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

温情没有问木牌会不会对温宁有害，会不会没有作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问题。

她对顾君，虽算不上多了解，但也知晓他身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例如，初次在云深不知处相遇时，她能感觉到他是没有半点修为伴身的；顾君离开云深不知处，两个月后屠了栎阳常氏，原因不明；投靠岐山温氏，被温若寒极为信任，原因不明……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顾君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反之，此人还很重感情与恋旧。

否则，就绝不会明着是帮温氏缴剑，实际是帮着这些世家子弟。更不会帮着聂怀桑瞒天过海，问她讨要伤药，调养身体的药物。

若她未猜错，那些药，都是讨要了，送给聂怀桑的才是。

……

顾君将药瓶都装进乾坤袋以后，这才看着已经在温情离开后，便下了榻的聂怀桑：“聂二公子，这个乾坤袋，你便仔细收着好了！若不出意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当然，若是聂二公子愿意带着一身伤病回不净世，顾君也就不再多言！”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慧过人的聂怀桑，又怎会不知顾君说的是事实？！

如今他们几个为首的世家子弟，已经将温晁触怒。

以温晁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接下来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他们？！只怕是会更加变本加厉，想着方的让他们不起也得脱层皮！

聂怀桑走到顾君跟前，接过顾君手中的乾坤袋，放入怀中后：“多谢顾副使！”

顾君还了一礼，浅笑着说到：“聂二公子客气了！既然聂二公子已经醒来，顾君便不久留了！待聂二公子走出云君院的大门，顾君与聂二公子之间，就算是两清了！”

“从此，你我在短兵相接时，顾君不会在手下留情，聂二公子也莫要妇人之仁才好！”

聂怀桑闻言，微微一愣神，随即回神后，笑着道：“自然！‘当断则断，不断则乱’的道理，聂某还是懂得的！”

顾君浅笑着点了一下头：“如此甚好！聂二公子，慢走不送！”

聂怀桑亦是浅笑着答到：“无需相送！”语毕，对顾君作了一辑，后退了三步，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在聂怀桑离开后，顾君手掌一翻，一把青松竹扇出现在手中。

这青松竹扇，正是在彩衣镇时，聂怀桑花十两纹银买下，赠与顾君的那一把折扇。

“当日你赠我你之心头好，那时的你我，却不知日后会成为不同立场的仇敌！”

“我知你待我如知己、挚友，然，我们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如今别过，只愿没有你我之间，不会有血染白衣之日。”

顾君的语气里，有着浅淡的哀愁。他在不净世待了几年，时常与聂怀桑吟诗作画，抚琴作对。

况且，聂怀桑待他，也的确是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他对聂怀桑的知己之情，在对上他对苑倾不可言说的感情时，就变得太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