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定情信物？

江氏居住精舍——

江厌离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江澄正在旁边使劲儿练剑，我抬起衣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打扰了这一方宁静。

江厌离阿澄，别太累了，明日就是正式听学的日子了。

江澄来姑苏这几日，魏无羡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

江厌离难得最后一日清闲，随他去吧。哎阿…

眼见江姐姐看见了我，我赶紧向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别先提起我。

江澄他何时才能为云梦江氏做些考虑？

江厌离阿澄，咱们江氏立家先祖本就是游侠出身，崇尚舒朗磊落、坦荡潇洒，阿羡不正是这种性格吗？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

江澄听完江姐姐说的话后，似有些失落的放下剑。

江澄这就是他一直讨父亲喜欢的原因吧。

江厌离阿澄，咱们江氏每一个弟子，只要为人正派，父亲又不喜欢的吗？再说了，你不也是这样嘛，嘴里念叨他，可心里还是挂念着的。

星悦就是呀江澄，而且你今后要担当起整个云梦，想必江叔叔对你肯定要求更高所以对你更严苛了些。

显然江澄听到我的声音后吓了一跳

江澄 星悦姑娘，阿姐我没有…

魏无羡哎你们都在啊，悦悦你也来啦。

江澄 你又……

魏无羡小声点儿。

江澄 姐，你看…

魏无羡我…

魏无羡似是闻到什么香味，顺着味道来到了石台旁边

魏无羡师姐，这刚烤好的鱼配莼菜汤最为鲜美！

江厌离 快喝吧，阿悦你也快来。

星悦 好。

魏无羡对了悦悦，给。

说着就要把他手里还剩的一条鱼给我，见江澄仍然不高兴，而且我只是来玩玩，于是准备推脱掉

星悦 我不吃了，我在饭堂已经吃过了，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们玩儿，正好借着你要给我吃烤鱼的由头就过来了。

我眼神示意魏无羡，让他将另一条鱼给江澄。

魏无羡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正有此意，伸手将鱼给江澄

魏无羡给

可江澄死傲娇不要

魏无羡不吃是吧，那我全吃了啊。

江澄听到这话后仍不作声，却眼巴巴地看着那鱼，我见江姐姐忙着盛汤顾不上他俩，拿过来那鱼

星悦 魏无羡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鱼了，你不吃他的鱼，我的鱼总吃吧？

江澄 谢谢星悦姑娘。

这个谢谢似乎不只是为这鱼，更是为抚平了少年的心而道谢。

星悦 哎跟我道什么谢。江姐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温柔了。你要是像魏无羡般闹腾，你们仨就得天天打得不可开交了哈哈哈。这个汤太好喝了吧！江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

江厌离 当然可以啦阿悦。好了你们两个，阿悦今天第一次来就给她看笑话。

星悦 哪有啊，我觉得还挺有趣的，我也想像江姐姐那样做个温柔的人！

江厌离 阿悦也很温柔啊，你已经很好了！对了阿羡，明日开始听学以后，你可不许再胡来了。

魏无羡我保证，就像虞夫人说的那样，绝对少惹事端。

星悦 哈哈惹了事端就与我一同去藏书阁抄书吧！

魏无羡嘿嘿好，我们俩结伴而行，不过你那三百遍还没抄完啊？

星悦 哎别说了我之前也没写过这么些，再加上这笔根本写不快啊！

还是现代的水笔好用！

江澄 都怪你，连累星悦姑娘和你一同领罚！

江澄似乎又找到一个点来吐槽魏无羡，我赶紧接过话头

星悦 没有江澄，是我自愿的，而且你直接叫我星悦就好，那样叫多生分啊。

江澄 哦，那好，星悦。

星悦 嗯，有事可以找我！

魏无羡对了悦悦，你不是会说书嘛，给我们说个书听听呗。

星悦 好，你们是想听爱情、历史、喜剧还是悬疑？……

又在那儿玩了一会儿，我看快到了宵禁时间

星悦 那个江姐姐，魏无羡，江澄我就先走了啊，免得又得抄家规。不用送我了，我很快就回去！

未等他们三人回应，我便一溜烟跑了出去，一是害怕抄家规，二是对那傀儡仍然心有余悸。

江厌离 这个阿悦真是有趣。

魏无羡是啊师姐，虽悦悦不如你温柔贤惠，但也算博学多识，活泼可爱。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小子了。

江厌离刮了刮魏无羡的鼻子。

江厌离 就你嘴甜。

第二天一早，蓝忘机便在我门前等着

星悦 哎早啊忘机，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蓝忘机给你伞。

星悦 哇你办事儿这么利索，谢谢你啦，我觉得这就像你送给我定情信物一样嘿嘿。

蓝忘机耳朵微红，脸颊似乎也有点不太自然，欲把伞收回去。

我赶紧把伞夺过来

星悦 哎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可别拿回去。从小到大我还没收到过男孩子送给我的东西呢，好不容易有个，我还不能想想？

觉得再待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赶紧撑起伞跑了。

蓝忘机看了看跑掉的身影，什么话也没说，握了握避尘便去听学了。

听学日复一日，他们应该都在认真听学，我就去藏书阁抄抄家规、看看四书五经，然后再一个地方偷偷地讲几场书，这一来二去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我，聂怀桑也对我称赞有加，成为我的一号迷弟，说我的话本子他可从来没听过，着实有趣。

兰室内又一日听学——

蓝启仁其六必须积功累德，慈心于物……

蓝启仁看了看底下睡着的弟子，沉默了一会继续讲课。江澄回头一看魏无羡睡得正香，觉得又丢了江家的脸面，一拍桌子将他吵醒。而魏无羡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的背影，被他一吵，没了睡觉的心思便四处观望，看见聂怀桑头晃晃荡荡，便向他扔了一个纸条，聂怀桑被瞬间吓醒，然后给魏无羡递了一块桂花糕，可魏无羡还觉得不够有意思，便画了只乌龟贴在蓝启仁的背后引得哄堂大笑。

蓝启仁笑什么？不许笑！

蓝忘机看见那只乌龟，伸手将它捻为废纸并向魏无羡那儿瞪去。魏无羡又从衣服中寻得一个纸人，从中注入灵力，这纸人便径直地向蓝忘机飞去，可还没飞到蓝忘机那儿，就被蓝启仁点名起来回答问题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在！

这时候蓝忘机也发现了纸人，又瞪了魏无羡一眼。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听到问题后魏无羡改变了原憋笑的脸色，正经地回答

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江厌离听完魏无羡的回答后，向魏无羡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魏无羡也向师姐笑了笑。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了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无羡金星雪浪。

蓝忘机眼神向魏无羡那儿瞥去，似是对他这不正经的样子有所改观。

看到自己出的题目都没难住魏无羡这小子，便解释一通

蓝启仁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应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