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找了个厢房,将自己脚下的一双绣鞋给换掉了,杨贵妃的婢女传话来找着她。
姜夔微微一笑,巧儿却不这么想,嘟囔着:“这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居然这个时候来找。”
“巧儿。”姜夔蹙眉,呵斥了一声,巧儿赶紧闭上了嘴巴。巧儿她绝对不能留在了她的身边,她迟早有一天会害死她。
杨贵妃约定的地方,是穿过御花园沿着南方地带走,御花园的南方小路,墨竹成林,偶尔有几只倒下来的墨竹横在路的中间,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让人绊脚。
靠在路边的竹子,尖锐无比,用手轻轻一划,就会有一条红血痕。姜夔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迷糊的记忆里,这条南方小径是通往冷宫的地方。
“王妃,娘娘在里面等你。”婢女为姜夔打开了陈旧的大门。
“你在外面等我。”姜夔说道,便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姜夔踏入冷宫的第一步,便觉得这里不正常,比如屋檐上箭孔,用竹叶掩盖的竹刺,还有在地上交错的透明丝线。
“贵妃,这里没什么人了,何必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姜夔说。
“她们都说吴王妃胸大无脑,今日这么一看,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贵妃鼓着掌,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姜夔知道,她找上她,一是因为德妃的事情,对她产生了忌惮,二是昨天下午对她产生了疑惑。
“本宫就说明白了,德妃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本妃怎么都听不明白。”姜夔装傻的说道。
“你!”贵妃气急,指着她的鼻子,“很好,本妃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如今这天下,还是姜国的天下,西域公主和亲被封为昭仪,她的儿子被封为了江王。而本宫的儿子仅仅只是封了鄞王。”
姜夔知道苏贵妃的意思,昭仪的儿子年仅八个月,既然被封了江王,江王江王,寓意为姜,江州是姜国的交通要塞之地,立在江州就得了姜国三分之二的国土。
姜国主怕不是有另起太子的看法,姜傅的才学一直不受皇帝中用和喜爱。鄞王五岁,才封了一个鄞州这么偏远的地带做封地。
姜国规定,只有在三岁才能封王,父王啊父王,您还真的是糊涂。姜夔脑阔微微有些疼,这边在抵御外敌侵虐姜国,这边居然起了内讧。
“你的夫君,可是被封了比鄞州更远的南方地带吧。”
“贵妃说这话,可是过早了吧。”姜夔挑起眼眸,嘲讽般看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羊皮卷。“贵妃可是好好看清楚上面的东西。”
羊皮卷上,细细地刻画了很多地方,细到了很多地方,青楼,饭店,医馆。将近半个姜国都在这幅小小的地图上面。
“这……这是?”贵妃涂有豆蔻的玉指紧紧地拽紧羊皮卷,就差抠出了个洞出来。
“不错,这便是吴王的眼线。”姜夔淡淡地说道。“苏家乃是开国元老,自先帝打拼天下便已伴在先帝左右,这半比江山,与你们苏家也是息息相关。”
“你想说什么?”
“我们合作。”姜夔看着她。
“噗嗤,合作?”苏贵妃突然捂嘴笑了起来,眼神却异常的冷冽,“当初的永宁公主可是闹着要嫁给他哭的就差上吊了。”
“难不成贵妃想要苏家帮姜家打的半比江山拱手送入别人的口袋中,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敌人手刃?”姜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眼眶充满了血丝。
被灭门以后,她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她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复仇,谁也不能阻挡她的道路,谁欲挡,诛杀之。
贵妃举起手,周围的建筑动了,地上的丝线尽数被收了起来。
“贵妃果然是明事理之人。”
“你别多想,本宫只是不想苏家打下来的江山落入别人的口袋里。”苏淼将羊皮卷藏入自己宽大的衣袖内。
“当然,作为条件,本妃可以帮你救治苏哲溪的脚。”
“此话当真?”苏淼眼睛一亮,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自然。”姜夔点了点头,苏淼是爱护自己亲人的人,不然也不会听到姜夔的一席话,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亲人的命,是无论如何都赌不了的。
苏哲溪曾经是苏家的骄傲,弟弟敬爱他,却因为姜夔,他成了人人都嘲讽的跛子。这让苏哲溪的骄傲受到了践踏,不再出府,苏淼也因为这个原因,经常给姜夔使绊子。
苏家给苏哲溪试了许多的灵丹妙药,但是还是落下了病根,成为了跛子。但是苏家从来没有放弃希望,半个月前便听闻苏家人去雪山摘采雪莲,为苏哲溪治疗脚。
“贵妃娘娘在明日子时,在苏家后院门,我会亲自上门帮忙治疗。 ”
苏淼从腰间拽下一块玉佩,朝姜夔扔了过去。道:“此物去银来客栈,他可以帮助你想做的事情。若我弟弟的腿真的治好了,本宫会把苏家三分之一的死士掉调在你门下差遣。若是失败了,不比让本宫说什么吧。”
“明白。”姜夔笑了笑。
没想到树老给的果实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苏哲溪苏哲溪,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