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

时间一晃，已经进入了晚秋时节，而不净世也迎来了一个毛遂自荐之人。对于此人，顾君倒也是听聂氏多嘴嚼舌的弟子提起过，姓孟，名瑶，与自己年龄相仿，出身亦是不太光彩，乃是云萍城诗思轩花魁孟诗，与兰陵金氏宗主金光善之子。也曾听闻孟瑶之所以来到聂氏，便是因为在金氏少宗主金子轩生辰之日，前去金鳞台认亲，被金光善踢下了金鳞台，遂前来投在聂氏门下。

深秋换季时节，顾君的腿疾便又犯了，不过却无人得知。以前在醉玉楼时，腿疾犯了，好歹有清寒他们关心照料。在这清河，顾君却是只能一个人忍着，不敢让旁人得知，以免生出事端。

顾君端坐于书案前，正指点着聂端阳的棋艺，而聂端阳却频频走神，眼睛总往门口看去。

“端阳，为何总看向门外，可是有事？若有事，今日便先到此。”

聂端阳闻言，连忙认错:“先生，端阳并无它事，是端阳走神了，还请先生见谅。”

顾君笑着摇了摇头:“还说无事，你向来最是用心，这两日却总心事重重的模样。若不是什么隐私之事，可与我说说，也好过憋闷在心中，一人独自不快。”

聂端阳沉默良久后，正欲开口，门外便走进来一名看起来约摸十六七岁，身着浅灰色衣裳，面含三分笑的少年。

少年走到书案前，对已经站起身的顾君与聂端阳作了一辑:“在下孟瑶，见过顾先生。冒昧前来打扰，还请顾先生见谅。”

顾君回了一礼:“见过孟公子。不知孟公子前来，可是赤锋尊亦或者二公子有事要交代？”

孟瑶看了一眼聂端阳，这才笑着回答到:“非也，在下前来，乃是端阳公子昨日托在下买止痛贴敷之药，特来送药。”

顾君闻言，侧过头看着聂端阳，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浅淡的担忧:“端阳，何处受了伤？”

“先生，不是我，是您。”

“我？”

孟瑶见状，替聂端阳解释到:“端阳公子确是托在下为顾先生买的止风寒之痛的贴敷之药。”话落，从袖笼之中取出膏药，递与顾君。

顾君听了，心中有一丝酸涩。他没想到聂端阳竟是如此细心，仅仅从自己这两日行走间与昔日有些许不同的步伐之中，便看出自己腿脚不适。

接过药后，顾君笑着道:“孟公子，有劳了。不知多少银钱？”

“顾先生客气，银子端阳公子已给过。在下还有事，便不再叨扰先生了。”话落对顾君作了一辑。

顾君还礼:“在下听闻孟公子亦是博学多识，若孟公子不弃，以后得空，可常来君兰小院走动。”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今日孟公子既有事在身，在下便不留孟公子了，他日孟公子若有闲暇,在下定当扫榻以待。”

在孟瑶离开后，顾君看着聂端阳:“花了多少银钱？”

聂端阳笑着摇了摇头:“先生于端阳亦师亦兄，这般小事，先生还要算得这般清吗？”

顾君沉思了片刻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如今该攒些银钱，待到娶亲之年，有了心悦之人，亦好去下聘。”

“端阳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