾妆宜挡住他要迈开的步子，“大小姐毕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待她？”

“我不用贱妾给我求情。”厉清欢冷眼看她。

厉醒本就一腔怒火没处泄：“贱妾？我若是留下那小子，你此时还不能及贱妾一分。”

栾妆宜没有理会厉清欢的话，她终于听明白了二人究竟为何争执，又在心里将这件事与府中传言略略拼凑一下，她拽住厉醒：“夫君，容我说一句。”

她的手也冰凉，厉醒紧了紧手臂，声音仍冷硬：“说。”

“若把大小姐与那人比作你我二人，有人让我离开你，你当如何？”

“杀了他。”

栾妆宜恬然一笑：“这样不就结了。”

“那人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栾妆宜一直就对厉醒反对的态度疑惑不已，她相信厉醒一定是不得已的瞒着厉清欢什么，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共处多年，总不能让他们再误会下去：“夫君凭什么说那人不好？”

“我私下打听过，他家里还有...”

“还有什么？”

厉醒看了看瞪着眼盯着他的三个女人。

栾妆宜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他思衬片刻，最后一闭眼：“去房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