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武招亲（一）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可以说是叶华最绝望的时光了。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自己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自己连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谈其他的做什么。本来叶华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如今却也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起来。那日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老鼠肉，但又饿了一天后，还是忍不住与他们一起把老鼠汤喝了个干干净净。人们都说人在困境中能够爆发出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力量，叶华也发现老鼠肉不是不可以接受，甚至还挺好吃，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肉可以吃的。

　　那个有两个布袋的乞丐叫杜恶，是这里这群乞丐的头头，手底下十多号人呢。叶华觉得他人还不错，在他的照顾下，叶华也成了这个乞丐团的一员。从此早上起来跟着他们去乞讨，晚上回到庙里早早就睡了，朝九晚五，业务也越来越熟练。这里没有澡可以洗，也没有衣服可以换，叶华现在也蓬头垢面，又脏又臭，虽说衣服质量不错，至今没有打过补丁，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习惯成自然，叶华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追求，也没有那么多想法，自然活的轻松，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

　　不过近几日感染了风寒，难受的要死，躺在地上只觉得好冷。突然又想起家来，想起了家的种种好处。

　　“如果在家的话，现在一定躺在温暖的床上等着妈妈冲感冒灵吧。”叶华这么想着又想哭出来，不过这几晚上都快把泪给哭光了。叶华蜷缩着身子，这样会更暖和一点。他抱着膝盖，这两下咳嗽咳得猛了，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但这两下晃动却又让他包里手机硌得生疼。

　　“只怕这手机也早没电了吧，咳~咳~”叶华将手机拿了出来，反反复复看了两圈。“你让我想起来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咳~，可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我在哪里，又该去哪里呢。难道我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吗？还是说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死了后能回去吗？咳……”

　　叶华对着手机念念叨叨，反复又转了两圈，终于按了一下电源键。

　　“嗯？竟然还有电，良心商家啊。“

　　他也没有多么惊喜，手机在这个地方一点用都没有。但手机上却没有像他想象般出现手机主界面，而是出现了“ 武林秩事

　　“四个白底黑字。

　　叶华差点叫出了声，赶紧用手堵住嘴，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你没事吧？“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乞丐象征性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那乞丐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翻了个身又继续找周公去了。叶华悄悄扫了扫庙里的所有人，见没人关注他之后才又小心翼翼拿出手机，点出菜单，随即出现的是一串列表，第一行用粗体字写的”

　　比武招亲 “。

　　叶华一夜没睡，他现在一点都不困。他现在想法非常多，却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叶华。”

　　“啊，咳~咳~咳”

　　杜恶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吓得他又是一阵猛咳。

　　“你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一夜没睡。”杜恶盯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

　　“我没事，咳，杜大叔，问你个问题。这里是金国内吗？”叶华盯着杜恶的两个布袋看了一会儿，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

　　“如果我要去金国中都该怎么走。”

　　“你问这个干嘛？”杜恶脸上的疑惑更胜了，看样子叶华好像现在就要去那里。

　　“关于我的身世，我有了点线索，咳，我要去那里看看。”

　　“行吧。”关于叶华，杜恶不想多管。这个小孩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肯定没吃过苦。所以他也没有想过把他真正的留下了，只当照顾个小友，结个善缘，日后不定有接力之时。于是将如何去中都的路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又给了他一些干粮。叶华谢过他之后，离开了这个他住了一个月的地方，踏上了新的征程。

　　一路无话，叶华这日来到中都城外关卡这里，看到门口零零落落坐着几个官兵。这几个兵看到一个身材瘦弱的乞丐，一边咳嗽一边走过来，是要进关的样子，忙起身拦住。

　　“喂，小杂种，这里不能过去。”这种乞丐他们连搜刮的想法都没有，只想赶快打发走，不要让他过去。

　　叶华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过去。最前面的那个小兵不耐烦地拔出腰间地刀，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这种情况下，杀死这个乞丐反而还要替他收尸，只需在他身上砍一刀，这个乞丐自会死在别处。只见兵丁一刀劈下，准备给他肩膀上来一刀，这小乞丐却突然伸出一只竹棒来，点在了他的手腕上，顿时感觉整个手臂都麻了，拿捏不住，刀自然落在了地上。

　　“妈的，还敢还手。”

　　另有一个也准备拔出刀来，叶华这时却不准备再后发制人了，细棍做剑用，一棍子抽到面前这个兵脸上，那兵只感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偏倒到了一边。叶华又迅速一挥，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欲拔刀的兵手就埃了一棍，就像被马车压过似的，火辣辣的痛，又一棍子抽倒在地。叶华正欲再次出手，迅速解决他们，一个头领急忙喊道：“且慢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叶华右手握棍，摆开架势，看他有何话说。

　　“敢问小友可是丐帮的大侠，手底下的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也少生麻烦不是。”头领哈着腰，笑眯眯地说。看来是习惯了。

　　叶华沉默了一下，也不反驳，随即收起架势，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地走过门口。他们也自觉地让开道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叶华发现自己是真的变了，如若现在在家乡那边，自己也只是一个初中生，在学校可不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自己现在应该是更成熟了吧，如果刚来的时候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估计要兴奋地跳起来。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宁愿不要这手功夫，来换回家的机会。

　　金国中都，在如今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形盛之地，宋朝新都临安，繁华有余，气势不足，这也是大金如今气势冲天的象征。只不过在这兴隆的表面之下，掩藏的却是自己无法察觉的衰败。

　　这日，中都街上一阵喧哗，一堆人围了过去，旋即和彩声不绝于耳，早早埋伏了一手的叶华就如猫见到老鼠似的冲了过去，驻足观看。那路边插了一面旗子，上面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旗子旁站着一个中年大汉，正看着空地中央打得正酣的男女。

　　叶华仔细望去，那少女身材瘦小，却矫健异常，不知是不是练过武的女子腿都修长匀称，她的腿踢得笔直，另一条腿站得也笔直，叶华看了好一会，才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去。脸上因为比武有些红润，映在她的脸上又显得白里透红，似乎嫩得能掐出水来。小小的鼻子有一种江南少女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要不说运动的少女让人感觉到活力四射。

　　那长汉子在这段时间内就已落败，马上又有人上去挑战。少女看似瘦弱，却灵活异常，对面的汉子想要以力取胜，却连她的衣襟也摸不到就败下阵来。那少女见又有许多的人围来，转身对中年汉子说了几句。中年汉子走出来抱了一拳，说到：“在下穆易，路经宝地，不求财，不求名。小女及笄，还未许得婆家。她说不望夫婿荣华富贵，只要是个武艺高强的好汉，因此在这里比武招亲。凡是三十岁以下的未婚男子，只要能胜得过小女，在下就将小女许配于他。望各位多多包涵。”说完又抱一拳，退了下去，留着少女站在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