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转性文(61)
沈清秋沉声道:“这就是你要送的‘礼物’?未免恶意太大了。”
天琅君摸了摸下巴,温文道:“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很喜欢人界,让两族更密切地交流一番,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沈清秋挑眉道:“天琅君是真没想到还是根本不在意?两界从古以来便处相离状态,这样都纷争无数,如果贸然合并,更别想有一天安生了。”
天琅君无奈道:“沈峰主,慢慢来嘛。无可更改的事实面前,再怎么不适应,也总会磨合的。”
沈清秋忍不住问:“你和苏夕颜……莫非也只是为了‘两族密切交流’?”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天琅君水墨般晕散在脸上的笑意凝了凝。
他转过脸,沈清秋看不见他神情,只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夕颜啊,她真是……冷酷无情。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沈清秋为之绝倒。天琅君摊手道:“可是无论如何,她已经死了。”
沈清秋默然片刻,道:“你究竟是怎么看洛冰河的?”
天琅君看了沈清秋一眼:“心疼他?”
沈清秋状似无谓地笑笑,无法应答。
沈清秋知道,洛冰河虽然从来一句都不曾提过,但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抱有幻想的。他只知道自己是名门女子和一名天魔血系的贵族所生,却不知道父母究竟是哪两个人,哪两个名字。他其实一直都有悄悄地想象,如果父母还在,该会对他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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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洛冰河潜伏在黑暗中。
前方一只黑鳞巨蛇平稳地在地上爬动,上面背着一座华台,四周分散着大大小小各式全兽、半兽形态魔族,汇成一支杂乱却规模宏大的军队。
军队停在一片莽原之上,就地扎营。
洛冰河面上冷峻地盯着他们,内里早就想师尊想得火急火燎了。
扎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形魔族,兽形魔族直接幕天席地睡。
师尊在一个白帐篷里,他按捺着,好不容易等到竹枝郎和看守师尊的羚羊少女离开,又等大部分人睡下,才潜进去。
凭他的能力简直轻而易举,他成功进入帐篷,一个魔都没惊到。沈清秋正躺在床上睡觉,他半跪在床前,目光描摹她温柔恬静的睡颜,落到唇瓣上,心思浮动。
沈清秋一睁开眼睛,只见洛冰河半跪在床前,刚说了半句:“洛冰河,你听我说,这边有件很重要的……”洛冰河就扑了过来。
沈清秋被他扑了个正着,压回床上,嘴也被一片温软堵得严严实实,连唔唔之声也发不出来,只能干瞪眼,怒得脸都红了。
洛冰河自从知道梦境那次是真师尊后,就无法忘记跟师尊接吻那一幕,想了太多年了。如今真的亲上嘴,他越亲越上瘾,下嘴更重,到后面直接变成小兽撕咬般的啃噬,宣泄多年思念爱慕之情。
沈清秋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道:“……洛冰河,跪好!”
洛冰河便一掀袍子下摆,当真跪好了。其实内心:能亲上师尊,跪又如何。
沈清秋道:“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洛冰河跪得笔直,道:“身为弟子,却侵犯师尊……”
沈清秋说道:“这个帐为师待会儿再跟你算。天琅君让你给心魔剑,你便真给啊?我不记得有教你这么……”
洛冰河道:“我没得选。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为何不给?”
沈清秋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拿心魔剑要干什么?北疆南疆,苍穹山幻花宫,会受到什么威胁?”
洛冰河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苍穹山,他看着沈清秋,道:“师尊生气我把心魔给了他,只是因为害怕牵连这些地方?还是只害怕牵连苍穹山?”
沈清秋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这还是南疆还在帐篷内,并非梦境中。
洛冰河控制不住亲近之意又起,见她不说话,一条腿压上床沿。
沈清秋严肃道:“洛冰河啊洛冰河,你是不是太过自负,自恃艺高胆大,一个人跑过来送上门。南疆起码两成的魔族都在这队伍里,再加上两个和你同血系难对付的魔族前辈。万一被发现了,你这是找死!”
洛冰河见师尊生气了,忙示弱,“师尊,我不能明着抢人,我怕他催动你体内的血蛊,可你总不能叫我坐着等。师尊你就别骂我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断把头往沈清秋身上靠,再不断被沈清秋推开脑袋。
沈清秋竭力维持一本正经:“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惊动到谁?”
洛冰河道:“怎么可能?我要进来,谁也别想瞧见。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担心……”
忽然从帐外传来一声清咳。竹枝郎的声音响起:“沈仙师?休息了吗?”
一听这声音,洛冰河两眼杀气陡生,冷冰冰的横了出去。沈清秋忙按住他,眼色严厉,示意他别冲动。这一眼,看上去是亲昵中带着娇嗔,看得洛冰河一羞,脸颊染上一层淡红。
帐外有魔族兽兵巡逻,帐内又无处可躲,无奈之下只好掀开被子,洛冰河从善如流地挤了进去。
竹枝郎在外自言自语道:“这么早就歇下了吗?”
帐外静默片刻,沈清秋还以为他走了,正要松一口气,竹枝郎道:“那……还是敲两下门吧。”
洛冰河露出脑袋,“这蛇趁师尊睡觉要进来干什么?”
沈清秋却没回答他,一把把他脑袋按回去,下了床:“别进来!”
洛冰河缩在黑乎乎的被窝里,内心狐疑。果真没听到竹枝郎进来的声音,竹枝郎道:“原来还没休息吗?沈仙师刚才为何不答话?”
沈清秋:“困觉,不想答话。竹枝郎你走吧。”
竹枝郎:“白日不是说好了吗?”
洛冰河眉头一皱,忍不住又露出脑袋,轻声质问:“说好什么?”
沈清秋没理他,又拿了一床被子堆到他身上。洛冰河闷在厚厚的被子里,听到竹枝郎进来了,他说:“深夜冒犯,沈仙师还请海涵。只是情丝不除尽,唯恐多生事端。”
沈清秋:“明白,麻烦你了。”
竹枝郎:“分内之事而已。沈仙师为何不到床上……”
他还没走出一步,沈清秋错身挡在他面前,抓住他手臂,转了个圈。转到竹枝郎背对床帘,沈清秋才说:“不上床。就在这里。”
竹枝郎莫名其妙被拖着手臂晃了一圈,也不好发问,好脾气地问:“站着?”
沈清秋果断道:“站着。”
洛冰河听这对话越来越不对劲,满脸怒容,猛地掀开被子,想着要不要干脆在这了结了这畜生。
竹枝郎:“沈仙师受得了?”
沈清秋面不改色:“习惯了。”
竹枝郎点点头,转身在小桌安置金炉。趁此机会,沈清秋隔空对洛冰河发了一掌,洛冰河不甘不愿缩回被子,沈清秋火速将他盖住,洛冰河又闷回黑暗里,只能竖着耳朵听。
竹枝郎转身时,早已各就各位,一切如常无异。他拿着烧红的炭石说:“请沈仙师除下外衣。”
沈清秋低头,慢吞吞开始解衣带。竹枝郎早就先闭上眼睛,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沈仙师可是手指不方便?可要在下找人帮忙?”
沈清秋见他抬眼,忙猛地一扯衣襟,外衣溜溜地从肩头滑了下去。
这么一扯,外衣落在脚边。再把那条胳膊送到竹枝郎眼皮底下去,后者登时无心再注意其他地方。
洛冰河以为沈清秋被逼脱衣受辱,怒得不行,悄然伸出手朝竹枝郎送出一掌魔息。却听师尊一挥,似是一块小石头滚到账外,竹枝郎躲过一招。
沈清秋歉声:“手滑。”
竹枝郎出帐去捡。他在外走了一阵,疑道:“滚哪儿去了?”
沈清秋脚底一蹬,火速上床。洛冰河低声道:“师尊,你在他们手底下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沈清秋也低声道:“别乱来,被发现了你我都不好过。”说完,手起手落,把洛冰河摁回毯子中。
洛冰河极不甘心,憋屈得很。将那外衣披在沈清秋肩头:“穿上!”
似乎有路过帐口的小魔在向竹枝郎问好:“大将!”
竹枝郎“嗯”的应了,道:“来得正好。帮我找个东西。”
沈清秋道:“穿什么?本来也是要脱的。”
洛冰河震怒:“师尊你非得脱衣服给他看不可?师尊可是女人!师尊不怕清白没有了吗?”他死活不肯被沈清秋摁回被子。
沈清秋正费力着,竹枝郎忽然折回来了。沈清秋来不及站回原位,霍地旋身一压,摆成了端坐于床中央的姿势。竹枝郎道:“沈仙师刚才不是说不上床?”
沈清秋道:“累了。”
这一坐也好,洛冰河总算是乖乖不动了。竹枝郎走到床边,见被毯杂乱,随口说了句:“沈仙师不热么?”
那一刻,沈清秋特别想要打人。但还是道:“不热。”
竹枝郎:“那沈仙师你……不疼?”
沈清秋:“不疼。”
竹枝郎欣慰道:“之前数次,沈仙师似乎一直不情不愿,今夜总算主动一回了。”
沈清秋压根没听仔细他说了什么,口里问:“行了吗?”
竹枝郎收回炭石,道:“可以了。”洛冰河总算吐出口气,可尚未吐完,又听竹枝郎道:“君上方才说,今晚他也想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